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初市警局局长今年61岁，老当益壮，眼不花，耳不聋，血压稳定，心脏正常。 vodtw唯一的遗憾是头发日益稀疏，从地方支援央变成边疆支援央，他又舍不得自己的头发，妄想留长显发量。头发偏偏和他作对，总不见长，胡渣似的支棱一圈，能逼死强迫症。市局的人私下传说，局长三十岁时已经是这副样子。</p>
老周对这则流言嗤之以鼻，他觉得局长秃顶纯粹是心思太多，要知道，局长三十岁那会儿也有一头茂密的秀发。是的，老周认识局长很久了。很少人知道，局长是老周的师傅，谁也想不到，滑不溜手的局长竟然教出了方正刚毅的周队长。</p>
局长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面坐个员。局长见到老周，扬声道，“小王，去个厕所吧。”</p>
小王训练有素，给两人关好门，走的干脆利落。</p>
局长指指椅子，“坐吧。”</p>
老周憨笑，“我还是站着吧。”</p>
局长头也不抬，“怎么，想让我仰望你。”</p>
老周立马坐下了，“师傅，我听说市长昨天找您过去了，他没难为您吧。”</p>
局长冷哼，“他，我和他爹扯皮那会儿他还不知道在哪呢。再说了，他凭什么干涉我工作……周大队，消息挺灵通啊。”</p>
周队长心说，昨天市长派专车接您，长眼的都看到了。他还是憨笑，“看您这话说的，我不是关心您嘛。”</p>
这话还算熨帖，局长很满意，刚想夸他几句，哪想老周又说，“师傅，我是局里的刑侦队长，连环杀人案是我的责任。您处分我吧，给群众，也给头一个交代。”</p>
要是别人这么说，局长准以为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老周说这话，局长知道，他是真心的。局长说，“本来是想打你一顿，但一看你这脸色，跟********成精似的，怕沾手洗不掉，还是算了。”</p>
老周急了，“师傅……”</p>
“且放心吧，能让你师父委屈的人都死的差不多”，局长呷口茶，“你有功夫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案子。说说吧，案子怎么样了。”</p>
老周听了这话，心里好歹有了底。“受害人身份查出来了，是花漫时的手下，和沈诚关系挺差的。”</p>
局长说：“你怎么看。”</p>
“还是您句话，没结案以前，我没有任何私人看法。”</p>
局长威胁老周，“你今天非给我说个子丑寅卯来，不然扣你工资。”</p>
“师父啊，我真是一点头绪没有。我吧，我还是倾向团伙作案，杀人和清理现场的是两拨人。”</p>
局长问：“苏家那姑娘呢？”</p>
老周说：“您是没见过她，瘦的剩骨头了，我不认为她有伤害受害人的能力。”</p>
“她一点儿不可疑？”</p>
“我们排查过了，她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总觉得她有什么瞒着咱们。”</p>
“那问到她说，她也算案子唯一的证人了。对了，你那徒弟怎么样，能用吗。”</p>
老周想了想，“再带带看吧。”</p>
“那是不满意了”，局长问，“这小子什么问题。”</p>
“大毛病倒是没有。是觉得他不对劲。”</p>
“这小子的亲戚是我老领导的下属，老领导托我多照顾他。我看他成绩不错，才让他跟着你”，局长沉思片刻，“你再带几天，要实在不成，我把他调到职岗位吧。”</p>
老周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正好有人走过前方的拐角。老周看见那人衣服的后摆，也没放在心，径直回办公室。</p>
办公室里乱糟糟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方便面味。墙边有个硕大的白板，头贴着被害人的照片，正对着老周的办公室。</p>
老周的办公桌排着四份尸检报告，因为被人翻的次数太多，边角变得皱巴巴的。他把尸检报告推到一旁，拿出自己的笔记本。</p>
本子外头有皮革封皮，乍一看挺好，细看和收废品的记账本没什么两样。里头密密麻麻的，全是老周写的案情解析。他往后翻了几页，在‘第四起命案’下头，把‘身份尚未查明’划去，改为‘花漫时手下，传闻与沈诚不和，待查’。</p>
他琢磨一会儿，还是觉得苏向暖是关键。他想找苏向暖问话，但也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的。其实不该怪她，老周清楚自己手下对她的态度。但他又忍不住埋怨她不懂事，他想，如果苏向暖配合，这案子说不定早结了。可他又不能强迫苏向暖。首先苏向暖是未成年人，再次她还有精神问题。</p>
老周耙着头发，心说破个案还真特么难。</p>
大半个午过去了，老周突然想起来，他整个午都没看见吴坚了。</p>
一个实习生冲进来，“大、大队，吴哥，吴哥去抓苏向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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