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洛言唯依旧只是轻轻应着,牵紧了蒋无依的手,走向迟绾,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迟绾说道:
“劳烦迟大人为我二人主婚了。”
迟绾眸中微动,袖中手心微痒,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随着“一拜天地”起,两人跪在地上,对着牢中这小小的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随着迟绾再次起声,洛言唯与蒋无依对着牢狱上面的窗户一拜,再起身。
迟绾原以为他们拜的是开封的方向,却在他们转身时,看见了窗外闪过一人,迟绾很快便捕捉到了那黄色的衣角。
她眸中闪过亮光,心底隐隐有了些许猜测,却不露声色继续道:“夫妻对拜。”
洛言唯与蒋无依面对而站,却是久久不跪,两人面带笑容,眼里深情款款,齐声道:“夫妻永结。”
伴着话音而落,两人齐齐一拜,礼成。
这场牢狱之礼,让迟绾心里五味杂陈,蒋无依生命中最后所求的,就剩这礼了吧。
好似终于了却了所有一般,蒋无依的神情一松,眉眼之间,都是笑容。
忽而,她眼睑微垂了下来,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滑落。
“依依!”
洛言唯神色慌乱,急忙接住她,眼中满是隐忍的痛苦,“依依,怎么会这样!”
迟绾微蹙着眉,唤来小厮将人带出去请大夫。
洛言唯一着急,便想跟着出去,却被迟绾拦下,“我只想看看她是否无恙。”
洛言唯目
光紧随着被抱着离开的蒋无依,一双手紧握成拳,欲对迟绾出手。
“洛夫人会无事,我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夫人,只是,你那时可想过这种结果?”
迟绾的话让洛言唯神情微滞,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抿着唇,微垂下了头。
良久,只听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过想留住她,多少日子都可以。”
迟绾其实早已料到,却还是深深感受到了洛言唯的无力,只是她心里仍有一事不明。
“你开赌坊是为了敛财,你杀人是因你女儿,为何要以洛夫人为由?”
洛言唯听到迟绾的质问,唇角依旧是挂着那抹苦笑,“迟大人如何能懂,长安城是京都所在,瞧不上我们这些戏子,在此谋生,我们无疑自取屈辱。当年,依依刚患上癔症,四处求人,却是始终连一味药的钱都凑不齐。”
这么久以来,若不是那个人,依依根本撑不了……
“赌坊是为了洛夫人,那不知可否告知你身后之人是何人?”
洛言唯闻言,轻轻摇头,缓缓坐回了地上的稻草堆上,迟迟不作应答。
迟绾眸色微凝,明白这个神秘人是问不出来了。
“洛公子既有难言之隐,我也不逼你,只是四大商家之女被杀,这事虽因你女儿而起,但也与洛夫人有关吧?”
“没有,只因她们害死我女儿。”
洛言唯显然没有料到迟绾会突然有此一问,眸底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迟
绾却再度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想来自己没有猜错,“你女儿是洛夫人所害死的,对吗?”
洛言唯神情微滞,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目光直直看向迟绾,一字一句警告:“一切皆我所为!”
“洛公子,此刻不与我说出实情,我怕你后悔!”
如果是大理寺查出来,蒋无依免不了牢狱之灾。
洛言唯明白了迟绾所说,神情露出犹豫,最终,只见他垂下眼睑,敛去了眸底的绝望,低沉地应道:“是。”
“当初,她忽患癔症,将女儿往水里拖……而四大商家之女,毕竟是家中闺女,见此都害怕地缩在了一旁。只恨我当时不在府中!”
洛言唯眼睑颤了颤,终究还是不忍回忆过往。
迟绾闻言,声音也渐渐有些微哑,“她不知情?”
“不知,那人要我将四大商家之女杀去,我原本不愿,只是她们自找死路,竟在依依面前提起那事,依依已是经不住刺激了。”
迟绾抿唇,心头却不是滋味,蒋无依因癔症误杀自己的女儿,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
牢狱中陷入了一片沉寂,迟绾心里却涌起一股烦躁,蹙着眉头,声音满是冷意:
“洛言唯!你既然知道你夫人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阻止你,为何不及时收手?你从一开始便知道,你终逃不过这牢狱,又为何还是选择此路!”
洛言唯颤着眼睑,睁开了眼睛看向迟绾,他墨色深沉,毫无波澜。
迟绾所说,句句真
实,洛言唯很聪明,他武功也不差,在赌坊中能抓住迟绾与祁忻,能观察到迟绾武功中的致命处,可见他一直对一切了然于心。
对于蒋无依故意拉迟绾落水,他那时没有怀疑。可是在灵安寺蒋无依将面具抛出去时,他不能不顾虑了。
之后种种,蒋无依甚至将迟绾从赌坊放出,帮助祁忻逃跑,都在告诉他,蒋无依对他所做的一切都知情。
既然如此,他便依他夫人所想,入了这牢狱又何妨?
洛言唯唇边忽而扬起,冷笑出声,“为何?迟大人从小尊贵,从未爱上一个人,你问我为何?”
迟绾脸色逐渐沉下去,神色不虞,却是被哽得说不出一句话,他说的没错,迟绾与他们,终究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
迟绾与洛言唯四目相对,好似敌对一般。
忽而,一只老鼠从一旁蹿了出来,吱吱地叫着,迟绾随而看向那老鼠,看着它蹿上了房梁,迟绾眸光一冷,袖中的弦丝瞬而飞出,直蹿屋顶。
屋上的房瓦被刺破而落下,随而从上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迟绾身子不便,不好使轻功,冷着脸吩咐大理寺的人将洛言唯看好,便出去一看究竟。
迟绾行至牢外,见刑为正也在下边观望着屋顶上,而他的前头站着顾昕至,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屋顶上有三人。
其中有一人穿着一身黑衣,其他两人一个是祁忻,另一个则是祁国太子祁淮。
迟绾愕然,不
知几人为何都来到大理寺。
只见屋上祁淮虽然眼睛看不见人,身手却异常敏捷,忽而一个旋身,手中的剑划破了黑衣人的衣裳。
祁忻的武功却显得略逊一筹,对付黑衣人好似吃力一些,在接招时,只见他踩在瓦上的脚一滑,差点摔落下来。
迟绾见此,袖中的手又开始了习惯性的动作,反反复复紧了又松。
这二公子为何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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