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要将人拉进怀里折腾一番的冲动,秦萧寒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才勉强松开。
“院子扫干净再进来磨墨。”
“是,寒家主。”慕云倾盈盈一笑。
走到门槛处的秦萧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出去。
背后是慕云倾的脆嫩娇笑,秦萧寒咬咬牙,黑着脸将门摔上。
慕云倾望着已经被风‘吹’到一处的树叶,又怎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默默过去将树叶收了才进去磨墨。
秦萧寒已经开始写东西了,只不过他如今的笔记与京城中的自己完全不同。
慕云倾轻声‘啧’了一下,“倒是多才多艺,连这么细致的东西都能变成另一个人。”
秦萧寒笔尖轻颤,怔了半晌才放下笔。
他回头看向慕云倾,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忽然就多了一团火热。
慕云倾被看的有些局促,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被秦萧寒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那一团火热在慕云倾的催化下逐渐变得邪肆、随意,又有些放荡不羁。
这是与秦萧寒完全相反的姿态。
慕云倾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隆起的腹部,一路向上挑起自己的下巴。
“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你……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慕云倾不偏不倚的跌进他怀里。
靠在背后的熟悉的温度,慕云倾望着那张熟悉的俊颜,眼底的迷蒙忽然被清明冲开。
“每次你都快成功了,偏生又要重蹈覆辙做了最不该做的事。”
慕云倾低笑着呢喃,倒是让秦萧寒怔住了。
他垂着头,甚至忘记继续方才的动作,直到慕云倾拉下他的衣领,将嫣唇印上来。
松开时,慕云倾还不忘轻拍了下他的脸,低语道:“你不该抱我。”
从秦萧寒的怀里退出来,慕云倾继续磨墨,还不忘好心提醒他,“再不落笔,这墨都要干了。”
再拿起毛笔时,秦萧寒都忘了该用什么笔体了。
从他盯上慕云倾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小丫头始终都处于被动的一方,何曾像如今这般,既妖娆又妩媚,像个勾心的小妖精。
慕云倾这会儿已经放下墨块去摆晚膳了。
秦萧寒满眼兴味的勾了勾唇,仿佛将嘴角的那一丝恶趣味加的更深了。
如若寒宾不出现的话,今日应当是秦萧寒回寒家后心情最好的一日。
“今日的膳食,可都是我喜欢的。”寒宾自顾自坐到秦萧寒对面。
秦萧寒指着那一桌肉菜,嘲讽道:“你不是一向吃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遇到喜欢的,自然就换了。”
寒宾笑着看了慕云倾一眼,似是意有所指。
慕云倾一如往常般布菜,秦萧寒却要气炸了,眼见着寒宾手里那块红烧肉要夹给慕云倾,他立刻上前截了。
“她不喜欢这个菜。”
“哦。”寒宾也不在意,转而夹了另一道。
这个空档间,慕云倾像是要故意气秦萧寒一般,从容的夹了方才的红烧肉吃着,姿态享受的紧。
这一餐就在三人的别扭中结束了。
慕云倾没心情与秦萧寒过多纠缠,转而便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几日,慕云倾在秦萧寒的院子里将小厮暗卫都混了个熟悉,才将战场转向其他地方。
“王爷。”萧溟悄然出现在屋内,“王妃去齐阁老的院儿里了。”
“嗯。”秦萧寒颔首,“与那老头儿倒是能玩儿到一出去。”
“派人去跟着些,保证她的安危。”
萧溟点点头,随后把他面前的墨研磨好方出门。
齐阁老把院里仅剩两个小厮都清了出去,缠在慕云倾身边,一个丹药一个丹药的询问。
“小丫头,你瞧瞧,这可是我最新炼制的凝神丹,可是成功了。”
药瓶打开的那瞬间,慕云倾已经闻到淡淡的药香味。
“成倒是成了,只是品阶有些低,勉强能算得上初品。”丹药的品级决定了它的药效,这就意味着齐阁老那些名贵的药材已经浪费一半之多了。
挂在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漾起就被慕云倾打击光了,他颓败的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还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我留。”
“我堂堂一个阁老,被你一个丫鬟批评,我这面子往哪里放?”
说着,齐阁老竟委屈的噘噘嘴。
这副模样,与聂宏和倒是极像的,慕云倾有一瞬间的失神,复而反应过来时,嫌弃的将齐阁老推开。
“你这些丹药极好,没有一颗是有问题的。”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地上的一排,分明是她上次挑出来一无是处的,不用细想,齐阁老也知道她是讽刺自己。
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娃厉害。
齐阁老心里那个憋屈啊。
他正欲哀嚎一声,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与齐阁老年岁相当的老头儿冲进来。
“齐老头,快瞧瞧,我终于仿成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宣纸,远远的便能瞧见上面写着宁静致远几个大字。
齐阁老可没有瞧见他的兴奋劲儿,暗搓搓的嘟囔着,“书呆子。”
慕云倾恍然想起这人的身份,掌管兵器阁的祝阁老,也算是那耿絮儿半个师父了。
红七说过,这人虽然是耍弄兵器的,却对书法有着更痴迷的研究。
“快瞧瞧。”祝阁老已经将宣纸铺到两人面前。
慕云倾仔细一瞧,险些笑出声,还真是上天都在帮她。
上辈子她在仿写字迹时,临摹最多的便是前朝赵府之的字迹,而赵府之最著名的一幅作品,就是眼前这幅宁静致远。
“好,真好。”齐阁老头也不抬的拍手。
祝阁老知道他看不懂,但心里还是满足至极,正欲将画作收起来,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淡漠的女声。
“不好。”
“嘿!你这女娃子懂什么!”祝阁老急了。
齐阁老哪能看他欺负慕云倾,一把便将人推开,“你这书呆子自己要找人观赏,别人看了还说不得了?”
“赵府之的字,讲究的是一个飘逸洒脱,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随性,你在书写时过于在意他的甩笔过程,而忘了字迹本身的风骨。”
慕云倾摇头,总结道:“所以,这张纵使像,也只能算作有形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