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秦牧一人一马，身后坐着小吞吞，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长安城。
毫无波澜。
甚至长安的百姓根本就不认识秦牧。
直到到了镇魔司的府衙前，见着有很多人围着府衙外面，秦牧这才感觉有些不对。
自己不过离开了一小段时间，
难道有朝臣对镇魔司发难？
他悄悄翻身下马，从后门进了府衙。
府衙内，程咬金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前，愁眉不展，喃喃自语：
“唉，秦大人这一去，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
“侯君集也是的，秦大人不懂事，怎地这小子也不知道传个音讯回来？”
“此番征讨南诏，到底是征了没征？”
“公主有无大碍？”
听到这里，秦牧心中一个咯噔。
糟了，把公主忘记带回来了。
薛仁贵出征，必然不会带着公主，也就是说，公主现在极有可能还在交州城！
他清咳两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程咬金见着秦牧，大喜过望。
激动得立马蹿了起来，道：
“秦大人，您……您怎么从后面回来了？”
“这就得问你了。”
秦牧说着，指了指门外，道：
“府衙门外是怎么回事，怎么围了那么些人？”
“哎！”
程咬金挠了挠头，知道问题在哪了。
他不好意思的道：
“秦大人，外面那些，可全都是长安的达官贵人。他们守候在镇魔司府衙外，都是为了等你回来！”
“等我？”
秦牧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莫不是这些长安权贵，打听到自己还是单身，所以想来为自己的女儿们说媒？
这风声，到底是谁漏出去的？
程咬金不知道秦牧在想什么，解释道：
“当然是等你。秦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眼下，满长安都在传，说您是一代名医，可以媲美扁鹊华佗的存在！”
“啥玩意？”
这个答案，可真是让秦牧始料未及。
原本还在心里计划着，怎么推掉这些牵红线的。
谁能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一代名医？
秦牧怔怔的道：
“老程，你再说一遍，你说我是一代名医？”
“对啊！”
程咬金面露喜色。
秦牧的名声越大，他程咬金待在镇魔司就越是觉得有面儿。
这种面儿，和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面儿完全不一样。
只不过，秦牧却疑惑不减：
“不对啊老程，我这出去一趟，怎么还落个这样的名声呢？我可是去征讨南诏的，不是去寻仙问药的。”
“这事……”
程咬金想了想，还是如实道：
“说来话长，但是其实也不复杂。”
“前阵子，您不是治好了长孙皇后的病么？原本这事呢，朝臣们并不知情，但是也不知道后宫嫔妃们，怎么就和这些贵妇说开了这事。”
“说是镇魔司的总司大人，一颗神丹，就令皇后脱胎换骨。”
“不仅病好了，整个人甚至都容光焕发！”
程咬金说到这儿，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
“原本这事，也就在这些贵妇们的小圈子里流传。直到……”
“直到秦大人你临走前，托末将交给叔宝一枚丹药。”
“末将当天就给叔宝送去了，眼睁睁看叔宝在我面前服下那颗丹药。说来也神奇，才一炷香的时间，叔宝便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精神矍铄。”
“末将看了他身上的旧伤，别说伤了，连伤疤都不见了！”
“秦府的下人们这下高兴坏了，满长安宣扬您的美名。才两天时间，大家都知道，镇魔司的总司大人，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医！”
“外面那些人，就是来求医的。”
听到这儿，秦牧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事，怨不得别人啊。
当然也怨不得自己。
可是自己真的不会看病啊……
想到这儿，秦牧淡淡的道：
“老程，你是知道的，我并不会瞧病。”
“额……话虽如此，但末将也觉得，秦大人你比整个太医院都要强！”
“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挖坑？”
秦牧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程咬金。
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改行做了大夫……虽然也算行善积德，能够增加进化点，但是速度忒慢！
所以，秦牧坚决不能破例。
他想了想，就对程咬金道：
“这事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去解决好。”
“不过，我有个前提。”
“你可不能毁了我名声，否则，那枚增加一甲子寿元的鸿蒙丹，你就别想了。”
听到鸿蒙丹三个字，程咬金立马目露精光。
忙不迭的点头道：
“没问题没问题，这些刁民，也太不识时务了！咱们镇魔司操心的乃是天下大事，有病了不去请郎中，都跑来咱们镇魔司算怎么一回事？”
“俺老程这就去赶他们走！”
秦牧一听，连忙拦下：
“你等等！”
“我刚刚才说，不许坏了我的名声，也不许坏了镇魔司的名声。”
“你这样粗暴的赶人走，百姓们能有一句好话？”
程咬金愣住：“这……”
“那末将应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行了，我休息一下，要进宫一趟！”
秦牧转身就走。
留下程咬金一个人和小吞吞面面相觑。
程咬金：
“小吞吞，吞吞……”
“咦，恶心！”
小吞吞一蹦，就蹦跶到桌子上。
它鄙夷的看了程咬金一眼，道：
“这种事你别问我，我是妖，对于处理人际关系实在是不擅长。而且我看外面的人，都提着礼盒来的，这种拒绝好处的事情，我就更加束手无策了。”
“唉，俺老程怎么净干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呢？”
要赶人，就肯定要得罪人。
虽然外面都是长安权贵，但是他程咬金也是权贵，还是战功赫赫的权贵。
满朝野上下，程咬金就没怕过谁！
只是，不怕归不怕，能不得罪人，谁会愿意去得罪呢？
镇魔司。
秦牧静坐下来，仔细梳理了一下这一趟南诏执行的种种问题。
不出意外，再有几天时间，薛仁贵的捷报就该传到长安了。
但是南诏之行，只不过揭开了长安危局的冰山一角。
对手是谁，在什么地方布局，是否还有其他暗手，秦牧一概不知。
“愁啊！”
“不过，这应该是老李发愁的事情啊！”
“凭什么老子替他愁？”
“有道理，明日就上朝，把这个棘手问题抛给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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