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的动作一顿,仿佛之前说的都没什么,唯独这句话戳中了某个点。
“你说什么?”
凉凉的质问语气让厉母一时间有些惊慌,又猛地恼怒起来:“我说什么?你是聋子听不清吗?我说……”
“妈!你又干什么!”厉稷东恰好上楼,正好看见苏末的满脸阴冷:“别说了,爸叫你下去。”
有些烦躁的将苏末拉进屋里,关上门叹息:“末末,别听我妈乱说,这条鱼等过完年,我们带回去养,好不好?”
苏末垂眸盯着那漂亮的尾巴一会,点了点头。
看苏末似乎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厉稷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献宝一般将自己找到能够装饰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苏末总算是重新玩起眼角,兴致冲冲的念叨什么样的颜色比较合适。
厉稷东耐心的听着,眼神柔和的不像话。
念叨了半天,苏末突然停下来,眸中片刻空白,随后就打了个哈欠,眉眼耷拉下来:“厉稷东,我困了。”
“那就睡一会吧,晚餐好了我叫你。”厉稷东并不意外,毕竟平常都有睡午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没有……我要睡了。”
苏末勉强睁开一条缝,在厉稷东的唇上轻吻一下,才倒在床上。
就那么一个呼吸的时间,竟然已经睡熟。
厉稷东脸上的微笑逐渐淡下来,最后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末,迅速拨通一个电话:“苏末身体情况很差,刚刚……”
得到‘是因为近期受过刺激,所以神经方面比较衰弱’的结果之后,厉稷东忍不住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捏住苏末柔软无力的手指,反复磨砂。
末末,我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将你保护好?
……
晚餐是苏末想吃的鱼,但对面坐了一位小姐,苏末就并不是很想吃了。
懒懒的挑了两筷子鱼肉勉强吃了,发现没什么胃口后干脆停下来,略带讽刺的看着对面的傅蔚:“傅小姐真有闲情雅致。”
“我可是特地来看看你。”傅蔚一笑,撩了一下栗子色的长卷发:“况且还是受伯父所托。”
白皙脖颈上的红色宝石暴露在苏末眼前,殷红如血,在灯光的反射下,像是有血液在里面缓缓流动一般。
苏末挑鱼刺的动作顿住,盯着那颗血红的宝石,唇角缓缓露出一个类似嘲讽的笑意来:“故意的?”
厉瑾瑜和厉稷东都出去买东西,厉母与厉国治去了隔壁家中做客。
也就是说,这位小姐是有备而来了?
“苏小姐不觉得这块宝石很漂亮么?”傅蔚轻轻一笑,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苏末的眼睛:“女人啊,不都是喜欢这种珍宝,然后拿出来炫耀一下,苏小姐可以理解的吧?”
“当然了。”苏末勾着唇角,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西餐刀:“但是我更喜欢那种会流动的。”
舔了下唇角,眸中带上了一丝嗜血:“会散发着很好闻的香气的那种。”
傅蔚不是傻子,只是怔愣了片刻,就明白过来苏末在说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张隐含得意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盯着苏末的眼神说不出的恐惧:“你,你不是苏末!”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双眼中与以前的苏末截然不同的东西。
“我不是苏末还能是谁?”苏末咯咯的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傅蔚,神经病杀人是不犯法的,知道吗?”
“企图窥探我的内心,以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么?”
“还是说,其实你才是真正有病的那个人?”
冰凉的西餐刀贴到了傅蔚的脖颈上,微微下压,带来一丝冰凉的微痛。
傅蔚惊恐的看着苏末的眼睛,两人贴的极近,近到让傅蔚猛地撑不住心理压力,手上推开苏末,然后站起来。
椅子呯的一声倒在地上,苏末也毫无防备的摔倒,西餐刀落在了桌子下面。
“你,你有人格分裂!”
傅蔚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态而惊恐过。
怎么可能?难道之前是她判断失误。
苏末根本不是因为童年的心理阴影,而是因为人格分裂,所以才……
没等傅蔚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末突然狡黠的扎扎眼睛,勾唇,张嘴做了个口型:我不是。
傅蔚还未回神,就猛的被一只手拽开。
脚下的细跟高跟鞋并不能很好的保持平衡,傅蔚重心不稳的跌在地上。
“末末,怎么了?”
厉稷东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苏末都会出事。
看着苏末手指上的一道血痕,又瞧见桌子下的西餐刀,厉稷东的眼神猛地阴沉下来。
回头冷冷看了傅蔚一眼,眼里满是警告的意味,随后就抱着苏末上楼。
厉瑾瑜沉默着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好,无视傅蔚还倒在地上,并且脚腕红肿,直接回房。
傅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方才那种冰凉彻骨的感觉仿佛直接钻到了心里,让人通体发凉。
她张了张嘴,想起苏末的口型,瞳孔猛地缩紧:不是精神分裂,那是……什么?
“末末,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厉稷东紧张的不行,抓着苏末上下左右的检查:“有没有摔伤?衣服脱了我看看。”
“没有,屁股痛。”苏末微微皱眉,有些茫然:“我怎么摔倒了?”
“还没睡醒呢?”厉稷东失笑,也不忍心再让苏末回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好了,别想了,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厉稷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流氓?”
看苏末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还紧紧揪着自己的领口,厉稷东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紧:“很荣幸,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苏末愣了片刻,看出厉稷东眼中奇异的光,脸上一下浮起淡红,恼羞成怒:“你是被戳中了什么点啊!”
“宝贝,你随时都能戳中我的点。”
厉稷东的声音有些沙哑,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轻松剥去苏末身上的外套,线衫,毛衣,保暖内衣……
厉稷东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萎靡了,苏末身上还是有那么两层衣服。
“宝贝儿,你到底是穿了多少衣服?”
厉稷东叹了口气,兴致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都是你给我传的。”
苏末笑眯眯的,脸上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伸手勾住厉稷东的脖子:“我去洗澡?”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耳垂上,成功勾起已经厉稷东的兴致。
在苏末腰上过了把手瘾,厉稷东亲亲苏末的唇瓣,眸色越发深沉:“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苏末勾唇一笑,从床上起来拿了东西去浴室。
那一笑,唇角的弧度仿佛一把小钩子,又将厉稷东重新拨撩了一番。
呼吸粗乱的厉稷东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夜餍足,第二天,苏末就理所当然地赖床了,并且理直气壮:“我是累着了。”
厉稷东表示我一个出力的还没说什么呢。
但自家惯出来的小祖宗,除了继续惯着,厉稷东暂时还没想到别的什么处理方式。
尝了尝那两瓣还微微红肿的樱唇,厉稷东餍足的舔舔唇角,心情大好:“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想睡觉,别吵。”
厉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