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酱觉得自己是个大傻逼,再回头一看,竟然还有两个傻逼也他一样,也跟着冲进了电梯里——正是腿腿和爪爪二姐妹,上一秒她们分明还离电梯最远,下一秒就跟着怡酱拱进了轿厢内。
“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腿腿、爪爪哭着说“因为我们是颜狗,这两位颜值太高了!谁不想和帅哥死同寝呢!”
“……”
“就先五个吧。”荀寐对电梯外面的人说,“如果我们也死了,你们就分成两个和三个。”
剩余五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怡酱吸了口气,壮士扼腕般按下了关门键。
随着电梯门缓缓闭拢,腿腿和爪爪互相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努力把自己挤成一条线。
“去几楼?”怡酱面朝楼层按钮问,他手指虚放在五楼上,“我建议去五楼,从上往下,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上层建筑决定下层基础……”
一只雪白细嫩的手从他身侧出现,目标明确地按下了二层的键,怡酱皱着眉头回过身,“不是,过分了啊大佬们,都不带商量……”
剩余的话他都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发现在他身后,断水流和难寐双手都插在口袋里,靠着电梯后方站立,而腿腿爪爪二姐妹互相搂成个球,站在左方眼巴巴地望着他。
那么刚刚那只从他右侧出现的手,又是谁的呢?
怡酱只觉得脊背一凉,白毛汗爬满了整个后背,他默默地靠上电梯轿厢壁,给自己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呃……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爪爪虚弱地问。
怡酱深吸一口气,道“刚刚有一只煞白煞白的手,帮我们按了电梯……”
爪爪双腿一软,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这时,却听见荀寐温温柔柔地笑起来,低沉悦耳的男声轻飘飘地在电梯间萦绕“别怕啊,数一数电梯里的人数呢?”
怡酱一时间没从雪白柔荑的事情上回过神来,还真老老实实地点起了人头,“……五个。”
“数自己了吗?”
“……”我他妈好像还真的没数!怡酱又以自己为1数起来,手点到腿腿的时候是5,再落到爪爪身上的时候,“……六。”
怡酱目光快速在电梯内的六个‘人’之间徘徊,但他不管看到谁的脸,都确定是认识的人。明明电梯内只有五个人,多出的人应该很好找,但他就是分辨不出来。
看久了他脑内甚至突然产生一个质疑,真的多出了一个人吗?会不会在场的根本就都不是人……
会不会那个不是人的其实是他自己……
抵达二层电梯门一打开,怡酱立刻跟火箭一样嗖地喷射出了电梯。同时发射的还有腿腿和爪爪,荀寐虽然比他们淡定得多,却也没心大到要留在电梯里和多出的那个人叙旧,他与断水流快速离开轿厢,只听见电梯门在他们身后嘭地关上,下一秒,楼层数字就滚动回了1。
“还真被你说对了……”怡酱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限载十人,进去十个,电梯里面还一个呢,可不就超载了。”
“太坑了,这要让我来,真是想秃了都想不到。”腿腿为先前刚进游戏半小时就惨遭淘汰的十个人感到惋惜。
她想问问其他人接下来怎么办,抬头却见惜字如金的断水流大佬已经用房卡刷开了一间房的门,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去,反手阖上了门。
腿腿“……”
二楼的构造如同寻常公寓一般,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两边每隔一段固定距离有一扇房门。
她赶紧看向另一位好说话很多的大帅哥,难寐正站在断水流对面的房间,取出口袋里的房卡轻声嘀咕一句“房间是随机的么?”
随后他伸手,也刷开了这扇房门。
不远处的电梯门缓缓敞开,剩下五个人立刻连滚带爬地从里面翻出来,留撮小胡子的男人瞪着怡酱颤抖道“里面,里面真的还有一个……”
“知道知道。”怡酱泰然自若地摆摆手,“不就是电梯里永远多一个看不见的人吗,老桥段了,一点新意也没有。”
腿腿“……”那你有本事刚才别抖啊。
确认过没有人落下之后,荀寐站在敞开的门前,朝安全会师的人们笑了下,“房间是随机的,你们也赶紧找个房间进去睡吧。”
爪爪刚才已经伸长脖子往前方看了一圈,第二层正好有十个房间,再结合现今的游戏人数,很容易就能得到这是一人准备了一间的结论。
但一想原本游戏总人数是二十个,她又有些不确定,爪爪赶紧叫住已经走进门内的荀寐,“难寐大佬,你看我和腿腿两个人睡一间可不可以啊?”
这同时也是剩下一对情侣想问的问题,他们之中女的叫糖,男的叫吃糖,情侣昵称肉麻得要死。无论是出自胆怯、安全还是什么原因,他们都更想睡在一间房里。
“我也不清楚。”荀寐笑了下,说,“没有看到任何相关的提示,或许都行?”
“……好吧,谢谢。”腿腿和爪爪朝荀寐点点头,然后十分纠结地与情侣站在一起,小声商讨起来。
相比于断水流那般进门之后立刻潇洒关门,用背影明晃晃地写出八个大字我很难搞,诸事莫扰,荀寐就显得温和谨慎许多,他先是大敞着门在房间里四处逛过一圈——
玄关左是一间配备淋浴的狭小洗手间,径直往前是逼仄的客厅,再往里走则是唯一的卧室,里面有一张被褥整洁的大床,占据了整面墙的衣柜,电视,以及角落里硬塞了一套小小的桌椅。
很简陋古朴的设施,不愧是上世纪的公寓。
简单检查过一圈后,荀寐回到门前,发现腿腿爪爪和吃糖情侣竟然还围在那里纠结个不停。怡酱选取了荀寐隔壁的房间,此时拖鞋都换好了,扒拉着门朝走廊上不敢进屋的人喊道“十点五十了兄弟们,不想死的抓紧时间。”
小情侣中的糖妹嘴唇一撅,双臂挽住吃哥的胳膊,好似下定了决心要和自己男朋友睡一间屋。腿腿和爪爪受他俩影响,也有了好姐妹一起死的觉悟。
荀寐看着他们分别站在了两扇门前,叹了口气轻声道“屋里就一张床。”
四人身影顿时一僵,转头想让难寐把话说清楚点,却见那人光留下句似是而非扰人心智的话,竟已然回屋锁上了门。而另一头怡酱靠着门扉,好笑地朝四人说“听到没有?大佬好心给暗示了。”
“因为只有一张床,所以最好一人一间?”爪爪小心翼翼地说,她和腿腿对视一眼,笑得比哭得还惨,“姐妹,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嘤嘤嘤。”
“姐妹加油嘤嘤嘤,小心上厕所的时候马桶里蹦出个人脸。”
“敲尼玛哟小心半夜醒来床头坐着个红衣女鬼嘤嘤嘤。”
塑料姐妹情还在依依惜别,隔壁的隔壁房间门突然从内被撞开了,小胡子男面如菜色地滚出来,先是大声操了半天空气,随后惊恐地对其他人道“日了狗了,我刚打开电视想看看有什么节目……”
……
两分钟之后,糖妹尖叫着扑进吃哥怀里,打死都不肯一个人睡,吃哥拗不过她,只能带着人住进了一间房。腿腿和爪爪也吓得不轻,腿腿颤抖着问“要不我们也睡一块吧。”
爪爪十分想同意,但是难寐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又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纠结半天,爪爪还是下定决心,“分开睡吧。”
一墙之外,荀寐已经把自己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无论床底、衣柜还是墙砖缝隙,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灰尘都没有,最终他一无所获地坐在床前,伸手打开了电视。
显示屏中出现了长达数分钟的雪花黑白点,无论调到哪一个台都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噪音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荀寐安静地等待一会,屏幕突然又闪了两下,终于徐徐映出了有意义的画面。
屏幕上的场景十分熟悉,荀寐立刻反应过来电视机画面中的场景就是他目前所属的这间屋子,画面定格在客厅,正对着卧室敞开的门。
是监控?荀寐疑惑地要起身去客厅确认,这时,显示屏上的画面突然切换,竟变成了卧室内的俯视场景,而屏幕中央正是荀寐自己坐在床上盯着电视的画面。
他在被什么东西监视着——
荀寐下意识抬起头,眼珠快速转动,查看天花板上哪里有监控摄像头,但天花板上根本什么也没有,目光所及处只有一片空白。等荀寐再次将视线挪回电视屏幕,那里的画面又变了,从俯视荀寐变成了正对着荀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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