电视里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和他现在卧底浪美科技想要抓的盗贼团伙。
两起案件的性质完全不同。
说白了。
一个是闹出六条人命的凶案。
一个是一伙贼偷东西。
哪个轻、哪个重很明显。
贼早晚能抓到，丢的东西也能找回来。
杀人犯能抓到，那六条人命却永远回不来了。
其实小偷小摸这种事民警就能搞定。
要不是盗窃案涉案金额太高。
刑警队也不会介入。
虽然连环杀人案要比盗窃案严重。
但是对苏然来说。
抓杀人犯要比抓贼简单多了。
贼偷的东西是死的，杀人犯伤害的人是活的。
在某种程度上。
死人都能“开口说话”。
不像现在这货盗贼团伙。
那个黑客是唯一的突破口。
可他完全活跃于虚拟网络之中。
现实里老老实实当一个上班狗。
很鬼。
苏然自己都心知肚明，卧底浪美科技注定是长线任务。
但是抓杀人犯。
苏然有信心能速战速决。
在他眼中。
只要杀了人，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一切都有迹可循。
可是…
看不到卷宗和现场情况也没用。
苏然空有决心，却无法施展。
就在他陷入焦灼的时候。
那部单线加密手机，响了。
苏然剑眉一动。
罗队！
这部手机是苏然与罗坚秘密通话的手机。
别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当他开机的时候，罗坚那边会接收到他的信号。
证明苏然这边有条件进行通话。
为了保证苏然的安全。
他与罗坚的通话将全程录音。
技术那边的同事们，能够实时听到两人聊天的内容。
如果苏然这边有紧急情况。
他会说出之前定下的暗语、暗示罗坚这边出了问题。
不过，那些暗语暂时还用不上。
苏然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
话筒里传来罗坚的声音。
“小然，你那边怎么样？”
苏然按照程序汇报了一下浪美科技那边的情况。
但他没提盗窃团伙实际有5个人的事儿。
因为这事儿无法跟罗坚解释。
只能等他找到证据之后再说。
汇报完了盗窃案的线索。
罗坚迟迟没有挂电话。
这有些反常。
而且苏然听得出来。
罗坚情绪不高。
闭眼都能想到，肯定是电视里那桩连环杀人案闹的。
在电话里。
苏然假装很随意的把话题往连环杀人案上聊。
但只字不提命案的字眼。
他想探探罗坚的口风。
“罗队，我晚上看新闻，明天局里要开什么新闻发布会？”
“对，上头很重视，队里压力也比较大，你明白的。”
罗坚可是刑警队老江湖。
他也只字不提命案。
“那马哥最近肯定忙坏了吧？”
“恩，这时候老马的任务最重，哪怕毫无进展也得干啊，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对，那霜姐肯定也很辛苦吧？”
“恩，小霜跑外勤连着好几个现场，哪怕毫无进展也得去啊，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对，那柱子哥肯定很累吧？”
“恩，柱子盯梢都住车里一个月了，哪怕毫无进展也得盯啊，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对…”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
句句不提命案、句句不离命案。
技术同事们都能听明白怎么回事儿。
大家都笑而不语。
名义上，罗坚是刑警队长。
私下里，他也是苏然的“师父”。
苏然在刑警队的时候，罗坚一直都把苏然当做刑警队的秘密武器。
多少棘手的案件，只要苏然出手，立刻清晰明了。
这桩连环杀人案，已经让刑警队头疼一个月了。
罗坚嘴上不说。
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队里那些知道苏然的刑警同事们和罗坚想的也一样。
这时候，如果苏然还在就好了。
可惜，规矩就是规矩。
现在苏然身上还肩负着名画失窃案。
他也成了卧底的身份。
有些事情道理很简单，操作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就像现在。
苏然与罗坚想要聊聊关于连环杀人案的大致情况。
那都得跟打哑谜似的。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通过罗坚字里行间想表达的意思。
苏然心里也大概清楚了。
刑警队那边目前并没有线索。
自己的师父迟迟没有挂电话是什么意思…
苏然心里能不明白？
他知道自己的通话现在正被局里技术同事们实时倾听。
于是。
苏然很耐人寻味的再次开口。
“罗队，关于名画失窃案，我认为有很多地方还有出入。”
“我申请凌晨两点钟，再次去现场勘察一下。”
电话那头的罗坚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一本正经的答复苏然。
“我赞同你的想法，去现场看看总会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