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绾从地上将钥匙捡起,目光投向了铁栏门,猜测着会不会是那锁的钥匙。
但她现在并不是思索钥匙用于何处的时候,应先查看祁忻的伤势,想着,迟绾便挪着步子走到祁忻身旁。
但由于身体力气没恢复,迟绾的步子没有足够的支撑,便是重心失衡,狠狠地往前摔了去。
恰巧,迟绾前方躺着的是祁忻,眼见她便要压上去,迟绾将两手手肘撑在面前,于是,手肘猛然着地,分别撑在祁忻两旁,也随之传来一阵痛感。
迟绾脸部疼得扭曲,幸好刚才自己反应迅速,借力缓了一下速度,不然自己的手怕是要断了。
不过,祁忻脑袋没被迟绾压成脑浆,可是身体却着实被压了。
迟绾右手往地上一撑,躺倒在了祁忻的一边,却好似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在变慢,甚至,在变轻!
迟绾眸中瞳孔微缩,稳住心神,伸出手指缓缓凑至祁忻的鼻尖,她发觉祁忻的呼吸真的太微弱了。
怎么会!
迟绾眸中闪过震惊,此时已顾不得肩上伤口的疼痛,将手心放至祁忻胸口,另一只手把住了祁忻的脉搏,却觉得他的手异常冰冷。
不可能!从她找的医书来看,蛊毒会让人异常痛苦直至最后死亡,但以祁忻脸上的腐蚀程度来看,他中毒是没多久的。
那是因为与粉衣男子的打斗?
迟绾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于是一把拉开了祁忻的锦衣,露出了他的胸膛,只觉触目惊
心。
祁忻胸膛满是伤痕,各种刀伤剑伤,伤口纵横交错,有些看起来是旧伤,有些则是好似刚添上不久的。
迟绾抿唇,敛去眼底闪过的情绪,想着这人平时不正经的样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就这些伤痕,经历的怕也不少。
而刚才又遇上劲敌,怕是牵扯到旧伤,引发了内伤,再加上蛊毒……
“哎……”良久,迟绾只是叹了一口气,想起了祁忻给自己的金疮药,便觉得他可能还带了其他药,于是往祁忻的袖中翻找东西,却是搜出来了很多小瓶子。
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小瓶子,迟绾嘴角抽了抽,看着地上呼吸渐弱的男人,她心里逐渐烦躁。
“死了得了!”
谁没事带那么多药瓶,还没有标注药名,是毒药还是妙药,迟绾此时也无法分辨,只能头疼扶额。
半响,她抓起了地上的一个药瓶,打开凑至鼻尖闻了闻,皱眉沉思了片刻,还是无法分辨。
迟绾虽看医书,但也只是略知皮毛,而祁忻此时的情况已经等不了了,怎么办?
她往四周看了看,思索着凭借自己手中的钥匙出去后再回来,祁忻能否支撑到那时。
显然,祁忻撑不了,此计不可能!迟绾袖中葱白的手指掐入手心,泛起轻微的疼意,提醒着自己冷静。
迟绾环视四周,在看见地上那块始终未被捡起的玉佩时,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她坐着挪了几步,伸长了手够过玉佩,拿至鼻尖一闻
,只觉得这玉佩好似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迟绾眸中泛着希翼的光芒,捡起地上的瓶子打开,一个个放至鼻尖,与那药味对照。
可是,直至最后一个药瓶子拿在手上,迟绾依旧找不同相同的药味。她眸中的墨色逐渐晕染,晦涩不明。
迟绾迟疑地拿起刚才那个闻过了的蓝色瓶子,再三对照,闻到了相似的味道,可是,又好似依旧有所不同。
这是所有药瓶中最与玉佩上的药味类似的了。
盯着手上的药瓶,又看了看地上的祁忻,迟绾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于是将祁忻缓缓扶起,把药往他嘴里倒进去。
“是死是活,看你自己了。”迟绾给祁忻灌下了药,将空瓶子扔到了一旁,靠在了屋内的墙壁闭目养神。
她昏迷前,粉衣男子与祁忻对打,武功不相上下,而且在那屋里的神秘人与他的对话时谈到救他夫人,呵,救夫人,洛言唯为了蒋依依,到底干了些什么?四大商家之女是否又与他们有关?
而蒋依依……
想着,迟绾心中乱成一团,只能先冷静下来,盘算着一场局,这场局,蒋依依必不可少。
屋内灯火摇曳,蜡烛逐渐燃尽,只余下暗道中火把撒落进来的点点火光。
迟绾睁开了双眼,眸中一片清明,她缓缓起身行至祁忻身旁,伸手探了探祁忻的鼻息,发现稍微恢复了,只是有些许混乱。
迟绾抿唇,算着时刻应该差不多,于是将地上的稻
草拢了一把铺到了祁忻身上。
看着被草堆盖着的祁忻,迟绾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角牵起,“这是给二公子备的被子,你可撑着些,别撑不到我回来。”
清冷的声音缓缓回荡于房梁,带着一丝调笑。
只见迟绾行至铁栏门旁往外探看了一番,这才摸出袖中的钥匙打开锁。
随之又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行走,不时观察周围,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
这是祁忻带自己走的路,她现在依旧走这里,不是因为好奇上面到底通往何处,而是她别无选择。回去赌坊,她与祁忻的活路便是渺茫的。
迟绾小心走着,不时躲避着出来巡视的小厮。
终于,迟绾看见了尽头,尽头好似是一块木板盖着,或许推着便能出去。
不过,她突然顿住了脚步,迅速藏进了一旁的木柱后面,紧接着,木板被打开了,上面下来了两个人,路过了迟绾。
迟绾小心绕过那两人,却也看到了那两人的脸,她眼底眸色晦暗,看着两人一步步往下面的赌坊走去,心中甚是不解,长安四大商家,为何都至此地。
没错,刚过去的那两人便是四大商家的另外两家的家主,佟老爷和陈老爷。
不过,现在迟绾已是无力再跟上去探查,看着两人消失了身影,这才出来打开了木板,脚上一个借力,便使了轻功出了暗道。
好恰不恰,迟绾刚出来便看见了眼前站立着一人。
蒋依依一身戏服,站在
戏台下的一处亭子唱着曲,外头的人纷纷鼓掌称道,却不接近她。
他们都知道洛夫人虽唱曲好,但患有癔症,谁都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发作,便都站得远远的。
而迟绾出来的地方便是戏台后的一处假山旁,假山通往戏台上的台阶便是用木板铺设,然而此处因戏台挡着,旁人一般看不见,所以刚才佟陈两家才能这么明目张胆进去。
蒋依依唱完戏从亭子退至了戏台,而后当她走下戏台时,看见了迟绾站在那,眸色清冷,让人觉得这人就是天生如此清冷。
蒋无依愣了愣,随而又展颜一笑:“迟大人可好些?”
迟绾看着蒋无依的神态,毫无半点疯癫之意,而她喊的,是迟大人,不是迟小姐,看来,蒋无依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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