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牧没有通知李世民，就径直上了早朝。
关于岭南道的事情，秦牧早已书信告诉了李世民。
不过，南诏之地发生的事，恐怕李世民到现在也还不清楚内情。
所以，在见到秦牧上朝的时候，李世民吃了一惊！
不仅李世民吃了一惊，满朝文武，见着这个年轻人的时候，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镇魔司秦大人？
这位秦大人不是奉旨南下征讨南诏了么？
这才多久？
有一个月没？
按脚程，这个时间应该才刚到岭南道的交州吧？
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出现在朝堂之上？
咦，你看陛下似乎也很吃惊！
这下这小子完犊子了！
哼，竟然敢大言不惭接下这种烫手的任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一会参他一把，最好是让陛下把那个什么镇魔司也给撤了。
不过，让大部分文臣大跌眼镜的是：
李世民居然亲自走了下来，亲切的问候道：
“秦大人怎么就回京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朕说一说，朕好亲自出城去迎一迎啊！”
什么情况这是？
一些文官开始大眼瞪小眼。
陛下对这个秦大人也太过殷勤了吧？
不先问问征讨南诏之事吗？
秦牧笑了笑，道：
“低调，低调。”
李世民点点头，回到龙椅上，开口道：
“秦大人回京，实乃大喜事一件！”
“朕今天心情很好，诸位爱卿，可有本奏？”
李世民的潜台词显而易见：你们可别不长眼，坏了老子的好心情，老子一准收拾你！
还真有没眼力见的，唱道：
“陛下，臣有本奏！”
“讲！”
是一个御史官员，只见那官员道：“陛下，镇魔司秦大人领了圣旨，征讨南诏之地。如今灰溜溜的回来，不知南方战事如何？”
李世民阴沉着脸，看了看那位官员。
其他人都抱着看戏的姿态。
尤其是程咬金和长孙无忌一班功勋老臣，就更加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秦大人，要不你给大家伙说说？”
“没问题。”
秦牧之所以上朝，就是为了把疑难杂症的问题抛出来大家一起探讨。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
“刚刚那位大人，说灰溜溜，实在是用词不当。我不知道你的官职，但是你的文化水平，实在堪忧。有时间，我建议你去国子监再好好读读书。”
第一句就是开炮。
刚刚那位发言的大人有些冷汗淋淋。
朝堂之上，怎可如此！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秦牧继续道：
“我这一趟呢，的确去了南诏。”
“不过，在去南诏之前，我先去了趟岭南道。在交州城，和咱们的侯君集候将军聊了聊，我就发现了，这个候将军有通敌卖国之嫌，所以就顺便把候将军给杀了。”
嗡！
嗡嗡嗡！
满朝文武，此刻耳朵都嗡嗡作响。
仿佛秦牧在他们耳边放了一个原子弹。
只有早已知情的李世民表现还算镇定。
不过，在收到秦牧文书那一刻，李世民也是被惊骇得不行。
差点就跳起来骂娘了！
你以为你是神龙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至于其他人，文至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武至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此刻都张大着嘴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牧见状，有些迟疑道：
“大家这是怎么了？”
“你……你……你把朝廷国公、镇边骠骑将军候将军杀了？”
那御史颤颤巍巍，两条腿忍不住抖了起来。
完了。
你小子完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谁不知道，侯君集乃是玄武门之变中重要的功臣，被封赏国公！
这么高的荣誉，一共也才五个人！
就连秦琼和程咬金都没有！
秦牧不以为然，点头道：
“对啊，杀了。”
得到秦牧的承认，那御史立马道：
“陛下，臣弹劾镇魔司秦大人，滥用职权，枉杀朝廷三品将军，意图谋反！”
按照常理，这种行径，参一个谋反罪名，很恰当。
但可惜的是，做这事的人是秦牧。
有一些其他原本就和侯君集关系交好的官员，纷纷附议。
就连房玄龄也不得不站出来，道：
“陛下，候将军乃朝廷重臣。此事，还需详查！”
显然，房玄龄对秦牧杀了侯君集一事，认为并不牢靠。
想想也是。
侯君集乃是巨象军的大将军，身边随时都跟着十几个近侍，一般的人别说杀人，就是想靠近侯君集都难。
再者，侯君集本身也是猛将一名，想要杀死他，谈何容易。
秦牧有些无奈的重复道：
“房大人，这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侯君集勾结南诏之王，意图瓜分大唐江山，证据确凿，没什么好查的啊。”
“本官不是不信秦大人，只是兹事体大，即便候将军有通敌嫌疑，也应该押解回京，由三司会审，再行定罪。”房玄龄有些可惜的看着秦牧，道：“而不是由秦大人一手操办，如此目无法纪，目无朝纲之举，岂非等同于谋反？”
这是大部分中立官员的想法。
即便是程咬金，虽然身在镇魔司，也觉得房玄龄说的在理。
不过转念一想，秦大人可不是普通的大人！
他谋反？
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程咬金觉得必须站出来撑一撑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他直接道：
“房大人，你这话就严重了。”
“陛下有言在先，镇魔司总司监制百官，节制天下兵马。”
“秦大人这么办，完全是在职权之内，怎么能说目无朝纲呢？”
是啊，这可是李世民金口玉言。
当着满朝文武曾经说出去的话，人人都是证人。
李世民见房玄龄尴尬的站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出来打圆场。
他扫视群臣一眼，道：
“这件事，朕已经知晓全部内情。”
“秦大人为国除害，功在千秋。朕觉得，事急从权，再者，朕的确给了镇魔司这个权力，那么秦大人所为，自然就代表着朝廷！”
私自杀害朝廷三品大员，就这样被定性成为国除害！
这种事，谁能接受的了？
改明儿，这位秦大人看自己不爽，也一刀咔嚓了，那自己上哪说理去？
不行，这件事必须据理力争！
不清楚秦牧身份的众官员，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一点。
人人自危。
因此，也就顾不得驳斥李世民的面子了：
“陛下，臣恳请以大唐江山社稷为重，彻查镇魔司，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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