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没有一点儿温婉淑良的样子？”
封老爷子的声音骤然传入耳中，陆晴吓了一跳，手机险些从手里掉下去。
“爸，不是我……”
“你难道是想要告诉我，你刚刚那句话并不是针对苏苏说的？”
陆晴没吭声。
“网上很多键盘侠，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这么大岁数？
陆晴嘴唇嗫嚅两下。
她怎么就岁数大了？
封老爷子一脸失望的抬步走了出去，陆晴心中的闷气无处发泄，只能联系程素。
然，封墨早已经将陆晴拉黑，mN年会的时候，还顺手将程素手机里的陆晴名片也给拉黑了。
她打不通，便给程素发了一条短信。
【你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程素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裴宣，希望他能尽快步入正题。
“叮”的一声，手机响起，她划开屏幕，看了一眼，黛眉拧起。
正巧陈姐的电话打了进来，“苏苏，你今天跟谁出去约会了？”
“裴董。”
没能听到“爸爸”两字的裴宣一脸失望。
“有个小网红想要蹭你的热度，我已经联系了洪律师，给对方直播平台还有微博发了律师函。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上去澄清一下。”
程素眉间褶皱加深，真心觉得现在的小网红想出名想疯了。
她不是瞧不起网红，实在是，这些人总想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裴宣也顺道登录了微博，看到热搜上提拉米苏狂撕小网红，眼底浮上了化不去的戾气。
“苏苏！”
程素刚切断通话，便听到裴宣叫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她，“咔嚓”一声，裴宣拍到了跟程素的同框照片，颠颠儿的发到了微博上。
有的提拉米苏不仅仅关注了程素，还关注了裴宣，陈姐工作室，封墨以及封老爷子的微博。正跟小网红狂撕时，偶然看到了裴宣的微博，急忙转载。
事情一下子就澄清了，提拉米苏们要求小网红道歉。
直播平台那边也收到了洪涛发来的律师函，当即就发布了对小网红的直播间进行一个月的封禁的通知。
程素这时候也发布了一条微博。
程苏苏V：很感谢大家的关心，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精力有限，这才没有及时与提拉米苏们沟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对不起！另外，也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蹭热度，法律毕竟不是任何人就能随意亵渎。
后边转发了裴宣刚刚发布的微博，并且，还着重在裴宣戴着的手表上画了个圈圈。
刚刚还叭叭叭不停的小网红瞬间就偃旗息鼓。
程素吁了口气，起来。
“苏苏。”裴宣继续扮可怜。
程素按着眉角：“一个小时了，你如果真心想要跟我说你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早就说了！我也不是强迫你一定要告诉我！”
“可你……”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你是不是做了伤害我妈妈的事情？”
裴宣沉默着，手指轻轻的攥在一起。
程素已经知道了全部，她冲他笑笑：“还是等我妈妈醒过来，原谅了你之后，再说吧。”
“苏苏！”
“我直接回公寓了。”程素说完，步履匆匆的离开，正巧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她拉开车门，直接上去。
裴宣如同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般，直愣愣的站在咖啡厅的门口。
程素刚刚回到公寓，就看到了封墨。
“你怎么会来这里？”
“看到微博上的事儿了，本来挺生气。”
“我是一个三观非常正的人。”她换下拖鞋，进了主卧。
“我不是来这里找茬。”封墨站在主卧门口。
程素换衣裳的动作猛然顿住，“哦”了一声。
门外，封墨拧着眉，“哦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
“我是来吃面的！”
程素只觉得好笑，“你堂堂Jo总裁，就为了一碗面跑到这里？你不开会了？”
“跟你说阮斯楠的事情。”
程素想着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换好了衣裳，开了门，“没有食材了。”
封墨挑眉笑。
程素研判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去了厨房，拉开冰箱门。
原本空落落的冰箱，早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你买的？”
“常青！”
“这年头，总裁特助还真的是一门技术含量挺高的工种。”
“总要对得起我每年给他的年薪跟奖金吧？”
程素觉得好笑，洗手，脑子里已经有了菜谱。
封墨在看到热搜的时候也挺生气，可在看到了那块腕表的时候，他的怒火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
紧接着，那种想要立即见到程素的念头越来越强烈，驱使着他不自禁的拿起衣架上的西装，离开Jo，驱车来到这里。
当他坐在沙发里，脑海之中浮现着程素在厨房戴着围裙忙碌的画面时，他猛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对程素动心了。
不是喜欢，似乎是比喜欢还要高一级的爱？
这个字眼于他而言，太过陌生，也让他感到恐惧。
因为封老爷子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作为封家的继承人，不配拥有爱。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你爱的妻子，而是一个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妻子。
天知道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震惊，又觉得多么的可笑。
但，他是被迫成为封家继承人的，自然也没有权利再去选择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爱的。
那段时间，他跟陆晴吵得越来越厉害，陆晴一直防备着封墨跟程苏苏，他为了气陆晴，跟程苏苏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那天晚上喝了她递来的水之后，一切正常，是在送她回学校的路上……
想到这些如同乱麻的往事，封墨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当目光滑向了厨房，看到她戴着围裙，正在认真切菜的侧脸时，心中的躁意没来由的散去。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程素猛然抬头。
“需要我帮你吗？”
“你不是说要跟我说阮斯楠的事情吗？”程素问。
“已经让常青去注册一个空壳公司了。”
“阮斯楠很多疑。”
刚刚说完这话，头顶上突然多了一片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