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王秋晨的话,两人脸色都是一怔。
赞德更是马上高举双手,向着远方那座无垠雪峰、吟诵着对女神的祷告。
凯蛮皱眉说道:“蛮力古并不是怀疑萨满,我的朋友。他只是……”
王秋晨抬手道:“不必自己骗自己了凯蛮,希望你们能像伊洛苏最强的勇士一样,说出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解决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我能活下来,也不是你们能娶阿蛮,而是让伊洛苏在风雪中回归宁静。”
赞德祷告完后,脸色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怀疑的对象……老实说,我并没有,但我有想法,或许不是什么古老者邪神的索命,只是肮脏的邪术作怪!”
凯蛮瞪了他一眼,让他把准备说出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王秋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开启的话题,怎么会善罢甘休?当即追问道:“邪术?关于这些超自然的力量,除了风元素,你们了解多少?”
赞德脸色怯怯地说道:“我的女神……就是黑夜教会的邪术啊!”
凯蛮又要制止他说下去:“住口!这些都是忌讳,萨满警告过我们,不要谈及偏神的一切,这会玷污圣洁的风雪!”
王秋晨握住凯蛮的手腕,认真道:“我需要了解更多的超自然力量,还不明白么凯蛮,我从来不认为有什么古老者邪神,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邪恶的神明降临,为什么只挑着阿蛮下手?
”
“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杀人者必有其目的,如果只是邪神的屠戮……说句难听点的吧,我认为伊洛苏部落无人生还,别说什么你们有风雪女神庇佑!最近接连不断死去的阿蛮又怎么说?”
凯蛮沉默半晌,最终对着远方的无垠雪峰做了个祷告的动作:“我的女神,这是为了救赎,请您原谅。”
“对于邪术,长辈们也许会比较了解,毕竟在萨满的警告下,我们是严禁传播的。我只知道,这世上有四种强大的力量,烈风、火焰、大地、海洋,如你所见,我们部族掌握的,就是烈风的力量,而黑夜教会那些人所掌握的,是海洋的力量。”
“但在这四种强大力量之外,还有许多神秘的不可描述,对此,萨满称之为邪术,因为黑夜教会那群人,最擅长这些!”
“据说……邪术能做到很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比起烈风、火焰、大地、海洋四大元素力量要更神秘,也要更强大。”
王秋晨点了点头,见对方许久无话,不由愕然:“就这些?”
凯蛮叹了口气:“我说过,关于邪术,萨满是严禁我们去了解、交谈的。”
王秋晨若有所思,初步做出判断。如无意外,所谓的邪术,其实就是秩序。
根据阿诺德教授曾经的描述,以及后来在黑暗回廊里那个教会骑士的讲解,这种神秘力量是根据血统与生俱来的
,越接近旧日之主的血脉,秩序则越强大。
比如九位旧日之主属于第一秩序,直隶下去的血脉属于第二秩序,旁支分散的血脉属于第三秩序,想要激发秩序,就需要通过教会的仪式进行启明觉醒。
而不具备秩序力量的人,大概就属于旁支的旁支。
伊洛苏部落是否有人拥有这种神秘的力量?其实不尽然,表面上看,连部落最强的蛮力古也不具备,或许只是他没有进行启明的仪式,而在萨满的警告下,部落里的人也从来没有这个机会。
说不定有人进行了这个仪式呢?在瞒着萨满、瞒着所有人的情况下!
等等……九种秩序的能力是什么来着?
时间、空间、死亡、变化、窃取、意念、模仿、窥视、野蛮……
对了,对了!
这个人的秩序能力,很可能在时间、死亡之中!
还有!根据阿诺德教授的讲解,他的秩序使用范围是两米,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因秩序而死,那行凶者必然会在附近!因为比起逃离现场,混进围观者中才更加安全……
对上了……对上了!凶手是名拥有秩序的能力者,而且就藏在部落之中!
可是……他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
眼看王秋晨似乎有了头绪,凯蛮的脸色不由凝重起来:“你想到什么了吗?可别卖关子!”
王秋晨的脑海几近清明,独留一片薄薄的雾纱。
所谓的邪术,他以秩
序的能力简要说了出来,确认凯蛮与赞德听明白后,便找准方向,逻辑清晰地问道:“部落里有没有什么外人?除了我。”
凯蛮有些失望道:“就你一个而已,如果你是想说外人动手的话,最可疑的还是你……”
他话没说完,赞德却忽然变了脸色:“不、不对我的兄弟,部落里还真是有一个外人。”
凯蛮微微挑眉,似乎已经想到了赞德想说什么:“你是指……布尔德?不,太荒谬了,凶手绝对不是他,我的女神,他是那么勤恳、正直的人,你怎么能怀疑他?”
赞德说完,也有些泄气道:“也对……部落里最不该怀疑的就是他。”
布尔德。
王秋晨脑子里仿佛有一条线被连了起来,马上想到蛮力古在告别的时候提醒的话。
他说萨满鲁克曾在某天夜里,悄悄地咒骂布尔德。
“这个布尔德是谁?为什么不该怀疑?因为他的勤恳、正直吗?朋友们,这些品性都是可以伪装的,如果你们不是从他出生开始就一起生活的话。”王秋晨提醒道。
凯蛮摆手道:“不,品性只是我们信任他的原因之一。”
“大概一年前吧,特蕊儿把带回部落的,可你知道吗我的朋友,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在萨满的医治下,最终还是被截肢了。是的,他的右手跟右脚都残废,他怎么可能行凶?”
“而且,阿蛮们相继死去的事情,是四
个月前才开始的,如果他是凶手,前面大半年干什么去了?”
王秋晨角度刁钻地问道:“蛮力古对我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吧——萨满鲁克在夜里悄悄咒骂布尔德。如果他真是一个勤恳、正直的人,鲁克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样说吧朋友们,如果让你们在鲁克和布尔德之间挑一个嫌疑人出来,你们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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