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玲在渝城有了房子,高兴的不成样子,哪里还会去追究覃飞说的话背后的原因,再问明白了地址,就去跟覃若海商量着什么时候回去一趟了。
覃若海自然也高兴。
两口子脸上的阴霾终是消散了。
覃飞看着也开心。
再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覃飞跟父母说了个理由,便离开了病房,直奔龙虎堂的渝城总部。
覃飞打的车刚在龙虎堂山庄的门前停下来,就看见聂飞龙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忙下了车:“聂老。”
聂飞龙抬头见了覃飞,胡子往两边撇了撇,笑道:“我正准备让陆千山给你电话问你到哪了,陶军刚来了信,说他家人出了点事,不能赶过来了。”
陶军,就是中山堂堂主的名字。
覃飞的眉头就是皱了一皱,这是陶军的借口?
如果陶军在渝城连聂飞龙的面子都不给,事情就会越来越麻烦。
覃飞正想着,就听见聂飞龙接着说道:“让咱们过去他那一趟。”
听了这话,覃飞心里的阴霾散了一大半,可马上就意识到聂飞龙顿了这么一下的原因。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龙虎堂也是遍布各个省的组织,在任何区域那都是有一号的。
这种情况下,在龙虎堂的渝城总部,聂飞龙需要出去见人,这原本就不和规矩。
江湖上的人都讲究这一套。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么一说了。
覃飞不是个不开事的,想明白之后,立刻
往聂飞龙近前走了两步:“聂老,你对我的恩德,覃飞没齿不忘。”
“嘿嘿。”聂飞龙笑了两声,念叨了一句:“没齿难忘?我和卓老头打起来,你帮谁。”
覃飞哑然失笑,人过了六十之后,就是越来越幼稚了。
可他还是不得不认真解释:“您和卓老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样,只不过是一个重,一个亲。”
聂飞龙再大笑了两声:“你倒是谁都不得罪。”
然后他正色道:“咱们过去也好,正可以探探陶军的底。”
这个时候,龙虎堂前面停下了一辆车,车上跑下来一个人,到了聂飞龙面前:“是聂老吧?陶大人让我来接您过去。”
陶大人?
肯定是陶军了。
这称呼别致。
看来陶军也是懂得讲江湖规矩的,从他派人来接聂飞龙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还是看重龙虎堂的。
覃飞随着聂飞龙上了车,陆千山等人自是乘了龙虎堂的车跟在后面。
聂飞龙自从上了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覃飞便也没再作声。
大约四十分钟,车在渝城南半山腰的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
聂飞龙下车,门口早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等了。
这男人一颗光头上绣了红绿相间的绣文。
那绣文正对着覃飞,所以他看的清晰,正是一匹狼的图案,果真是半张狼脸绿色,另外半张是红色。
这位应该就是陶军了。
气质这种,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陶军也是光头有绣文,可大
概是因为他不但面容白皙,还带了副文质彬彬的金丝边眼镜的关系,竟然是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息。
这人若是带了帽子,走在大街上,你说他是地下杀手组织的头?
打死你,你都不信。
“聂总,你好。”覃飞思绪间,陶军上来跟聂飞龙握手。
“你好。”聂飞龙也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寒暄过后,陶军对着覃飞点了点头,算作打过招呼,才往正厅走。
覃飞跟在后面,发现偌大的别墅草坪的远处,有一个围栏,那里面养了动物,此刻正在围栏里走来走去。”
动物的颜色不常见,有幽红之色。
覃飞的大脑中突然有信息飞速闪过,那围栏里得,是狼!
红色,正是被染了的半边狼脸。
惊鸿一瞥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别墅一楼正厅的入口。
陶军引着聂飞龙和覃飞进到里面入座。
别墅里有人上了茶,陶军才摸了把光头说道:“在你的地界上,让你来我这,有点不地道了,只是我们家有个惹是生非的老头子,今天回来下车的时候把腿给摔了。”
“这老头子爱作弄人,我今天要是走了,又得骂我半年不孝子。”
陶军这话里话外的,虽然都是对他父亲的不满,可不难听出来,他孝顺。
这个原因,就是谁都说不出个“不”字了。
聂飞龙便道:“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理该先探望你父亲。”
聂飞龙的话音刚落,陶军还没来得及接
话,就听见别墅二楼有声音传过来:“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你就特么嘴损,管我叫老头子,没大没小。”
“我这腿就是摔了一下,又没断,你把我圈屋里干啥?我是猪啊。”
“你今天不让我下楼玩,我就从楼梯上滚下去,吓死你个小兔崽子。”
老爷子说完,一楼的人就听见二楼有“腾腾腾”的脚步声,接着有急促的声音响起来:“老祖宗,您怎么跑了啊,这哪成,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再让您折腾大了。”
老头没说话,倒是后面的人又着急忙慌地加道:“您别呀,得,我背您下去。”
估计是老爷子真要滚下来。
陶军的脸就皱在了一起,急得直嘬牙花子:“这老头子是闹腾什么,你当你还年轻啊,从跑车上跳下来你都能摔着,你还好意思嚷嚷着出去玩?你都没那三岁的孩子靠谱!”
“小王八犊子,你翅膀硬了,敢教训你爹了?看我不扇你。”老爷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覃飞就觉得着声音有点耳熟。
他抬头看过去,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正背着个瘦削的老者往下走。
这老者也是个光头,毫无意外,一匹红绿相间的文秀赫然于脑袋之上。
覃飞看过去,那老头也正看过来。
看见覃飞,那老头是明显的一愣。
覃飞的眼神一扫,正好扫见老头手里拿着的个东西上。
那东西看起来脏兮兮的,和老者身上干净整洁、质地良好的家居服
看上去格格不入。
上面的两根红头绳,让覃飞的心头一震,他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今天在渝城南街上看见的叫花子,居然是陶军他父亲!
他手里拿着的,是个假发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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