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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九半跪在陶三脚边,“我已经长大了,虽说不能帮你分担什么,但搭把手还是可以。w w . V  m) vodtw想救她去救,我不怕和任何人作对。”</p>

    陶三顺他头发,“不是不想,是不能。我和她渊源虽深,但彼此的联系太弱,我感觉不到她。”</p>

    赵九握着他的手,“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不想看你难过。”</p>

    “这世界,只有他可以——”</p>

    韩楚推门进来,“他是谁!”他颓丧地不成样子,带着焦灼和期盼问陶三,“谁能找到苏向暖!”</p>

    “谁也找不到她。”陶三说,“唯一能找到她的那个,是最盼着她死的。”</p>

    韩楚盯着陶三,“怎么才能找那人?”</p>

    “他不会帮忙。”</p>

    韩楚又问一遍,“怎么才能找到他!”</p>

    “你,找不到。”陶三看向三面佛,“你甚至看不见他。”</p>

    “你呢,你可以——”</p>

    “我看得见他,但他不肯见我。”</p>

    “给我他的地址,我去找他。”</p>

    “我不知道他在哪。早些时候他把自己作到半死。现在,我只确定他活着。”</p>

    “谁能找到他?”</p>

    陶三露出个意义不明地笑,“苏向暖。”</p>

    许爱在‘安宁’门口站了很久。</p>

    午刚过一点,酒吧尚未营业,街冷冷清清的,路过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他。领班又出来一次,“许小姐您回吧。您看您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利索,别再把自己折腾回去。”</p>

    许爱说:“让沈默出来见我。”</p>

    领班叹气,“你用脑子想想,如果老大想见你不早出来。咱们也算有点交情,你听我一句劝,趁老大没发火赶紧走吧。”</p>

    许爱推开他往酒吧里冲。守在门口的保镖再一次截下她。</p>

    “随你吧。”领班再好的脾气也磨没了。“看住她,别让她进来。”他对保镖说。想了想,又在他们耳边叮嘱:“别把人伤了。如果她走了,找兄弟盯着她。”</p>

    许爱依旧在门口大闹,叫沈默出来见她,说沈默不来她等到天荒地老。</p>

    领班敲开二楼办公室的门,“老大,你真不去看看。许姐都闹了两个——”</p>

    “她你小。”沈默说。</p>

    领班一愣,这是划清界限的意思?看来两人是真玩完了。他琢磨一会,还是把话说完,“许小姐到底才出院,别真再回去一趟。”</p>

    沈默盯着手的账本,“她可你有精神啊。”</p>

    领班想想,“也是。又叫又闹了一午,我都累了,她精神头还旺着。”</p>

    说话间,领班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头,许姐走了。”</p>

    沈默依旧看着账本,不经意般问:“去哪了?”</p>

    那边说不知道,已经派兄弟跟着。大概五分后,那边说:“她进了‘冶色’。”</p>

    ‘冶色’是花漫时的酒吧。</p>

    沈默把账本扔到桌,疲惫地揉着眉间,“给启爷打个电话。”</p>

    许爱闹了许久也不沈默出来,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得让他消火啊,可自己又进不去,许爱思来想去,觉得高启最适合做和事佬。</p>

    他位子高,和沈默关系也好,沈默肯定听得进他的话。</p>

    可许爱和高启不熟,只见过两次,话也没说一句。她依稀记得之前听人说过启爷没事爱在一家叫‘冶色’的酒吧消遣,于是特意过来碰碰运气。</p>

    傍晚时候,太阳将落不落,把人晒得懒洋洋的。</p>

    花漫时坐在吧台后,面前有半杯透明的酒。他今天穿着阔袖衬衫,宽阔的袖子更衬得腰不足一握。夕阳给他的五官一层柔光,难免让人起了怜香惜玉的念头。</p>

    吧台小弟刚有些旖旎心思,一个高壮的男人跑进来,“花儿爷,他还是不说。”</p>

    花漫时叹气,杯酒一饮而尽。“陶妖怪心情不好九哥心情不好,九哥心情一不好折腾我们。你说这人干嘛不识趣呢,这是逼我动手啊。”他抱怨着,像对情人撒娇,“再说我家陶妖怪好不容易收个徒弟,新鲜劲还没过呢,怎么能说丢丢。小五,我的钳子呢。”</p>

    高壮男人面露不忍,“要不您等等,我再——”</p>

    “懒得等。”花漫时起身往后面去了。</p>

    荀五翻进吧台,从酒柜下拖出个工具箱。他翻了一会儿,拿出把银色小钳子。</p>

    寻常钳子小,又牙科医生用的那种稍稍大一些。把手的位置放光发亮,钳口处已是黑紫色。</p>

    吧台小弟问:“狗子哥,试毒啊?”</p>

    “我姓荀。”荀五恨不得用钳子轮他脑袋,“这是撞色了,里面可没半点银子。”说着也往后头走。可他到底心肠好,不忘叮嘱吧台小弟,“你把耳朵堵。”</p>

    吧台小弟茫然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p>

    两分钟后,一个男人的惨叫传了过来。小弟打个哆嗦,这才想起他们还是混黑的。</p>

    接连两声惨叫后,花漫时甩着手出来。“至不至于,不一颗虫牙吗,这点疼都忍不了。”他撒娇似的抱怨,心情好像痛快很多。</p>

    他袖口染了滴血,像朵盛开的小花。他敲敲桌子,“一杯马蒂尼。”</p>

    小弟毕恭毕敬给他倒酒,别的心思再不敢想。</p>

    又过了几分钟,荀五也出来了。“说是个老女人雇他们做的,别的一概不知,只说那女人身有股寺庙里的味儿。”</p>

    花漫时好,“寺庙的味儿?寺庙是什么味?”</p>

    小弟举手,“是不是香火味啊。我过年陪我妈去庙里拜拜,大老远能闻着。”</p>

    “你立功了。”花漫时说,“给你涨工资。”</p>

    这时门开了。吧台小弟并没被喜悦冲昏头脑,尽职喊着:“对不起,我们还没营业。”</p>

    一个女声说:“高启在吗?”</p>

    小弟和荀五一齐看花漫时,不住脑补高启对不起自家老大,小三逼宫之类的狗血故事。</p>

    花漫时曾见过许爱。他抚了下头发,“找他有事?”</p>

    他太过好看,不免叫人心生畏惧。许爱气势立即弱了,怯怯的,“我,我想找他帮个忙。”</p>

    花漫时大约知道她和沈默的事,但他不愿管闲事。“他不在。你来错地方了。”</p>

    “那,那我可以再这里等他吗?”许爱说,“求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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