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站在某间厢房门外,抬起手要敲门,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刚才他被南宫白激得酒气上头跑了来,但来了之后要说什么,怎么说,却是毫无头绪。
他还没想清楚,身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主主上?楚玉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站在这儿,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大约是酒后反应迟钝,萧衍还没来得及把抬起来敲门的手收回去,君玲珑听到楚玉的声音,已经从里面拉开了门:楚玉,酒拿来
了吗她瞪着门口姿势怪异的男人,无意识地把话说完了。
楚玉纠结地咬了咬唇,觉得自己身后藏着的酒壶简直有千斤重。
女子本就不该饮烈酒,是她今天看夫人情绪不好,给她拿来了果酒消愁,没想到夫人变本加厉还要烈酒,她拗不过夫人只好去厨房拿了一壶。
没想到竟在门口被王爷逮了个正着。
萧衍尴尬地收回手,这才留意到楚玉如坐针毡的样子,皱眉道:藏了什么?
关你屁事!大约是酒壮人胆,君玲珑几杯果酒下肚,自觉胆子大得能上山打虎,更何况区区一男人!
她朝楚玉伸出手:小楚玉,给我。
萧衍也同样伸出手来,语声带了少许威胁意味:楚玉。
楚玉生平从未遇到过如此难办的事,顿觉左右为难。
在那两人的目光压力下,她大着胆子把酒壶连同托盘往旁边的花坛边一放,然后撒腿就跑。
小楚玉,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君玲珑说了这一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该去抢酒壶,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还给我!她冲萧衍摊开手。
这里是晋王府,府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本王的,包括这壶酒。说着,他还真的提起酒壶隔空喝了一大口。
靠!这是赤果果的仗势欺人啊!
君玲珑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金锭:那我拿钱买总总行了吧?皇子殿下!王爷大人?
你喝酒了?萧衍微微皱眉,这才察觉到空气中除了烈酒的气味外,还有一丝隐约的果香,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喝了又怎么样?君玲珑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脑子似乎不太听使唤,身体也是。
前世里她是个千杯不醉的主儿,刚才楚玉给她的那些果酒,前世的她拿来当饮料喝都嫌度数低,所以她一口气喝了不少。
可她没想到,如今用的这个身体对酒精极为敏感,一点果酒就让她上了头,这会儿脚已经像是踩在棉花堆里似的,只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比平常还要亮上几分,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萧衍闻出她只是喝了果酒,所以并没觉得她醉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来意,正待开口,却见她突然扑了上来。
你他才刚说了一个字,脸就被她伸手捧住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圈突然毫无预兆地红了,紧接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我我想回家。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一句话,借着酒意脱口而出后,就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她哭花了脸,语气里都是胡搅蛮缠的情绪。
萧衍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抱住她:好好好,你要回家,现在就回家。
没想到君玲珑却哭得更厉害了,他听了好半天才听清楚她含糊不清的哭诉,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
我回不去了。
半个时辰后,萧衍带了一身寒气出现在客房,把睡得正香的南宫白拖出了被窝:帮我去东昭抓个人回来。
南宫白顿时哀嚎一声:大哥,我才刚从东昭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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