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棠回了王府之后,直接要去晏北寒的院子。
柳瑜稍微拦了一下,王妃,你身上还穿着男装,还是换上一身如何?
尹慕棠的脚一顿,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长衫阔袖,心想着,虽然对此没什么忌讳和讲究,但这毕竟还是在王府之内。
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先回去换身衣裳。
心中一直在思索着一会儿如何去说,心思一直在放空。
任凭柳瑜拉着自己回到院子。
柳瑜现在处理起这些事情,越发得心应手,对衣裳首饰的搭配也很有几分见地。指使着其他两个丫鬟给尹慕棠改变了发髻,她则是捧着一身月色满绣裳裙来在尹慕棠面前。
王妃,穿这件可好?
尹慕棠本是在沉思,此时见她问起,便从镜子里往回瞧了一眼,就它吧,都一样。
柳瑜却是笑了一下,上前服侍着尹慕棠穿衣。
近日不在王府,您都好久没有好好打扮过了,如今都回了王府,自是要好好打扮的。
尹慕棠抬起两只胳膊,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鼓弄。
如瀑青丝被挽起,皎白的脸上画上淡淡的红妆,羽翼一般的睫毛不时颤动一下,谁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美人如画,只可惜美人此时无心欣赏自己,心情欠佳。
瑜姑娘,可要给王妃再添置上一些步摇?
整体都收拾完了,小丫鬟问着柳瑜。
尹慕棠回神却是打断道:不必,在府中又不见人,走吧。
刚才同意过来打扮,也只是因为王府中规矩多,自然不比在云家自在,小丫鬟也是好意,可是她现在满心都是明日游湖宴会之事。
这游湖宴会她自是早就知道,可若不是在尹家,听见尹有志和那户部尚书袁春望那丧心病狂的计划,她自是不会去的。
可如今已经知道,就一定会阻止他们!
一路思索,来到了晏北寒的院子。
流烽和钟大坚站在院中,一瞧见她过来,赶忙迎了出来:
王妃!王爷备下膳食,等着您呢!
嗯。
因为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尹慕棠在踏进这院子之后就突然有些后悔,一种难言的尴尬涌上心头。
嘿嘿,流烽!王妃都来了,你总不能抵赖了!说好的今天叫俺一天爷爷,也该兑现了!
流烽听闻,脸都绿了几分,你这憨货可不要得寸进尺!让开!别挡着王妃的道。
尹慕棠听闻,脚步一收,竟然不走了,好整以暇的望着两人,但有瞧瞧热闹的心思。
刚才如果不是钟大坚的提醒,她都险些忘了这茬。
流烽见王妃都向着这个憨货,简直是欲哭无泪,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豁出去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也干脆的喊道:爷爷。
诶!哈哈哈!
钟大坚嗡声嗡气的笑着,常年在流烽身上吃亏,大仇得报!
尹慕棠被他憨里憨气的样子也给逗笑,带着笑意走进了屋内,一眼就看见坐在轮椅上边的晏北寒。
看着他身上穿着的月色长衫,尹慕棠眉头一皱,转回来对着柳瑜瞪了瞪眼睛。
柳瑜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对着二人福了福身,王爷王妃慢用。
说着就走了,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尹慕棠心中一阵无语,转而看向面前的晏北寒。
许是许久未经风吹,本来略有些暗沉的皮肤都养白了些,锦衣玉服,五官清冷且阴鸷,乍一看,只以为是哪家病弱的公子,倒真是很难与那个沙场战神联络到一起。
最让她尴尬的事情是,两人身上穿的衣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套的。
不论是衣料上边的金丝暗纹,还是袖口上边的团锦花纹,都如出一辙。
这个柳瑜怪不得一进府,就要拉着她去换衣裳!
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回去要怎么惩罚这个小妞,晏北寒见她不坐,轻咳了一声,坐吧,这是皇祖母赐下的一匹云锦,我命人新做的礼服,明日就穿着这一套去吧。
尹慕棠沿着桌子坐下,却是正好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个人之间相距了整整一张桌子。
明日你也要去?
听出他的意思,尹慕棠有些惊讶。先前不是说过,在他还没有能力自保的时候,不会踏出府门么,这若是真的被谁盯上,恐怕后悔也来不及的。
晏北寒看到了她眼中的惊异,低头瞧了瞧自己还不太能动的双腿,略带着一丝苦笑。
再抬眸时,眼里却是一片坚毅,手掌反覆,掌心对准了眼前的茶碗,没有碰到上面,但那茶碗却是突然抖动,里边的水迸溅出来,染湿了桌布。
啪!
一声脆响之后,整个茶碗四分五裂,茶水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内力么
尹慕棠有些惊艳,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也极少见到有些在自己面前耍上几招,如今看见杯子就这么碎了,简直像看魔术一般。
嗯。
晏北寒默默的收回掌力,他也没有弄清自己心中的想法。刚才见着她有些质疑的目光,便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尹慕棠起身,主动坐近了一些,这股力量是从哪里发出的?原理是什么?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有些好奇的研究着他的手。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凭借着脑中记忆,对于人体的七经八脉了解的透彻。可是这种内力之类的武功,着实是难以理解。
作为一个文学迷,除了看红楼,更会看些金庸,早就对老先生笔下的侠客以及武者所使用的招数好奇的不行。
原理
晏北寒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瞧着她好奇的观察着自己的手,身上莫名的有些升温,赶忙轻咳一声,将自己的手收回,说道:
还是先吃饭吧,今天不是主要为了商讨一下明日的事情?
听他说起这个,尹慕棠赶忙收敛心神。
刚才一个好奇差点把正经事忘了,没有起身再坐回去,反而是将碗盘拿到自己面前。
明日之事,我还是想保守一些,去到现场之后,你盯住袁招远,我盯住金巧儿,应该就没有问题,只是我没去过游湖宴会,对地形不甚熟悉。
游湖宴非常风雅,若是没有才情之人,很少有愿意去那上边丢人的。
原主自知不敌,所以从未去过。
晏北寒听她这么自然的说着,心中不由一动,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的宴会户部尚书之女袁品诺还有这金巧儿,可是开罪于你的,你这般费心费力相救,着实令人惊讶。
他这么说,尹慕棠一顿。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的毒计实施,不论是谁,我都会出手相救。
虽然金巧儿是袁品诺的跟屁虫,平日里就爱满嘴跑粪,但即便如此,也不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相比于其他人而言,尹有志才是那个真正令她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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