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要凝结了。
封老爷子想到如果没有华国出面，这个渡边纯就会一直嚣张下去，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老封！”
突然听到孔老爷子这失声一叫，众人方才发现封老爷子竟然直接晕厥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会长生怕封老爷子在这里出事儿，声音都带着几分颤。
有人急匆匆的打120，孔老爷子则急忙联系封墨。
此刻，封墨跟程素刚刚进围棋协会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刚刚进包间，封墨的手机就响了。
她心里没来由的袭上一阵不安，接着就见封墨的神色越发的冷沉，一双英挺的眉也拧成了结。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自禁的攥紧了双手。
“爷爷晕倒了，已经叫了救护车，我们先上车。”
程素点头，步履匆匆的跟着他走出去。
封老爷子被紧急送去医院，孔老爷子一脸担忧，默默叹息着。
“孔爷爷，我爷爷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封墨追问。
整个封家，只有爷爷对他是付出了真心的。
虽然对他异常的严苛，可当初，在还没有亲自教他之前，他记得很清楚，爷爷曾问他是否真的已经决定了，愿意接受他的亲自教导。
那时候的他，桀骜不驯，被陆晴强逼着，他身上的刺很扎人。
骤然听到封老爷子这样问他，他红了眼睛，但却倔强的咬着后齿，愣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封老爷子跟他说了很多，男人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够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摒弃了梦想，跟着封老爷子学习。
晦涩的知识，还有那些勾心斗角，让他厌恶至极，若不是封老爷子陪伴，或许他早就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
想到这些，封墨的心越揪越紧，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窒息。
就在这时候，一只小巧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
他全身紧绷成一线，唯有心在那一刻慢慢的变得平静。
孔老爷子兀自感慨了一会儿，方才将刚刚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渡边纯！”封墨眯着眼睛，眼睛里都是嗜血的杀意。
程素用力握住他的手，“他不会继续嚣张下去的。”
封墨扭头看着她，“我知道。”
她其实是一个非常讲情分的人，三年前，她为了国之荣耀站出来狠狠的打了渡边纯的脸，三年后，即便没有封老爷子，她照旧还是会站出来。
孔老爷子摇摇头，“现在还联系不到华国，说再多都没用的！”
“孔爷爷，别担心！”
封墨刚刚就已经读懂了程素的那个眼神儿，她必然会出现，如同三年前那样，让渡边纯灰头土脸的离开。
孔老爷子并不知道程素就是华国，即便觉得她跟华国的棋路很像，可以程素的年纪，未免有些太年轻了。
再加上，渡边纯沉寂了三年，棋力比之前精进不少，而且，这几天的直播视频，他也看了，渡边纯很厉害，可以说，与三年前的华国不相上下。
程素大抵能够猜到孔老爷子在担心什么，只不过，她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也不打算告诉孔老爷子自己就是华国。
三年里，渡边纯每天都在努力提升棋艺，但是，围棋并不是仅仅只讲究一个努力！
众人在得知封老爷子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孔老爷子留在这里。
封墨出去买了点儿吃的回来，“孔爷爷，您要不要吃点儿？”
孔老爷子摆了摆手，“这几天因为渡边纯的事儿，心里焦急不已，嘴里都是燎泡，就不吃了，你们出去吃吧。”
毕竟是跟封老爷子玩的好的，封墨倒也没有客气，拽着程素去了外面。
她吃了一口披萨，就听男人低醇的声音飘入耳中。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她怔忪，“嗯？”
“渡边纯。”
“咳咳——”
程素没想到封墨竟然都已经猜到了，便也没有再继续矫情否认。
“我自己吧！”
“渡边纯的棋力真的那么厉害？”
“还行吧。”她笑笑，又咬了一口披萨。
病房门被打开，孔老爷子走出来时，正好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的脑子还有点儿晕乎，“苏苏要去挑战渡边纯？”
“啊？”程素眉角嗡叫一声，“就去试试看。”
“你的棋路跟华国的挺像，不过……”孔老爷子欲言又止，总觉得面具之下，华国那张脸应该是上了年岁的，“算了，你去吧，加油！”
他想着，还是得去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华国本人。
程素努努嘴，继续吃着披萨。
孔老爷子这才想起出来是想要告诉他们封老爷子已经醒了。
封墨与程素一块进去，封老爷子整个人还有些虚弱，嘴唇也泛着白。
“爷爷，一会儿我让旌宇过来帮您再做个详细的检查。”封墨关切说道。
封老爷子摆摆手，“人老了，身体的各个零部件都不行了。”
“爷爷，你别说这样的话！相信我。”
程素也附和着。
封老爷子拉起两人的手，动作有些艰难的握在一块，“你们好好的，爷爷心里就是暖和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我再休息一会儿，你们应该都还没有吃东西，快些出去吃东西。”
“爷爷，刚刚封墨还给您买了粥，要不要喝一点？”
听闻程素这话，封老爷子眉头拧了拧，越发觉得嘴巴里没味，“算了，没胃口。”
看着他这样，封墨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程素安抚的看他一眼，走出去。
很快，她又重新回来。
“爷爷，我刚刚买了木糖醇，这粥里本来还有薏米，又香又甜，尝尝看。”程素笑眯眯的舀了一勺粥，吹凉，递到封老爷子的嘴边。
封墨感激的看了程素一眼，顺势帮封老爷子将病床调高，封老爷子喝了一口粥，嘴里的苦味稍稍淡了几分。
喝了小半碗，他是真的喝不下去了，便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你们都别担心，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