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
组长喊了声，额头上的汗珠都落了下来。
来的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清洁工服装的中年妇女。
她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一面跑，一面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警察们放下心来，医护人员迎了过去。
中年妇女看到有人来，脚下一软坐到地上，两眼散唤，依旧抓着护士的衣袖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众人以为她是被已经不在墙上的尸体吓到，并没有多加理会。
老张有些无奈，更是心烦起来：“都检查完了？”
法医的初步鉴定：
“失血性窒息，死亡时间再凌晨两点左右，只是一般失血死亡的人会有卷曲类的身体反应，受害者生前应该是被绑成了整体，作案者十分细致，表皮没有留下任何杂质，只是皮层里还有些各别物质，目前不知道是什么，检测后才能知道剥皮的器具！”
“又是密室杀人案！”
老张无奈的挥了挥手，看向律俪问道：“有什么想法？”
律俪有些懵，只皱眉说道：“不是第一现场，凶手把人绑到这里的目地是什么？早上保安说过，昨晚两点他还巡夜，发现有人已经等在门口！”
一旁的探员接道：“现场的保安受到惊吓，暂时没有办法做记录！”
老张点了点，正要说什么。
律俪忽然转头盯着坐在地上接受安抚的清洁工。
双唇有些发颤，双手握了半拳，才紧张的问道：“你说的死人在哪里？”
清洁妇女没有听到，正抓着护士的衣袖低声哭泣。
律俪这才笃定喊道：“还有一名死者！”
卫生间里。
一具蚕蛹卷缩在马桶盖上，透明的塑料胶带一圈又一圈紧紧缠绕着她，好像透明的木乃伊。
胶带缠绕的数量太多，模糊可见的五官十分扭曲，惊恐的双眼和想要拼命呼吸张大的嘴，又像一只被扔在岸上，濒临死绝的鱼。
“还是一名女性，难道也是“他”艺术品的一个？”身旁的实习生问了一句，
老王摇头道：“如果是作品，不至于扔在厕所里。”
律俪也点点头说道：“对，她的双腿被蜷曲绑着，看着像蹲在马桶盖上，胶布贴的十分规律，这个人一定是故意这样的，不会是舍弃的作品.....”
“难不成，他选择厕所当作这作品的展览点？”实习生又嘟囔了一句。
律俪激灵一下，似乎有了什么灵感。
再去看那个被透明胶带包裹得紧紧的尸体。
明明是个成年女性，捆绑的姿势却故意让她缩小了很多，难道凶手本来是想杀一个小孩？
胶带连着人和马桶，法医只剪开第一刀就有一股刺鼻的恶臭飘出来。
味道十分恶心，就连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十分无奈。
“有冰冻迹象，恐怕是昨晚就扔在这里已经开始解冻，胶带和皮肉粘结在一起，表皮受损度强，估计留下的信息不多！”
听到这话，张绍刚的脸色沉得更狠，悠悠望了一眼律俪，没好气道：“你们上点心！”
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大家心里也明白，一夜大雨和厅中杂乱的脚印，该冲刷干净的几乎都冲刷干净了！
因为尸体的特殊性，法医还得在原地进行初次检查，律俪见张绍刚已经出去，自己也不方便继续呆着，只好跟了出去。
见她出来，老张停了脚步，语气有些沙哑道：“你怎么看？”
律俪见他实在憔悴，又是以前的老领导。
浅浅的吸了口气才说道：“目前来看，这种程度的谋杀，只属于有心理疾病的罪犯。”
“这种人要么长期处于被压迫之中，要么就是童年很少受到关注。很容易做极端的事情，想要获得关注....”
老张咂嘴瞥了她一眼，又揉捏了手中一直想放到嘴里的香烟，忽然皱眉说道：“糟糕，这样的人一定会留在现场欣赏他带来的轰动！”
这话似乎一下点醒了律俪浑浊的脑子，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刚才到现在什么地方不对，连忙说道：“刚才被我吓到的女孩，控制住！”
两人连眼神都没有对，默契的往大厅跑去，还好刚才那个女孩还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等待亲人来接，老张本来已经到了门口，一看那女孩摇摇欲坠的样子，犹豫道：“这也不像凶手啊！”
律俪没有说话，只是直径走到女孩跟前说道：“刚才你遇到了什么人？”
女孩仿佛被猜中心事，双眼惊恐的睁大，又迅速躲闪开，垂了头无助的扣着交叉的双手。
老张看出由头，也正色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凶手，也会全面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暂住在警局宿舍！”
似乎是老张有力的话语让她有了安全感。
女孩总算是抬起头来，但也因为太过惊恐，还没说话，两眼就溢出眼泪，声音也十分哽咽。
又缓了缓情绪，这才带了哭腔说道：“往外跑的时候有个男人凑近我说.......”
“说什么？”
老张本就是急性子，见女孩又哭了，急得直跺脚。
女孩又哭了两声，这才哽咽道：“他说，觉得我挂在墙上会更好看！”
再次陷入安静，这跟先前猜测的嫌疑人行为明显不符。
这样的犯罪人一般有体面的工作，他绝对不会在满足自己内心欢喜的时候，冒险出面去威胁现场的人...
可是，女孩确确实实受到威胁了。
“照顾好这个女孩，等她情绪稳定些画个素描！”老张有气无力的应付着，心里却不觉的能有什么指望。
律俪又看了一眼女孩，这才说道：“肯定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否者她也不敢停留，看监控控吧，最混乱的时候有意靠近她的就是嫌疑人。”
老张皱了皱眉，安排了一些事项，又招手道：“你回不回去？”
律俪愣了一下，她已经离开警队六年了，虽然知道老张说得是回自己家，可第一反应却以为他让自己跟他回去。
她有些心动，可想到那个人，不自然的笑了笑，轻轻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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