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满意的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她看到吴同心还捧着手,忙拽过她道:让我看看。
疼疼疼!她直接抓着受伤的左手,吴同心疼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刘姐也不管她,翻来拽过去的看了两眼,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夹出一道印子,骨头没伤着。
这都能看出来。刘姐好厉害!吴同心疼的声音都在颤,可她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温和平静。
刘姐抬眸看着她,神色不似之前那么排斥。
她反而轻叹一声。声音蒙着一丝忧愁的道:没办法,久病成医,习惯了。
吴同心愕然的道:刘姐生病了吗?
不是我!
嗯?
是孩子!刘姐伤感的目光朝客厅看过去。
吴同心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当她看到墙角的人影时,忍不住一愣。
客厅的一角,一个男孩站在那儿。双手垂在身侧,额头抵在墙壁,一下一下轻轻撞着。
他穿着白色的裤子,白色的上衣,大约一米六多的身高,整个人都要和白色的墙壁溶为一体了。
要不是刘姐说起他,吴同心还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这孩子行为举止有些诡异。
等等!
刚才刘姐说她是许晗墨的妈妈,那这孩子,不会就是许晗墨吧?
吴同心想到这个可能,不敢置信的看向刘姐。
刘姐叹息,轻轻点头。
他怎么了?吴同心忍不住低问。
刘姐眼圈一红,低声道:自闭症!大概有十来年了,他爸爸意外身亡,他受了不小的刺激,从此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自闭症,无疑就是将自己关进一个小世界里,他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明明伸手就可以触及他的人,你却怎么都触碰不到他的内心。
真是太可怜了。
吴同心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他喜欢画画是吗?
嗯,那是他唯一能表达自己的方式,但这两年他病的更为严重,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人能够接近他,所以不管你们严总需要什么,晗墨都不可能做到。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吴同心歉意的看着刘姐。
刘姐苦涩一笑,不在意的摇摇头,转身收拾着急救箱,送回房间。
两人聊天之际,许晗墨已经停止了用额头撞墙的行为,他已经坐在墙边,拿着平板,手指飞速的在屏幕上点着。
吴同心不由自主走过去,她弯身蹲在他对面。扬起灿烂的笑容道:嗨晗墨,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吴同心,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男孩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久不见阳光的原因,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就似没有听到吴同心的话。目光仍然盯着平板,十指的动作已经快到眼花缭乱。
吴同心看向屏幕,只见许晗墨玩的是一种劲舞团模式的游戏,跟着屏幕上箭头的指示,他飞速按着,跳出高难度的舞蹈。
但他的这个游戏显然比劲舞团难玩多了,下面两排密密麻麻各种方向的箭头,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个。
他上下左右滑动,几秒钟完成。竟然一个音符都没出错。
这种手速,这种反应,这种技术。吴同心佩服的差点给跪了。
天才,绝对的天才!
他能把这么高难度的游戏玩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吴同心对他绘画的功夫也深信不疑。
她激动的凑近他。轻声道:晗墨,我
你干什么?身后传来刘姐的惊吼,吴同心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一回头,竟不小心碰掉了许晗墨的平板。
谁让你接近晗墨的,快过来!刘姐大惊失色。
可显然晚了!
吴同心还来不及反应,一团黑影从背后罩下,她扎成马尾的长发被人猛的拽起来往后拖,连带着她也被拽坐在地上。
还在放着游戏的平板被高高扬起,许晗墨五官狰狞的狠狠朝他砸下来!
刘姐一个箭步冲过来,生生替吴同心挡下了攻击,转身死死抱着他:晗墨。乖孩子快放手,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啊!啊!啊嘶哑充满着惊恐的尖叫传来,许晗墨抱头躲在刘姐的怀里,瑟瑟发抖!
一滴,两滴。三滴
湿腻腻温呼呼的液体滴在她的手背上,吴同心看过去,血迹,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
刘姐!
只见她额头被平板电脑砸破了个口子,血丝涌出,滑落她的脸庞,在她的下巴凝聚,又滴落在自己撑着地面的手背上。
出去!
吴同心一震。
出去,我让你滚啊,滚刘姐突的站起来,拖过吴同心,不由纷说将她推出了别墅。
呯!
巨大的关门声在她面前响起,震的她耳膜嗡嗡作响。
吴同心怔怔的站了一会。
从房中传来刘姐喃喃低语的安抚声。
又过了一会,一切恢复到平静,四周静悄悄的,就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吴同心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为这个天才自闭症的男孩,也为这个嘴冷心善的刘姐。
拖着沉重的脚步,吴同心坐回到她的车上。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网页快速搜索了许晗墨的名字,一篇篇关于他的报道出现在眼前。
许晗墨,男,出生于1999年7月,中俄混血儿!
孤独的天才画家,住在云彩上的顶级设计大师,这种说法是对许晗墨最多的形容。
一层层神级的光环围绕,可谁又能想到现实中的他是这种状况呢?
吴同心快速的看了一下发布时间,很多报道来自于几年前,依着刘姐的说法,三年多前严瑾也从她们手里买走过画作。
那么严瑾肯定就知道许晗墨的实际情况。
丫的,那他还让自己来找合作?她这是被套路了?
严瑾!你这个混蛋。吴同心低咒一声,她启动车子,调转车头,一路往市区的方向急弛而去。
时值下班高峰期,一路堵车回到严氏集团,时间已经接近八点。
公司员工都走的差不多了,严氏大厦静悄悄的,但一个楼层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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