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而言，沈默和花漫时还有那么一丁点竞争关心。 vodtw与私而论，沈默是高启的兄弟可不是他花漫时的。他们家的破事凭什么闹到他这里。</p>
花漫时虽是老爷们，可从不用绅士风度亏待自己。他转回身继续喝他的酒，把背影留给许爱。</p>
他连杯水都懒得招呼她。</p>
这是无声的抗议，也是无声的逐客，但凡通晓事理的人都明白这是不受欢迎的意思。可偏偏他们遇的人是许爱。</p>
许爱对吧台小弟说：“给我来杯水。”</p>
做人小弟哪能不会看眼色。吧台小弟说：“对不起，尚未营业，暂不提供酒水。”</p>
许爱嚷嚷：“你这人这么小气，不瓶水吗，还怕我不给你钱？”</p>
荀五说：“要不您去别家酒吧看看，说不——”</p>
“你是不是傻。我来找高启，别家酒吧能找到他吗。”</p>
花漫时说：“那可说不准，指不定他正在别处跟人鬼混。”</p>
高启一进来‘冶色’听见这句话，觉得这事不是跪榴莲能解决的了。荀五眼神好，心肠也好，看见他来了不断朝他使眼色，示意这里情况不妙，让他撤。</p>
高启苦笑，狗子兄弟，白费你一片心意，兄弟这回是奔着情况来的。</p>
花漫时晃晃酒杯，“狗子，知道做人手下最忌讳什么吗。”</p>
花漫时只在生气时才这么叫他。“我、我姓荀。”荀五顶着花儿爷的眼刀，双手心，“我的心是花爷的！谁也抢不走，也夺不去，永远不会变。”</p>
吧台小弟抹布一扔，和他一起高喊，“生是花爷的人，死是花爷的死人！”</p>
哟呵，当面挖启爷墙角！高启抽打开两人，扑到花漫时身，“你们怎么回事，有功夫不能琢磨怎么赚钱吗，天天给别人媳妇表白算怎么回事！”</p>
花漫时笑盈盈看着高启，“启爷，叫谁媳妇呢。”</p>
高启荡漾到半空的心瞬时僵了。那边许爱也过来了，“高启，我有事找你。”</p>
高启朝花漫时嘴亲一口，回头时已是一副冷淡面孔。“许小姐，请回吧。沈哥的事我插不嘴。你的忙我帮不了。”</p>
“帮的了的，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帮不了。沈默和你关系最好，他肯定听你的。”</p>
花漫时突然同情起沈默来，蠢成这样的人还真不多见。</p>
高启脸色更冷，“你也知道我和沈哥关系好，所以我尊重他的决定。”</p>
许爱明白了，他不会帮自己的。她声嘶力竭道：“一个小忙而已，几句话，前后耽误不了几分钟，你为什么不肯。”</p>
“慢慢聊，我先走了。”</p>
花漫时实在不想听这没营养的蠢话，说话间要离开。许爱抓着他的胳膊，“求求你，我知道高启听你的。大家都是女人，你一定知道我的心情对不对。你成全我吧，求你了。”</p>
其余人脸色大变。花漫时掰开她的手指，“你错了，我是男的。小五，留这吧，给启爷搭把手。”</p>
“许小姐，别闹得太难看，你什么来路我们清楚。”高启说完追花漫时去了。</p>
许爱浑浑噩噩走出‘冶色’，脑子里被那句‘你什么来路我们清楚’填满。她想起来了，她只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p>
她得到的宠爱和温柔，她得到的华服和美衣，完完全全属于另外一个人。</p>
她喉咙一阵抽疼，有血腥味涌来。</p>
她恨。她恨沈默。她原来多少爱，现在多恨他。她恨他把自己宠成公主，也恨他放手时不留一丝情分。</p>
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至少留个弥补的机会给我啊。</p>
万分委屈时，电话响了。眼前覆着层水汽，怎么也看不清是谁打来的。也许是沈默，她这样想，欢喜地按下电话。</p>
那边是个慈祥而宽和的声音，“小爱啊，听说你和沈默吵架了。你没事吧。”</p>
是辛有仁。</p>
许爱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p>
沈默接到消息，说许爱从‘冶色’出来后了辛家的车。</p>
辛家？也好，从哪来回哪去。</p>
沈默扫落桌全部东西。</p>
妈的，你倒听话。</p>
笼子里突然多了许多姑娘。</p>
她们和给苏向暖送饭的姑娘一样，都是细细瘦瘦，一身精美旗袍。本来最能表现女性柔美的衣服却因青涩的身体显得不伦不类。</p>
苏向暖不知道她们怎么进来的，她一睁眼她们便围在床边。</p>
她们说话神情麻木，眼里全是死气。不是人离世时的那种死气，而是死气沉沉的，如同许久不用的物件的那种死气。</p>
苏向暖不知过了多少天，仓库总是昏暗的，只有那个人来时才会打开所有的灯。她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她抵抗饥饿的办法很简单，强忍着。</p>
她不吃，也不想。那股从心里冒出来的饿也睡去了。</p>
“你们，做什么。”她挺久没说话，嗓子也有些哑。</p>
女孩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她的枕头撤去，换新的。</p>
她们动作轻且快，做完后又围成一圈，站在苏向暖身前盯着她看。</p>
她们大约是来换床单的。苏向暖猜测。她无意为难这些苏墨还小的孩子，起身去卫生间洗漱。</p>
坐在马桶刷牙时，她听见熟悉的‘咯吱’‘咯吱’声。</p>
是那人的电动轮椅。他又来了。</p>
黄先生停在她对面，终于不说逼迫她吃饭换衣服的话。他今日心情很好，嘴角往两边咧着，鲜红的舌头不停舔着唇。</p>
看起来更像蛇了。</p>
“你想知道我和绡儿的故事吗？”和他提出的每个问题一样，他只是通知她。</p>
“我在一座小岛见到绡儿的。那时她的年纪和你现在差不多。那小岛是海孤岛，退潮才有条和邻岛相连的路。那天我开车过去，没算好时间，涨潮后困在岛。我以为会死在那里，饿死，或被野兽吃了，但是我遇到了绡儿。她穿着和血同一个颜色的衣服，站在月亮下看我。你肯定想象不出有多美。”</p>
“她说她是人柱，她说她想回家，她问我能不能帮她。我自然肯帮，只要她说的事我都愿意做。你怕我的腿吗？你该感谢它们，没有它们绡儿不能从岛出来，你也不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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