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桥点点头问:所以还有谁帮我呢?
裴阚冷笑:你还想有人帮你?你以为本王姓凤么?
年小桥颔首:好的,我知道了。
年小桥轻轻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就动工,某种程度而言,这些人的死和她也有关系,就当做积福吧。
但哪怕年小桥是天神下凡,这遍地的尸体想要一下处理好也是痴人说梦,更别说她只是一条小咸鱼?
裴阚想让年小桥害怕、惊恐、服软、求饶,但年小桥却想要一个拖延时间的理由,她一直相信千嶂大人会来找她的。
两人之间谁也不让步,那气氛也愈发凝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野都下起了新雪,可年小桥还是低着头自己干自己的,别说求饶的软话了,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裴阚。
裴阚脸色逐渐冰冷,浑身气压也变得低沉迫人,等夜色降临,寒露刺骨阴森,他终于嗤笑一声转身离开,留下年小桥和这漫山遍野的死尸为伴。
裴阚口中念念有词:该死的丫头,本王吓死你。
年小桥倒是不怕,毕竟她经历了无数风霜砥砺洗礼,当年随州的洪涝和瘟疫,那一望无际的尸体早已震撼了她的心灵,百姓们失去亲人的哭声,哪怕而今闭上眼睛她似乎依旧能听到。
如泣如诉,如哀如怨
年小桥最初是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后来经过一次一次的事实捶打,年小桥才晓得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某些心怀不轨的、活着的人。
年小桥寻了一柄长刀,哼哧哼哧辛辛苦苦挖了大半夜的土坑,哪怕戴着手套都把掌心磨破了也没哼声。
入土之前她又给尸体理了理衣衫和遗容,这才将他们拖入坑中掩埋,并轻声念了超度的经文。
一具一具,神情平静又慈悲。
远处的护卫们看着年小桥的背影,心生触动,又酸又涩,他们都对裴阚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裴阚的心中仿佛点着一把火,燎得他心浮气躁的,他怒吼道:看什么看?是她自己不会求情服软,与本王何干?!
裴缺恭敬道:也没看什么,属下就是在想啊,这两百多具尸体,若小姑娘这样忙下去只怕会累死在这里。
裴盈笑眯眯的:我们倒是没关系,但是从这里回到晋国还有二十几天的路程呢,就怕王爷您还要吃一些半生不熟的东西了。
裴缺叹气:王爷的胃如此矜贵,怕是要受苦了。
裴盈颔首:对啊对啊
裴阚冷冷凝睇众人,看得他们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就在裴缺想着是不是该跪地求饶的时候,裴阚道:既然如此,还不去帮忙?想害得本王裴阚刚想说腹泻,但一想起那惨痛的经历,脸都黑了。
可恶!
而今他是罚这个臭丫头不是,不罚她也不是。
而这臭丫头倒是轻松,却叫他自己把自己气个半死。
裴缺、裴盈和护卫们都鬼精一样,一听裴阚松了口便飞速冲上去帮年小桥处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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