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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老太听了这话才松了手,拉着狗儿的手就走。舟言心里觉着这狗儿是知道什么的, 疾步上前, “等一下,我想这位大哥定是看到了什么。”

    村民都是一愣, 异口同声的回道:“他一个傻子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哪里会晓得!”

    狗儿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咬着唇眼中泛着泪,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委屈样。

    村长本就为挖肾狂魔的事情烦着,朝他挥挥手,语气稍微重了一些, “走吧, 走吧, 快回去。”

    狗儿咬着手指,“哇”的一声哭了。

    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婶子凑上来道:“这娃傻着哩,让他哭一会就好了。”舟言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人, 也只能作罢。

    瞬间又回到原点, 依旧毫无头绪。

    这时, 一扛着锄头挽着裤腿的汉子走了出来, 对着猪贩子就是一声“呸”,提议道:“既然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挖肾狂魔,我建议把他关在猪栏里, 找人看守, 一来防着他害人, 二来也能让咱们睡个安稳觉。”

    他这一说就给束手无策的村民提了个醒, 立马就人点头附和着说这个办法可靠。

    接着有人把手中的绳子一丢,跟着站了出来,说绑就绑。

    舟言把那句卡在喉咙里的“绑人犯法”的话吞回肚子。在这里看似自己说话有些重量,其实不然,就刚刚的架势来看,自己说的话他们虽然听了,其实并没有听进去,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默默的退到了常久旁边,看着任人宰割毫不动弹的猪贩子。

    常久在村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说不上话,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个,村长就要找人去修桥,在等一两天路通了,咱们就能出去了。”

    半晌,舟言才开口道:“我扶着二耕哥。”

    方才他才替自己挡了一棍子,常久哪里能让他扶,连说不用。

    舟言一个眼神过去,常久就有些怂了,那眼神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那边猪贩子已经绑的结结实实,可是没人愿意把猪贩子锁在自家的猪栏里。

    他突然一问,“你家里猪栏吗?”

    常久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虽然他同情猪贩子,但是免不得斟酌一下。要是这猪贩子真是挖肾狂魔,那自己岂不是性命不保?

    “有,可是……”

    舟言只听到他说了“有”这个字,后面还没听到就朝猪贩子走去,道:“就住常大哥的猪栏里。”

    村民谁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正好他这么一说连忙点头答应。

    “我不同意!”提议绑人的汉子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在磷面上划了几下,将烟点燃放在嘴里猛抽一口。

    舟言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毫不顾忌的走到身边,抓着他的手臂,“这几天就多亏你照顾我,正好我小叔在,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他这话说的于情于理,听不出任何毛病,常久紧张兮兮的注意着周围人的反应,迟迟不敢动。

    “久,你怎么这愣傻嘞。”旁边劈树的村民推了他一把。

    舟言眸子暗淡下来,眼帘垂下,遮不住的失落从眼底泄了出来,“常大哥是不愿意吗?”

    “……是……不是……”还是说不出强硬的话,常久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愿意,哪能不愿意啊!”

    瞬间舟言眼底的失落一扫而空,手搭在常久肩上,和刚刚黯然神伤的他判若两人。

    之前下暴雨,舟言没仔细看这山上的风景,虽说是到了秋天,山上却开满了野山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一点也不显得萧条。

    就是常久的心情有点忧伤,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断桥那头冲他招手的舟小叔。

    “小言,你在那边还好吧!”舟小叔戴着眼镜,和舟言刚到他家那会的印象差不多,温润儒雅是个有气质文化人。

    “挺好的。”舟言一副带着媳妇见爹娘幸福样,搂着常久肩膀的手收了收,侧身低声细语的道:“你别怕,深呼吸,然后和我小叔说句话打声招呼。”

    此时常久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僵硬的冲那头的舟小叔挥手,大脑飞快阻止语言。

    还未等他想到开头,对面的舟小叔又喊话过来了,“大兄弟,这几天我家舟言麻烦你照顾啦。”

    常久大脑顿时卡机,一旁舟言倒是运转自如,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对对面的舟小叔道:“小叔,乱辈分了。”

    这话一出常久就要哭了,偷偷的拉了拉舟言的手臂,小声的说,“舟言,这事、这事咱们能先不告诉别人吗?”

    舟言看着他,宠溺的说:“好。”

    说的常久心肝一颤,见他转身对那头的舟小叔回了一句,“没事了,叔你忙。”才松了一口气。

    舟小叔这岔一过,常久赶紧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舟言收回逗他的心思,看着正在忙活的二耕和富贵,思忖了一下,朝二耕走去。

    见他过来二耕放在手里的活计,问道:“舟兄弟有什么事要问的吗?”

    舟言点点头,指着旁边的空地道:“想问问你昨天你看到猪贩子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二耕的很配合的跟着他过去,回忆打开,脸上慢慢失去血色直到煞白。仿佛对昨天所见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昨天我本来想去猪贩子家里割块肉,刚进到他屋里,就听到剁肉的声音,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他拿着刀在剁什么东西,我刚准备上去就听着外头有人在喊,说王叔的肾丢了。”

    舟言从兜掏出纸巾给他,“然后了?”

    二耕擦了擦额头的汗,将纸巾握在手心,“我还没反应过来猪贩子一身血,看着我就冲了出来,拿里还拿着刀里追,我就拼命的跑,后面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听完,舟言盯着他用力攢紧青筋爆出的拳头,没有发表任何判断,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道:“好了,还有还有的事情的话,我会在找你的。”

    旁边的常久偶尔会抬头瞅他们一两眼,被发现后就会“哼哧哼哧”的假装托树。一叔子看着他手腕上的牛绳好奇的问道:“久,你这是从哪整的绳子还绕在手腕上,看得这么宝贵?”

    常久拖着地上的树枝,“捡的,不知道谁的。”

    叔子故意凑到他耳边吓他,“这说不定就是勒死猪贩子的那条绳子,你还戴着,小心……啧啧……”

    他这么说倒是真的把常久吓到了,冷汗蹭蹭直下,赶紧把手里的树扔掉,去解圈在手腕上的绳子。

    把那叔子逗的“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和二耕聊天的舟言说:“你看看人家城里的大学生,你说你怂不怂?”

    常久冷哼一声,心道:“我就怂。”

    舟言忍不住了,立即结束了和二耕的谈话朝他走去,伸手道:“把绳子给我吧。”

    常久“嗯”了一声就把绳子递了出去,搓了搓自己的手腕。

    那叔子又凑过来打趣道:“久,你晓得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

    常久看着他,眼神在问:“像什么?”

    “像个小媳妇!”他这声音说的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引来一片笑声。

    常久脸上一片燥热,心里也有些来气,闷头拿着斧头就去坎树杈。

    舟言正要上去哄,“嘭”的一声,有人打破这短暂的静逸,他蹙眉朝声源地看去,接着听着一声咒骂:“富贵,老子□□大爷!”

    只见一赤着上身的汉子吸允着手指,暴怒的看着拿着铁锤的富贵。

    “老子,不就是不小心砸到你手指了吗?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富贵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你再跟劳资说一遍!”汉子指着他的鼻子,“你娘的从刚刚到现在砸到老子几次了?”

    富贵一手拍掉他的手指,“老子就是砸了怎么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旁边的村民赶紧把人拉开,在看到汉子被砸的流血的手指,都忍不住训斥着富贵。

    富贵脸色越来越难看,甩了手里的锤子,嚷道:“老子不吃这闷亏了。”

    说完就跑往山下跑,喊都喊不住,几个村民摇摇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嘀咕着:“他这又是懒癌犯了。”

    富贵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懒汉,对他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互相怼了他几句不是又开始忙活。

    舟言站在石头上看着微微向前踉去,左脚脚迟缓右脚过快,姿势有些僵硬的富贵,不由得疑惑道:“富贵腿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