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来到母亲的墓边,祭台上还有刚刚燃烧完的纸灰,被风一吹,还有点点的火星冒出来。
谁来看过妈妈?
她连忙转过头去,四下望了望,却没有看到人。
烧纸钱,这是老一辈人才有的祭祀方式。
难道是景柏年?
她眼眸暗了暗,也不再多想,多一个人来看妈妈,总不至于让她那么孤独。
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景母慈祥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上面。
她目光悠长,好像在看着远方。
景禾轻轻为她拭去上面的灰尘,将两束花一起放在了祭台上面。
心里默念:妈妈,我来看你了。
手抚上墓碑上的名字,景母的名字深刻的刻在了上面。
傅元纹。
一个非常具有诗书气的名字。
听说,妈妈为了嫁给爸爸,一分钱没要,赌气从家里面出来,结婚许多年也从未回去过。
以至于她至今不知道外公外婆家在哪,连个受了委屈诉说的亲人都没有。
从某一方面来说,傅元纹相当绝情,生养之恩,生生可断。
只是不知道这么些年她后悔没有。
景禾说了许多话,本就不明朗的天,现在已经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雨水打在脸上,她抬头望了望天,握上战枭的手:“我们回去吧。”
战枭撑起伞,揽着她一步步下山去。
黑色的迈巴赫就在山下静静地停着,只不过旁边多了一辆熟悉的车。
景柏年站在雨中,抬头看着山上,似在沉思,又像是在忏悔。
看到他,他神色
微动,口中缓缓的吐出一句:“小禾。”
几个月不见,他竟苍老了如此之多,鬓边的白发已经肉眼可见。
从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也被生活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亲眼看到,景禾不免还是有些心疼。
景柏年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小禾,我们谈谈。”
——
离东山陵园不远处的咖啡馆里,两个人坐在一起,一时间相对无言。
景禾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白色的雾气缓缓上升,香甜里氤氲着苦涩。
有服务员送来毛巾,景柏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踌躇着开口:“小禾,那天的话你没有听我说完,我想把我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不是为了补偿,那是你应得的。”
景禾停下手里的动作:“实话跟您说吧,在您告诉我之前,景子妍之前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说完,她状似无意地抬头,细心观察着景柏年的表情。
果不其然,提到景子妍,景柏年立刻紧张起来,连带着语气都有点微微变样:“子妍,她给你打过电话,什么时候的事?”
“挺久之前了,她说您要把景氏的股份给我,当时我还不相信,”
结果景柏年竟然自己找来了。
景柏年嘴角露出苦涩,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小禾,子妍她不是景家的孩子。”
本来以为他说完景禾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惊觉:“你早就知道了?”
景禾没有回答,算
是默认。
景柏年反应过来,自嘲道:“也是,当初还是战枭提醒我的,你跟战枭在一起那么多天,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他绕了一大圈弯子,景禾已经有些不耐:“您有话直说吧,我还有事。”
景柏年从包里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这是我在景氏全部的股份,加上你妈妈留下的,总共持股百分之七十三,拥有这些股份,你在景氏就有绝对的控制权。”
景禾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是想让她回去,带领景氏重振旗鼓?
可以景氏现在的状况,说是一堆烂摊子也不为过。
“爸,您别再勉强我了,景家的东西,我一分钱都不会多拿。”
景柏年还想劝她,景禾已经提着包站起来。
“您回去吧,衣服也湿了,回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从景禾嘴里说出来,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清冷麻木,景柏年听不到丝毫感情。
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景柏年有苦难言。
自从那件事后,景家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家了。
陈敏荣整天在家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肯离婚。
至于景子妍,他看着就心烦,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占了景家小姐的位置那么多年。性格也娇纵跋扈,虽然现在收敛了许多,但远远不如景禾来得懂事。
尤其是,景禾背后还有战枭,一个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势,都可以一手遮天的男人。
如今因为景子妍的影响,景氏的股票
一路下跌,现在已经达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
他不能看着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毁在景子妍手里。
玻璃窗外面淅淅沥沥的滴着雨,从里面往外看,景禾刚出门,战枭就钻出车外,撑开伞走过来。
两个人相视而笑,动作亲密无间。
他心里大概有了数。
开车的司机已经来到他面前,景柏年冷声吩咐:“去景氏拿上文件,然后再去公证处。”
他不会让一分钱流进陈敏荣手里。
景禾本以为景柏年还会继续纠缠,烦恼着该怎么拒绝?
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
难道她当时的话起作用了?
不管怎么样,这始终是一件好事。
温迪珠宝在几天后给她发了邮件,诚邀她进入温迪珠宝,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景禾盯着邮件仔细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温迪珠宝。
那里聚集了全球顶尖的设计师,哪怕是只在那里待一周,也会有很多收获。
旁边的手机响起来,游纤发来一条消息,是庆祝傅老爷子七十大寿的紫砂壶做好了,游纤让她有时间的话和她一起去取。
景禾和她确定了时间,想了想又具体问了问老爷子的生日是哪天?
老爷子待她不错,何况上次傅郗朗还帮她抓住了当年破解她电脑的黑客,就算人不去,礼也该送到。
她知道南城有一家做文房四宝很出名的手工作坊,老爷子一生钟爱绘画,应该会喜欢。
没想到第二天,傅郗朗就给她送来了
邀请函。
她当时正和游纤取了紫砂壶回来,傅郗朗就打过电话来。
“景禾,大热天的你不在家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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