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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的自己,鼻圈微红,眼窝处也染上了点粉色,搭配上淡色一点的口脂,唇一抿,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欺负了。

    凤袍被小乞扯的松松垮垮,露出还露出了里衣来。

    “娘娘,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闻人玉竹满意的样子,小乞心里越发没谱了。

    不应该是盛装出席才对吗?

    “没问题!”

    闻人玉竹捧着自己的脸细细打量着,随即看向了被拖到一边的宫女们,闻人玉竹轻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邵皇后都走了这么久了,中间还隔了一个许宣彤,怎地轮到她,就觉得她好欺负是吧。

    算下时间,她的针封也是要失去效用了。

    下马威?

    她都要看看,究竟谁给谁好看!

    想着,闻人玉竹招手让小乞再凑近自己一点,随即凑到她耳边小声吩咐道:“这样…你……”

    叽里呱啦地说完,小乞眼睛都睁大了。

    “娘,娘娘,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想不想出气?”闻人玉竹故作生气地板起了脸,双手环胸道:“再说,就算你不出气,我还要出气呢!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算是看错人了!你走你走!”

    说着,闻人玉竹便是要赶人。

    “哎,娘娘……”小乞紧咬着唇,跪了下来,“您,您别生气,奴婢听您安排就是了。”

    小乞随之朝其磕了个头,转过身暗暗地呼了口气后,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

    “皇上,您今儿穿上这身,真是好看极了!”

    乾清宫内,傅康看着一直在低头打量着自己服饰的凤锡,不禁掩嘴偷笑,竖着拇指夸赞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着,从前的承王爷,像个毛头小子一般不稳重呢!

    “是吗?不知道本…朕给玉竹挑的,她喜不喜欢。”

    凤锡眉眼微弯,想到那个磨人的小女人终于要被自己娶到了,他就忍不住心里头那股冲动,想要……

    立刻将她占为己有。

    京都的闹事总算是告一段落,除了那伤心人仍是伤心,大家的生活好似又回到正轨了。

    唯一不同的,是担起大任的他。

    本想着自己的登基大典一切从简,有个名头就够了,但又是想到自己的承诺,不想委屈了玉竹。

    索性,还是办的热闹一些。

    只不过,凤琰……

    想到那在自己府邸的弟弟,凤锡的眼眸暗了暗,面露了几分忧愁。

    “皇上的心意,皇后娘娘定是感受到的。”傅康颔首道,忽是想到什么,他叹息道:“只是…皇上成亲这么重要的时刻,太上皇和皇太后竟然……哎!”

    朝后,宫中除了两人留下的书信,便是看不到人了。

    那书信也是只有寥寥几句关切督促的话语,并未道他们二人要去哪里,倒真是成为了这新婚的遗憾了。

    “朕想…父皇跟母后的祝福,已经留下了。”

    那封书信和圣旨,便是最好的祝福了。

    将华陵江山交与他,这便是对他最大的认可了。

    “嗻!”傅康低眉,扬着自己的拂尘,他上前将那冕旒给凤锡戴端正了,倏而道:“皇上,吉时快到了。”

    虽说一切从简,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忘。

    去到太庙祭祀列祖列宗,再是拟旨大赦天下,跟新后一起行合卺礼……等等,可都有的忙活了。

    凤锡“嗯”了一声,转身正要朝外走去,便见一个小宫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依着自己个头小,就连门前守卫的胯下之辱都不顾了。

    “站住!大胆!谁让你擅闯乾清宫的!”

    见状,傅康这总管气势也是喊了出来,走到凤锡的面前,呵斥道。

    小乞身子猛地一个发颤,双膝跪了下来,怯懦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皇上,奴婢乃坤宁宫的宫女,十万火急,皇后娘娘说…若是这皇后就是遭欺负的话,那她,她就不当了。”

    “嗯?!”凤锡还没说话呢,傅康就震惊地发出了一声尾音,指着跪着的小乞,横眉道:“我认得你,你是从前邵皇后宫中的人,咱家派去伺候的,根本就不是你们,说!你为什么要冒充坤宁宫的!”

    “公公明鉴,皇上明鉴啊!”小乞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随即便把那群宫女的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奴婢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偷偷跑出来给您报信的,她们…她们欺负娘娘,还说……”

    “说什么?”

    这一次,出声的是凤锡。

    男人脸上的喜悦被阴霾所遮去,一听到有人大着胆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闻人玉竹难堪,这心里的火气,怎么压也压不住了。

    “说,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也能当皇后的话,那她们是不是动点小心机,也可以爬,爬龙床了……”说完,小乞紧咬着下唇,不抬头,都能感觉得到面前所站男人的怒火。

    心里却在祈祷:皇后娘娘当真是没有估错皇上的心思才好。

    哐当!

    下一秒,才刚被关上的殿门,又被凤锡踢开了。

    凤锡扬着袖袍,温和的脸上满是愠怒之情。

    “哎!哎皇上,您等等咱呀!”傅康见状赶忙跟上几步,后又回头看向了还在跪着的小乞,手指指说道:“你你你!你呀!嗐!说你什么好!还不快跟上!”

    天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人赞歌,有人遭殃啊!

    小乞愣了愣,忙是站起身来。

    这会却是大着胆子嘟囔道:“可是,奴婢也没说错。”

    一些话,虽然一些是皇后娘娘教的,但是她们说的话,可还真是那样,只不过,没有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罢了。

    ·

    “哎哟,哎哟!”

    坤宁宫,闻人玉竹一一拔出自己的银针后,几个宫女便齐齐横七竖八地仰倒着,嘴里不停地在叫苦。

    她们望向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的闻人玉竹时,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可又是畏惧,她手上的银针再将她们定住。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可比色盘子还丰富。

    闻人玉竹挑眉朝之看了过去,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银针,开始激怒她们之举。

    “哟~这不是不久前还要给本宫下马威的人嘛,这下马威本宫倒是没有瞧见,几个狗趴泥,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别得意!左右不过你也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罢了,没了这个,你连我们都比不上!”

    其中在最前边的高个儿带头说道,她的话一出,其她人也是附和了起来。

    闻人玉竹都是忍不住笑了,没曾想到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没了凤锡,她可是还有医术傍身,好歹也是个御赐的神医,怎么就是比不上她们了?

    虽然吧,作为现代人的灵魂,讲究人人平等,但别人送上来给自己找不快,那可就由不得她了。

    闻人玉竹想着,嘴唇微勾了起来,朝她们竖了个中指后,她哼声道:“整一群…傻X!”

    虽然那中指,众人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那话,她们倒是听明白了,是在骂她们。

    蓦然间,几个宫女恶狠狠地磨着牙,直勾勾地瞪着闻人玉竹。

    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闻人玉竹估计被千刀万剐了。

    估摸着乾清宫到这的脚程,闻人玉竹决定再添一把火,指着方才说话的高个儿说道:“的确,我就是仗着你们皇上的宠爱怎么了,仗着他宠爱无法无天又怎么了?你们咬我呀!打得过我吗?一天天的净用嘴巴说,早知道你们这么能说,我刚刚就该把你们嘴巴都缝起来。”

    “你!你不可理喻!”

    那高个儿憋了许久,脸都给憋红了,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跟你们讲什么道理,都说了,再有种,就来打我!”闻人玉竹翻着白眼道。

    “哎,哎……”这时,身后有个相对娇小的宫女忽然拉住了高个儿,把人都聚在了一起,眼神朝闻人玉竹那瞥了瞥,小声道:“我刚刚都瞧过了,这周围除了咱们,可都没有人了。”

    “反正也没人看见,不如咱们……”

    她小声地嘀咕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闻人玉竹身上的凤袍,眸中闪过嫉妒之色,她首当其中地朝闻人玉竹冲了过去。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冲的快,教训了闻人玉竹就有奖励一样,众人齐齐都朝她扑了过去。

    头一回看到这么大阵势,即便知道是自己下的套,闻人玉竹都忍不住慌了一下,手上指着那几枚银针,她佯装出害怕的样子来。

    “你,你们想干嘛?别过来!”

    “啊!”

    凤琰刚到坤宁宫就听到这么一声惨叫,心下一惊,脚步一跃,往殿中飞身而去。

    他破门而入,便见到自己的小女人被压在了地上,头发蓬乱,他亲手为她挑的凤袍也被拽的不成样子。

    更不如说,还有宫女骑在她身上,拿着银针就要往她身上扎去了。

    “你们,在干什么!”

    凤锡生气地直接挥袖,一把将围在闻人玉竹周围的人尽数扇开后,他将她拥了起来,面容冷厉。

    “皇,皇上?!”

    打了这么久,也没占到闻人玉竹一点便宜,突然就被这位新主看见,几个宫女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扑通一声有人带头跪下后,其她人也齐齐跪了下来。

    闻人玉竹倚在凤锡怀里,暗道这群人战斗力实在是太差了点,她本来是想再加点眼泪的,还把自己银针给奉上了。

    结果银针是被抢了,戳都还没来得及戳,自家男人就赶过来了。

    闻人玉竹想着咬了咬牙,手悄然地往大腿内侧一拧,疼得泪水顿时就涌上了眼眶,身子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她埋在凤锡的怀里低低啜泣着,听到怀中人儿的动静,凤锡低头看去,便见到闻人玉竹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脸上挂着泪的可怜样子,这心里的气,更是堵得慌了。

    “你们,当真好大的胆子!”凤锡大声呵斥着。

    从没有听到过男人这般凶过的闻人玉竹身子猛然一惊,攥着凤锡的衣料就更是紧了。

    感觉到小女人的害怕,凤锡就更加心疼了几分,眼前的人更是不想深究下去,左不过就是欺负自家女人,还毁他大婚之由,将闻人玉竹的头埋在自己怀中不起,凤息遮住她的耳朵,往外边打了个手势后,便让赶过来的暗卫将几个宫女了结了。

    整一过程,宫女们甚至连求饶,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闻人玉竹愣怔住了,心正道自己会不会做的太过了些,毕竟她只是想让她们受到惩罚,没说就这般要了她们的命。

    正想着呢,凤锡的话便低低地传入了耳。

    “我知道,玉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