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高阳王啊……
夫人这是让她和皇室做生意？
让南家成为……
皇商？！！
先不说如今天下纷乱，高阳王会不会自立称帝的事儿。
就说这位袁夫人……
她到底是什么神仙菩萨？
居然有这样广的路子！！！
南玉快速的在心中过了一遍利弊，在确认了利大于弊以后，她看向元昭宁，再次求证，“夫人的意思是，我将战马的生意告知高阳王殿下，我在南家，就坐稳了？”
元昭宁点了点头。
“可是……”南玉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样大的事情，夫人如此仓促就交给我，就不怕我在见了高阳王以后，紧张到什么都说不出来，砸了夫人的招牌？”
元昭宁笑了一下，“这自然也是考验。”
将来她还会与更多的人打交道，身边总要有些得力的，能拿出去独当一面，有些机会稍纵即逝，非是有强大的心理不可。
不过这些话，她不打算告诉南玉。
她看着南玉变了又变的神色，只等着最后的决定。
在马车停在元协宅邸的时候，她看到南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夫人放心，南玉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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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宁递了拜帖，管事的进去转了一圈，却又一脸抱歉地出来。
“我家王爷出城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夫人若是有事，不妨先与老奴说一说，待王爷回来以后，再由王爷定夺。”
元昭宁见他如此，便知道是元协
的意思。
她也不拆穿，只说，“事关战马，王爷既然不在府中，那便过些日子再说吧。”
那管事的愣了一下，“夫人是说……战马？”
“是。”
这样一来，管事的也没了主意，但他也知道，战马一事非比寻常，当即一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
“此事关系重大，不好就这样请夫人站在门口，还请夫人移步。”
元昭宁也没推辞，带着南玉一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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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是午后，祁玄处理了一上午的公文，将事情大致理了一遍，瘫在椅子上发呆。
没过多久，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邹楠求见。
祁玄刚听到的时候，愣了好长时间，想来想去也不记得有过这么一号人。
还是恰巧也从校场回来的陆宇碰上了，给他提了个醒儿，“就是邹大胡子。”
邹大胡子本名邹楠，只因他落草为寇的时候，觉得邹楠这个名字镇不住人，这才改叫了“邹大胡子”。
“让他进来。”
祁玄说完，收拾了收拾桌案，又整了整衣衫，端端正正坐好，等着邹大胡子进来。
没一会儿，就见到一个人走进来。
那人站在堂下，长衫玉立，剑眉星目，好似春闺女儿们梦中的情郎。
然而他一开口，所有旖旎的气氛，就全都烟消云散。
“祁玄！”
“你骗我！”
“这镇子上连个秀才都没有！”
“你让我跟着谁去读书考功名？”
祁玄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他明明记得，镇上有
一个书塾，书塾里面有个花白胡子的先生，专门喜欢揪个人出来，抽问背书。
那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可能连个秀才都不是？
还不等他问，邹大胡子已经替他将心中疑惑解释清楚，“唯一一个正经书塾，早八百年前就关了！现在新建的书塾漂亮倒是漂亮，但我堂堂大胡子山大当家的，怎么能跟一群小娃娃坐在一块儿，还背三字经？！”
“我不管！”
邹大胡子大剌剌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我是被你招安回来的，是你说的，镇上有先生，能教我，这事儿你得给我办了。”
祁玄犯了难。
他自己就没读过几年书，他哪知道单单是一个先生，就有这么多的讲究……
他求助似的看向陆宇。
陆宇回给他一个眼神。
祁玄想了想，对邹大胡子说，“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想办法。”
好不容易送走了邹大胡子，祁玄立刻便问陆宇，“你有办法？”
陆宇一脸愕然，“我不是都告诉你了，这事儿我也没招吗？”
祁玄一脸震惊，“那你给我使什么眼色？”
陆宇不承认，“我那是迷了眼睛！”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祁玄仿佛是邹大胡子上身，“我是因为你才答应的，你路子广，这事儿就得你办！”
又特地补了一句，“我是县令，这是县令交代给你去办的事。”
陆宇有苦无处诉，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我说，你放着你夫人不去请
教，你硬逼着我做什么？”
祁玄被他这么一提醒，也立刻反应过来，“说的也是。”
陆宇听到这话，撒腿就跑，“没我事儿了吧！我去校场了啊！”
祁玄没理他，自己先翻了翻桌案上待处理的公文，见那些要紧的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便叫了个人进来，吩咐了几句，然后忙里偷闲，回了一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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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去，就觉得家中静悄悄的。
祁玄到处看了看，又见马车也没了，便知道元昭宁是又出了门。
就打算回去府衙 。
韦大宽听到动静走出来，叫住了他，“阿玄。”
祁玄闻声回头。
韦大宽犹豫了一下，朝他招了招手，“阿玄，你进来，你阿姐有事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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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脚步声匆匆，元协扶着腰带，大步迈进厅内。
“华——”
一声华阳刚刚叫出半个字，就见厅内还坐着一名陌生女子，元协立刻拖长了声音，改了口。
“……啊……啊……阿嚏！”
对于他这个出场方式，元昭宁心中满是嫌弃。
但她掩饰得很好，仍是一副端谨知礼的样子，站起身向着元协行了一礼。
南玉见状，连忙起身，跟着也行了一礼。
元协很是受用，他随意地往主位上一坐，
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坐吧。”
一面又看向元昭宁，“听管事说，袁夫人有一桩战马的生意要同本王说？”
元昭宁将来意重新说明，接着便将南玉引荐给元协，“这是南家的掌事人，
南玉，也是她将战马一事告知于我。”
“南玉……？”
元协仔细打量了一番南玉，忽然开口说道，“这位南姑娘，好生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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