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朝堂上的事,没那么简单。”
“我怎会不知道呢?”谢蔚然正色道:“是,若是靠自己努力,一步步往上爬,会很慢,甚至有时候会往下跌两步,可这样是踩实了的,一步步踩稳了的。若是全凭阴谋诡计爬上去,是踩不稳的,迟早会跌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到时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可是我想着,他会后悔吗?我看不见得吧,若是重来一次,他估计还会走这样的路。”嘀嗒网
刘韫看着她,眉目带笑:“好了,朝堂上的事就不要议论了。我听说,你这两日的情绪和胃口都不太好,怎的?可是有人惹着你了?”
谢蔚然抿了抿嘴,也不荡秋千了,她转过头去,看着妇人,道:“阿娘可知晓项家的姑娘?是小的那个。”
刘韫颔首:“我知道,我也记得她,看上去挺活泼的一位小姑娘,她怎么了?”
谢蔚然心里闷得难受,便将项云倏的事都缓缓道来,语气低沉,情绪也不太好。
刘韫一愣,她与项家并无往来,也并不关注项家的事,如今听了这一茬儿,心中也是百般滋味,郁气难以抒发。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如今听了这般事,心中也不太好受。她看着谢蔚然,安慰道:“幸得她外祖家替她出了这口恶气。”
谢蔚然却道:“出了恶气又有什么用呢,她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粲粲。”刘韫叹了口气:“她的母亲,定是心中惨痛,食不下咽,日日以泪洗面,都是为人母,我听了你说了这事,心里也不好受。为人母的,只希望自己的儿女都能康健顺遂,没有病痛,平平安安的。”
谢蔚然一瞧,便反过来安慰她:“阿娘,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子话,刘韫这才离开了,离开前反复叮嘱她要好生吃饭。
“郡主,要摆膳吗?”珠珠小心翼翼问道。
谢蔚然从秋千上下来,转头望着院子里,看着泛着朱红的天光,淡淡道:“摆上吧,清淡一些。”
“哎。”珠珠笑着去吩咐去了。
谢蔚然站在廊檐下,负手而立,她望着院子里,忽然出声:“找人在院子里多撒一些花花草草的种子吧,这样看着太空旷了。”
她身后的玉年忙应下。
“项家怎么样了?”少女语气缥缈。
玉年:“情况不太好。项父项母备受打击,他们尤为宠爱这位小女儿,所以自从得知其死讯的那一刻,恍如天塌了一般。”
“项云摇呢?”
“听说她整日不吃不喝,呆呆地坐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做,也没哭。”玉年如实道来。
谢蔚然转身欲进屋,一脚跨入门槛前,她回头再度看了一眼天边,心中浮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晚膳是很清淡。枣儿粳米粥、鸡髓笋、蒸芋头、虾丸鸡皮汤、螃蟹馅炸饺子。
谢蔚然为了不让刘韫担心,基本上都吃得干干净净,腹中也有了明显的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