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此人?”
被扶苏召集而来的白战更显威武干练之态,显然这几年的时间中,白战对于《九阳神功》的修炼,已经有了不小的火候。
只是限于世界的制衡,在内力的积累上差了些许。
戴着黑纱斗笠的扶苏坐在酒馆的角落中,注视着正趴在桌上买醉的易小川。
“只心念儿女情长的人,何以道哉。”
扶苏抬手喝下一碗浊酒,也开始忆想起神话的剧情走向。
知道玉漱公主入宫之后,易小川接连几日都在酒馆买醉;有一次和蒙恬大吵一通后,才遇到了崔文子。
如今玉漱公主进宫不到两日,易小川显然还不到遇见崔文子的时候。
等咸阳宫中的疫情爆发出来,崔文子研制治病良药,想来也需要耗费几日的时间。
这段时间就是扶苏验证自己想法的时候。
“既然此人如此不堪,公子为何还要属下试探?”
“并非是试探,我需要你杀了他!”
放下酒碗后,扶苏轻笑依旧,仿佛方才杀人之语不过只是寻常的聊天。
主角吗?
那就让我看看,主角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
“不要那么着急,这家酒馆的陈酿酒香醇厚,白战你何不浅酌几碗。”
止住白战已经拔出寸许的铁剑,扶苏摇了摇头。
杀易小川不过只是探明主角是否得天所眷,在最后关头,扶苏依然会制止易小川的死亡。
现在更需要的是看看易小川在知道玉漱公主受到欺辱之后,究竟会作何反应。
依旧只是自哀自怨的话,那就让扶苏更低看一眼。
其实不仅仅是知道剧情的扶苏,就算是只从扶苏口中听得一鳞半爪的白战对于易小川也是看不上。
栎阳公主被抓回宫中的时候,白战也不像易小川这般,只会买酒求醉。
要么放弃和栎阳公主的爱情,要么就夜入皇宫孤身抢皇女。大秦男儿本就应该果决;而不是如这般优柔寡断,拿不起放不下。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要纳妃了!”
“是,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一个小国的公主。”
易小川无神地往自己嘴里灌着酒,满心只有玉漱公主的音容。
“太子妃?”
耳听着旁边酒客的私语,易小川也记起当年那个面对项羽项梁时依旧从容不迫的身影。
公子扶苏。
一个和历史记载完全不一样的扶苏。
“太子妃挺好的,挺好的。”
喃喃私语一句,易小川踉跄着要逃离一切有关玉漱公主的所在。
“那你们肯定不知道,太子殿下万民敬仰,怎么看得上一个小国的公主;听说在大殿之上,那个公主还被太子殿下以歌姬对待。”
“那可不是,太子殿下为大秦战神,偏偏要纳不知名小国公主为妃,岂能心畅。”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使了什么诡计,才得陛下如此大恩,窃取了空缺多年的太子妃之位。”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是你们要玉漱远离故土,来大秦当什么太子妃的!”
易小川扑倒在酒客的桌前,一把扫开桌上的酒碗小菜。
“都是你们的错,明明玉漱什么都没做错!”
“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说她?”
“为什么?”
易小川酒态难堪,明明一心只想远离玉漱公主的一切,但是心中却忍不住旁人对于玉漱公主的蔑视。
什么狗屁家国之念,一个女人不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为什么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这酒鬼懂什么?”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纳妃,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女趋之若鹜,一个小国公主就想成为太子妃,可不就是贻笑大方。”
“可不是,太子殿下文治武功为大秦之冠;不说太子殿下不喜那小国公主,我等大秦百姓也看不上此等蛮夷。”
“既然看不上,为什么你们还要玉漱入大秦?”
易小川愤恨中掀翻酒桌,指着酒馆中的酒客怒声指责“要玉漱入大秦的是你们,看不上玉漱的也是你们;难道不是大秦的人就应该受这样的欺负吗?”
“哼!我大秦煌煌天朝,不说只是要一个小国公主;就算是要那国王自己献上人头,谅那小国国王也只能乖乖引颈自戮。”
“大秦有始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在,岂会在意这些小小蛮夷。”
“呵呵,呵呵。”
易小川低声笑了几声,继而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原来这就是大秦!这就是大秦。”
“一个封建霸权的国家。”
“扶苏,我看错你了,真的看错你了!”
回想起自己在师傅项梁处的游说,易小川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这是一个封建愚昧的社会,为什么自己当初还会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原来还是如剧情中那般天真吗?”
扶苏看着已经倒在一旁的易小川,并没有因为易小川对于自己的信任感到开心。
这样一个只懂得自己所看见的事物,却从来没有去探究比较的人,他的信任不过只是片面的。
只要有一点作为让这个人看不入眼,他也会执拗地指责你的过错。
不管是信任还是厌恶一个人,都必须有着更多的理解;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不然就是错误的;这样的人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念想起剧中易小川对于高要的指责,扶苏还是轻叹着摇了摇头。
高要并不是对的,但是易小川没有尝试着理解高要的痛苦,一味的指责,何尝不是让高要步入深渊的推手。
被易小川这么一搅扰,一众酒客也没了饮酒的兴致,含怒泼了易小川一身酒水之后,也相继离开。
“这位客官抱歉了,小店有酒鬼闹事;这份酒钱小店就不收您的,还请客官下次继续光临小店。”
让店中小二把易小川架到街道上后,店家老板急忙陪着不是。
“酒钱自然不会少了店家的。”
扶苏从怀中取出几块刀币放在桌上,看着已经跌跌撞撞离去的易小川,笑着对店家老板说道。
“只是我有些不解,明明是那酒鬼坏了店家生意,为何店家不报官让那酒鬼赔偿店家损失呢?”
“客官有所不知,这个酒鬼平日里并不是这样,每每喝到尽兴之时,付钱倒也爽利。”
“可能是今日心中不顺,这才有了这般恶行。”
“如果报官的话,依照大秦律法,若是店中撒泼影响店家生意,除了赔钱之外也少不得一顿毒打;若不是遇上一些泼皮无赖,像我这样的小本生意也多是息事宁人。”
“哦,店家此言可是觉得大秦律法过于严苛?”
“客官请便,小店恕不招待。”
店家老板听得扶苏此言,一改之前的和气,鄙夷地驱赶着扶苏离去。
“啊!原来是公子。我还道又是哪个儒家学子口出狂言呢!”
待扶苏摘下黑纱斗笠之后,店家老板也认出了扶苏,招呼着伙计再端上一壶酒,开口解释道。
“大秦律法本就是为了保护如我等这些守法百姓,哪来严苛之说。那些儒家学子真当不得人子。”
“酒馆本就是常见丑态之所,些许小事根本犯不上报官。”
“没想到店家也是一个良善之人。”
也许这就是大秦律法存在的意义吧,为了让良善的人可以保持着自己的善心。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扶苏开怀地连饮几大碗酒,在店家老板的招呼中,也带着白战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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