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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水木年华(一)

    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16年(乙酉年、生肖鸡)。酉是八月建,别称作噩,言零落也、万物皆陊落;乙别称旃蒙,言万物生轧轧也,即指植物屈曲萌芽而出。

    恽敬《答董牧唐》描述旃蒙道:“旃蒙之春,东上象湖,士女盛殷,礼文亦富。”

    鸡对应昴宿,古时冀州之分野,属于西方白虎七宿的第四宿,居白虎中央。西为秋门,一切已收获入内,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了,故昴宿多凶。

    昴宿值日有灾殃,凶多吉少不寻常,一切兴工多不利,朝朝日日有瘟伤。

    用诗经国风邶风中一首诗《雄雉》开始鸡年故事,诗曰: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

    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

    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百尔君子,不知德行。

    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这一年是嬴政三十一年(秦始皇六年),不仅武林纷争不断,还有秦始皇陵、宫殿、驰道、灵渠、长城等工程外加始皇连年巡游造成的消耗,使得百姓的生活情况更加糟糕,粮价一石达到一千六百钱;秦始皇延续了商鞅的土地制度改革,进一步改革屯田制,宣布命令“黔首自实田”。

    黔首之称在战国时已经广泛使用,含义与当时常见的“民”、“庶民”相同。由于秦对东方六国的土地占有情况很难掌握,“黔首自实田”即命令占有土地的地主按照当时实际占有土地的数额向秦政府呈报。地主所报内容由乡出人审查核实,并统一评定产量,计算每户应纳税额,最后登记入册,上报到县,经批准后即按登记数征收。

    这项政策意味着私有土地受到秦政权的保护,也意味着土地所有制在全国范围内正式得到确认。“黔首自实田”促进了地主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但也使地主利用土地剥削农民成为合法,使农民遭受的地租、赋税以及各种徭役也愈来愈重。

    巴郡郡尉江宕征服夜郎国,秦在夜郎地区设汉阳、夜郎、鳖县(县治在今遵义境内)等,并置吏管埋,隶巴郡。在敖仓(今河南荥阳东北敖山)担任仓吏的共敖因与单庾内外勾结、贩卖粮食的丑事暴露出来,由于官府大肆搜捕,共敖携妻儿驩丹、共尉逃奔崇山,躲藏起来。

    赵佗基本稳定南越后,就率部沿绥江逆流而上,接应史禄、任嚣、赵光三路大军。绥江是珠江水系北江下游一级支流,发源于广东省连山县擒鸦岭,穿过怀集、广宁、四会三县(市),在四会马房汇入北江。

    史禄、任嚣、赵光都有进展,分别占领目标地区桂林、贺县、恭城县。这时,一位奇人先后收邓陵桂与史禄的女儿史瑨、伍娴与任嚣之女任璃、任玻与赵光的女儿赵璐为徒,并传授她们黑白黄赤功。

    这位奇人就是象林人桂父,他肤色黑,但有时变白,有时变黄,有时变赤。桂父常服食桂花和葵花,并用龟脑与它们配制成桂丸,制一千粒用桂十斤。

    史瑨、任璃、赵璐今年八岁,为了达到黑白黄赤功的效果,桂父不仅让她们服食桂花和葵花,还辗转青云山、白云山、黄猄洞、丹霞山等地聚气练功。

    这里附释今回《绕丹霞山》一首:

    峰前峰后许相从,踏遍洪崖面面同。

    放脚不知青嶂尽,杖藜随意白云中。

    行依映掩千林雪,归绕萧森万壑风。

    信步溪山原不异,幸陪巾锡共从容。

    青云山在流水溶蚀作用下形成奇形怪状的溶洞,地貌形态千姿百态。白云山里隐居着桂父好友郑安期,后者在此采药济世,为三女练习“白功”助力很大。

    黄猄洞天坑底森林内栖息着大型野生动物,坑内西侧有落差一百多米的瀑布,还有神秘天坑金刚、天坑仙鸽和黄猄神像等自然风景。在周围洁瀚无际的原始莽林中,有拉雅松、榉木王;有风岩峡谷、花坪绝壁等。

    丹霞山由几百座顶平、身陡、麓缓的红色砂砾岩石构成,“色如渥丹,灿若明霞”,以赤壁丹崖为特色。

    再加晁端彦《丹霞山》一首:

    白鹤山头飞瀑,玉箫峰顶生烟。

    溪上空闻流水,竹间不见真仙。

    元月寅日,这一天是日炎生日。去年的今天,浑庾王彻夜为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歌舞晚会,吕鸿、月赫是重要贵宾。但现在,负局真人云游在外,她独自待在卢丘山绝崖头练功,既没有歌舞晚会,也失去了吕鸿这个“童养君”,自然倍感失落。

    既然塌了天,日炎跟吕鸿原先的“雷天”组合也就仅剩“雷”啦!雷对应震卦,卦辞曰:“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意思是说:“亨通顺利。雷电袭来万物恐惧,然后戒惧慎行遂能谈笑自若,雷声惊动百里,而祭主没有被惊吓致失落手中的酒匙。”

    也就是说,日炎应该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从做好身边小事开始,培养自己临乱不惊、镇定从容的气质和风度,为即将担当的大任作好人格和心理准备。实际上,负局真人之所以让日炎独自过生日,就是在培养她的震德。

    然而,日炎与吕鸿曾经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一起经历过坎坷波折、琐屑平淡的生活,已经产生了浓的化不开的情感。分别后,她渐渐发现由此产生的依恋竟会强烈地爆发出来,随着时间推移,思念和想象就越强烈,也越加确信情感和心灵的归依。

    她登上山巅,遥望北方,禁不住吟咏道: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

    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

    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话说月赫在习练玄冥真经时,遇到与水润晨星功的融合问题,顿感苦恼。然而,若士真人并不担忧,开导说:“有孚,维心,亨。行有尚。”

    这是坎卦卦辞,意思是说:“抓获俘虏,劝慰安抚他们,通泰。途中将得到帮助。”

    “坎”代表险阻,若士不仅教导月赫武功,还要为她建立起行正守信闯坎关的水德规范。

    月赫不明其意,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呀?”

    “不能说,到时候就知道啦!”若士答复道。

    月赫见师父信心满满,立刻放下心来,专心练功。

    再说吕鸿为了突破水关,在汗漫天坑一带勤学苦练。他除了修练内功外,还学习易经、汗漫云海枪法和汗漫仙游步伐。然而,一段时间过后,吕鸿内功练习却毫无进展,不禁问道:“师父,徒儿练功迟滞,是不是不得法啊?”

    汗漫没有直接回答,也是用坎卦卦辞应答道:“有孚,维心,亨。行有尚。”

    吕鸿与月赫虽然相距遥远,居然遇到如此相似的情况,难道他们真是“天水相依”还是另有隐情啊!?

    吕鸿虽明白卦意,但还不知其中的真实含义,就问道:“师父,此话怎么讲?”

    “现在,绿林纷争,黎民疾苦。徒儿既要隐藏行迹,还要设法调解纠纷,救人救难积累功德。”汗漫说道。

    “徒儿愚钝,不明白这与练功有何关系。”吕鸿困惑地问道。

    “具体到功练水关,徒儿需要时机邂逅与坎水有关的佳人,并借助佳人的帮助才能获得成功。”汗漫解答道。

    吕鸿联想到先救人后练功、救人助己的道理,不禁点头认可。

    不过,就实际情况而言,吕鸿很自然地把佳人与月赫、日炎联到了一起,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她们的情况,就含蓄地问道:“师父,什么时候才能与佳人相见啊!?”

    “等龟蛇出洞。”汗漫答道。

    吕鸿听他说得玄虚,好奇地追问道:“龟蛇什么时候出洞?”

    “快了。”汗漫答道。

    “那么,我们快走啊!”吕鸿急迫地说道。

    “也不需要那么急。”汗漫轻描淡写地答道。

    吕鸿见汗漫轻松自如的样子,顿时想到了大鹏鸟,就自我解嘲地嘟囔道:“对了,我们可以随时乘坐大鹏翱翔啊!”

    “我们不能随意乘坐大鹏。”汗漫否定道。

    “为什么?”吕鸿不解地问道。

    “因为每乘坐一次要耗损大鹏一年的功力。”汗漫答道。

    “一年的功力?”吕鸿嘟囔道。

    “是啊!大鹏要用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汗漫解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吕鸿醒悟道。

    “因此要算准出发的日子和到达的地方。”汗漫进一步解释道。

    直到此时,吕鸿终于明白师父待在汗漫天坑而毫无作为的意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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