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蹇脸色大变，当即惊叫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见莫乘神情严肃，不像开玩笑，彭蹇的心情更加凝重了：“他们疯了吧！那可是恶魔，阴鬼这样的邪物都是他们掌控的。
与恶魔为伍，终有一日会沦为恶魔口中的点心。
就为了扩张？
他们要牺牲自己的领土和子民。
这种行为，跟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彭蹇大喊的同时，莫乘的目光却遥望漆黑的夜幕。
淅淅沥沥的划水声渐渐清晰！
这样的水声，只有几十人操纵的大船才能发出来。
大晚上的，阴鬼纵横，想要开动这样的大船，几乎是不可能的。
能够在安全区外过夜的，至少得是名将。
发动那么多名将行船，哪怕是水神宫冠纶都做不到。
“这是谁啊？大晚上在夜幕中行驶。”
彭蹇的疑惑，莫乘好像没听见，此时站起身来，似乎在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
大船露出轮廓，彭蹇终于看清来人。
一袭红衣立在船头，夜色昏暗，也有些扎眼。
阴鬼挤满甲板，飘飘荡荡，却不攻击红衣女孩，面目狰狞，却始终和红衣女孩保持一定距离。
细看之下，彭蹇才发现是因为红衣女孩身旁的仆人。
仆人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袍，浑身上下包括的严严实实，很不起眼。
白天见着，他就新生警惕，感觉这人让自己不舒服，看到如此诡异一幕，心中狂澜翻滚。
“他是谁？怎么可以隔绝阴鬼？怎么做到的？”
下意识的三连问，道出彭蹇的心声。
能够控制阴鬼，绝非生灵，肯定是阴鬼的同类，亦或是……
彭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火魔山主人。”
莫乘的回答，证实彭蹇的想法。
他以为，莫乘出来就是单纯为了猎杀阴鬼，才跟着一起过来。谁能想到，莫乘是为过来看这样的存在。
‘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跟过来。’
火魔山主人的传闻存在无数年，从来没人见过真容，据说见过的人都死了，其中不乏尊者位。
甚至还有传言，上古时期常有神灵死于火魔山主人之手。
彭蹇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碰到了，心里第一念头就是逃命。
‘不对！我是碰到两次。白天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心里的惶恐很快被压了下去，因为他看到莫乘脸上的平静。
“我就知道你想弄清楚，所以带你过来看看。”
见莫乘还有心情开玩笑，彭蹇心里更加有底。
彭蹇划动小船，近了之后，一部跨进莫乘的船上，挥动判官笔，驱赶飘荡的阴鬼。
神魔相会，排场很重要。
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人，却不会眼看着剑神一边和火魔对峙，还要一边驱赶阴鬼，怎么说也是人类，当然要站在阙主这面。
大船靠近，莫乘踩着船体纵身而上。
彭蹇想阻拦的，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上去。
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产生逃跑的念头，而且不止一次，却都被理智压制上来。
近了之后，彭蹇还是看不清火魔。
在传闻之中，火魔是一尊浑身流火的恶魔，炽热的火焰，能够将钢铁融化。
面前这位，没有一丝星火味，反倒阴嗖嗖的，冷的刺骨。
“剑神！”
“火魔，还是冥仙？”
“知道的挺多。”
“来自修行界，对仙人的事迹还是了解一些的。”
“是啊！你来自那里。”
“只是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见到仙人。”
“冥王！”
“什么？”
“我习惯别人叫我冥王。”
“好！”
彭蹇已经很努力，感觉自己还是没听懂剑神和火魔的对话。
‘可能境界不够吧！’彭蹇这么想。
红衣女孩也皱着眉头，看样子也不比他好多少。
如果不是剑神和火魔正在会谈，彭蹇一定上去寒暄，从红衣女孩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虽然，他白天刚把红衣女孩拒之门外。
虽然，他也知道红衣女孩对他的印象很差。
虽然，他还明白红衣女孩是火魔的人。
但那又怎样，搞的谁不是坏人一样。
行恶那么多年，彭蹇始终确信一点，恶人之所以让人害怕，并不是恶人本身可怕：‘心里害怕，恶人还会可怕。’
同样的理论，放在魔鬼身上也同样适用。
“知道本王的身份就好，”冥仙道，“省了不少事。”
“是！”莫乘道，“我也这么觉得。”
“合作吧！”冥仙开门见山，“你有我想要的，我也有你想要的。互通有无，相互成全。”
“我给你天上宫阙，你给我晋升法门？”莫乘问道。
“聪明人。”
“可我想知道，你要天上宫阙干嘛的？”莫乘又问，“有点明知故问了哈！
那我换个问题。”
“说！”
“当初水神怎么回答的？”
本就冷冽的场面，在莫乘的问题抛出来后，变得更加诡异。
彭蹇这回是听懂了。
在水神成为天上宫阙主人之处，火魔貌似也诱惑过水神。
结果如何，已经呼之欲出。
“他怎么回答不重要，你的回答才是关键。”
“不！你错了。他的回答很重要。因为……”莫乘道，“他当初的回答，就是我现在的回答。”
晋升法门是什么，彭蹇不太明了，但能猜出那对剑神来说非常重要。
剑神如此爽快地回绝，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当真是霸气。
真当彭蹇准备继续感慨的时候，冥仙又说话了：“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彭蹇几乎脱口而出。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的。
按照逻辑来说，火魔的意思是说，水神当初没经受住诱惑，选择跟火魔山合作。
剑神说自己的回答和水神一样，理论上算是也答应了火魔。
‘不对！阙主的本意是拒绝的，心里还觉得水神前辈当年也应该拒绝了火魔，所以才会这样。’
神魔际会，牵扯出前任阙主的辛秘，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如果彭蹇的好奇心很重，肯定觉得不虚此行。
至于火魔有没有撒谎，就不好说了。
反正水神已经仙逝，怎么说都行，也没人站出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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