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来势汹汹。
不过，对方显然不想动手。
这儿可是长安！
在这儿动手，没有主场优势，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被众僧人围着的那人终于道：
“本座阿罗耶，乃是吐蕃大灵寺的客僧。”
“此番带着师兄弟们，前来长安，是想与大唐修好。两国订下攻守同盟，彼此守望，永不侵犯。”
“秦大人若是真想交手，有时间尽可以往吐蕃走一遭。”
“我想，大灵寺的武僧应该也很乐意和秦大人切磋。”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
秦牧一时间倒有些不好下手了。
别人的姿态都摆的这么低了，就差说：我们真不是来打架的，我们是来求和的，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您就放了我们吧！
想了想，秦牧道：
“阿罗耶？”
“你和突厥的阿史耶是什么关系？”
秦牧记得很清楚，突厥派来求亲的使者，是喆利的老弟，叫阿史耶。
阿罗耶笑着摇摇头，道：
“我并不认识什么阿史耶！”
实则心中也暗自惊讶。
这位秦大人，当真是了不得啊。
竟然从名字上就差点推断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秦牧眼神一凝：
“你撒谎！”
“任何人都别想在我面前撒谎，阿罗耶，说吧，这次来长安，究竟意欲何为！”
阿罗耶脸色一变。
但还是镇定的道：
“我不知道秦大人在说什么。”
“若是大唐不愿与吐蕃交好，想要天下为敌，那本座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一个天下为敌！
若是大唐的一班朝臣在这，一定会被这四个字给吓到。
可惜，秦牧本就不是朝堂中人。
为敌就为敌呗！
想要征服天下，迟早就得与天下为敌。
秦牧一步踏出，释放出一丝龙威。
狠狠的看着阿罗耶，道：
“真的不肯说？”
轰！
巨大的龙威，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那十几名僧人，显然是有技艺在身的，不过此刻也两股颤颤，仿佛站稳都难。
龙威！
又岂是常人能抵御的！
阿罗耶心中暗暗叫苦，他此刻已然明白了秦牧是什么人了。
一定是主人口中的那条龙！
否则，即便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这样的威压。
这下可怎么办？
“秦大人……你若执意要杀我等，我自然无话可说。”
“大唐的暴虐，留给天下人自有评论！”
秦牧闻言，心中一乐。
嘴巴倒是挺严实！
这要是放在几千年后，应该也是有骨气之辈，做不了汉奸。
不过，欣赏归欣赏，秦牧又迈出了一步！
这一下，已经有僧人抵御不住，跪了下来！
阿罗耶瞳孔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牧：
“秦大人……秦大人……我要见大唐陛下！”
“陛下和皇后睡觉呢，没空理你！”
秦牧做事，从来就不用考虑朝廷法度。
即便是在鸿胪寺杀了这帮吐蕃秃驴，杀了也就杀了，多大个事。
阿罗耶终于意识到问题了。
对方根本就是来横的！
怎么办？
是把主人供出去，还是英勇赴死？
秦牧注意到阿罗耶的神情变化，加码道：
“你不用想什么后路了，若是不从实招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想，你应该会相信这一点吧？”
“我……”
阿罗耶还欲再说，秦牧又是一步向前。
嗡！！！
这一下，围在阿罗耶前面的众僧人终于支撑不住，全都嘴角溢血，跪了下来！
太恐怖了！
这等龙威，直击人的五脏六腑。
即便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这等横练功夫，恐怕也抵挡不住。
阿罗耶终于崩溃。
他大喊道：
“秦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早这样，不就少吃些苦头？”
秦牧收了龙威，搬了一张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然后看着阿罗耶：
“你小心了，若是有一个字说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本座……在下知道。”
阿罗耶也不敢自称本座了。
在秦牧面前，本座两个字，就像一个笑话。
他缓了缓情绪，才道：
“在下此番来大唐，并非纯粹为了与大唐交好。暗中的确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探查秦大人你的虚实！”
“谁让你来查的？”
秦牧知道，凭阿罗耶这种小虾米，对自己的身份应该是毫不知情的。
阿罗耶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开了口：
“是主人。”
“你逗我玩呢？”
秦牧脸色一冷。
主人你大爷！现在老子才是你的主人！
阿罗耶连忙道：
“秦大人别急，别急。”
“在下的主人，是一只……一只大妖。我也不知它的名字，在下有一次见过它的本体，是一只四脚巨兽，形如豹，声如钟，杀人不眨眼！”
形如豹，声如钟？
那不就是狰么？
突厥有一只狰，吐蕃也有一只？
这玩意，批发的吗？
秦牧有些不信。
“你说的那只大妖，什么时候在吐蕃出现的？”
“已经有好几年了。”
阿罗耶细细回想到：“本来它在吐蕃，受人供奉，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前几日大唐平定突厥，不知为何，主人就命在下，前来长安探听秦大人你的情况。”
秦牧眉头紧皱。
按照阿罗耶的说法，那只大妖应该不是狰才对。
除非那只狰有分身之法！
可是，它让人来查自己，很明显是因为狰的事情。
秦牧突然眼神一凝。
他想起来了！
小吞吞曾经说过，狰和狞本就是一对！
一公一母！
如果在吐蕃的不是狰，那么十有**，就是大妖狞！
这么说来，那只狰果真逃往吐蕃了？
秦牧：
“念在你还算老实，便在鸿胪寺安心住下。”
“等我去吐蕃查探一番，若你真没骗我，我也不稀罕你的命！”
秦牧说罢，一个飞身，便从鸿胪寺消失了。
只留下阿罗耶心有戚戚。
太可怕了这个年轻人。
带给自己的威压，比自己的主人还要强大。
他刚刚说什么？
他要去吐蕃？
但愿吐蕃能够留下、甚至击杀此人。
否则，吐蕃以后只怕要没有安宁之日了。
阿罗耶自然不会想到，吐蕃不是没有安宁之日，而是很快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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