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合着眼眸,表情温雅,眼缝中似乎透着淡淡的光芒,他却摇摇头,“跟拓跋濬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是谁?”
他的眼睛突然间睁开了,唇角轻勾,邪魅的一笑,居然是变成了夜擎离。
一身洁净的青衫也变成了华贵的锦袍,他紧抿着薄唇,迎风而立,如同山巅傲松挺拔,特别是目光,比刀锋还要锐利。
容知画吓得往后一退,“怎么会是你?你到底把张哥怎么了?你是不是把张哥抓起来了?”
他目光一烁,一抹轻笑划过,“不是啊,我就是张哥啊,你为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再仔细看看?”
那双瞳仁又黑又亮,长长的睫毛微翘,眸子黑白分明,宛如清风明月。
“不是,你是夜擎离,不是张哥,张哥的眼睛……”她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他一步步的逼过来,旁边的容知书也跟着附和,“姐姐,你看清楚啊,这就是张哥啊,你怎么连张哥都不认识了,你说过的,我们三个人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不,小书,你不要被他给骗了,快点到姐姐这里来,他不是张哥……”
脚下突然间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吓得一激灵。
突然间就醒了。
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黯淡了许多,但是变得更加柔和,应该已经接近黄昏了。
我这到底睡了多久?拓跋濬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侧过头,看见弟弟睡的十分香甜,嘴角微微的勾起,笑意满足。
他应该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让他继续睡吧。帮他把被头掖了掖,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
下了阁楼,就碰到百灵。
“百灵,拓拔公子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没有,小姐,你睡了几个时辰了,奴婢让人在厨房里留了很多好吃的,这就给小姐端过来。”
心里有了希望,也有了胃口,“好。”
她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一定不能让张哥回来以后担心自己。
厅堂里,她仔细思索着那个梦。
张哥在梦里出现,是不是说他平安无事?可是他怎么又突然间变成了夜擎离?
他们两个人是有几分相似,可是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自己的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
以前每次做梦都可以预知未来,难道这次也是吗?
这个想法自己手觉得可笑,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冷酷王爷,一个是努力生活的盲眼篾匠,两个人压根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今天的梦和以往的梦大不一样,以往的梦都很有条理,就像是发生在现实中一样。
而刚才的梦,很多都脱离了现实,比如说,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去了大巫山的那片竹林?小书和张哥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哪里?张哥又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夜擎离?
这应该只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因为担心张哥出事,所以他出现在梦中,又因为夜擎离和张哥有些相似,所以在梦中才会出现了离奇的画面。
就算是这个梦不是预知未来,但愿是在暗示她张哥平平安安的。
百灵端来香喷喷的鸡汤,红烧狮子头,茄子皮蛋煲。
容知画吃了两碗米饭,然后让百灵去吩咐厨娘,再做一些,待会小书起来也要吃,万一张哥回来了,也要好好补补的……
吃完饭以后,时间又变成了煎熬。
暮色慢慢的降临,夕阳渐渐的褪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一点一滴的往下沉,拓跋濬说两个时辰一定会给她准确的消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听见院子里有响动,她赶紧跑出去,却看见车夫老吴回来了。
“老吴,有张哥的消息么?”
老吴一脸的愧疚,“寻找东家的告示我已经贴到城郊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眸光变得更加暗沉,“不碍事的,拓拔公子说一定会把张哥救回来的。”
这话她是对老吴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眼下,拓跋濬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过,乌拉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我听说,官府今天抓了几个闹事的乌拉人,乌拉人在盛京城没有特权了,总算是替东家出了一口恶气。”
嘴角一扬,瞳仁划过一丝冷笑,“他们能算人么?他们就是乌拉狗,说他们是人,那真的是抬举他们了。”
“是,小姐说的是,盛京城的百姓没有不痛恨他们的。”
“容老板。”
门外传来敲门声。
容知画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是拓拔公子来了。”
她赶紧跑去开门,跟在身后的老吴摇了摇头,并没有一丝喜色。
大门一开,拓跋濬那张俊颜美的晃眼,头上的金冠即便是在一片暮色中,也熠熠生辉,华贵无比。
但他眉头紧凝,“张老板绝对不在乌拉人的手里,我打听过了,那天阿布拉确实派人在小巷子里截杀你们,根据阿布达的招认,你们离开以后,张老板就一直和他们打,就在他们要杀死张老板的时候,突然间出现了几个神秘人,把他的人杀光了。所以,现在张老板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
容知画紧攥着小手,“你说当时又出现了神秘人?他们把张哥给救了吗?如果他们真的救了人,为什么不把张哥送回来?
拓拔公子,你确定乌拉人阿布达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他不会推卸责任,故意这么说吗?这可是……杀人的大罪……”
说到这里,她身体冷冰冰的,嘴唇发白,浑身直颤抖,张哥在盛京城又不认识什么人,谁会出手在关键的时候救他?
眼下,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张哥已经遭了乌拉人的毒手,阿布达为了掩饰罪行,所以才虚构几个神秘人出来,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的。
拓跋濬脸色一沉,唇角孤傲的一撇,“阿布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欺瞒我,容老板,我不妨跟你直说,我是西北王的世子,阿布达的商队就是我父王带入盛京城的,现在,他已经被本世子打残了,他要是敢有半个字的谎言,本世子让他生不如死。”
“你是西北王的世子?”容知画没有想到他的身份如此显赫。
拓跋濬点了点头,“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方便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不管我是谁,我都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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