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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加茂宪纪, 京都校的其他人也都在暗中观察佐治椿。

    怎么说呢,他们也什么恶意,完全是因为从没见过这个人, 所以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心而已。

    西宫桃、禅院真依和三轮霞又聚在一起了,三个女孩子天然抱团, 用眉眼传递信息。

    西宫桃动动眉毛, 用眼神示意真依:看,你姐姐!好像和那个佐治椿关系很好!

    真依微微皱眉, 转眼看向别的方向:别找我, 我没兴趣!

    三轮霞无措地左右来回转动着眼珠,她不敢转头, 因为那样的动作太大太显眼:前辈们, 不要吵架啊!

    女孩子们自有一套刻在基因里的密码, 这些东西她们天生就会。而男人们读女孩子的眉眼官司基本就像面对一门外语,没有个几年的苦工是无法熟练掌握的。

    加茂宪纪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们的互动, 不过碍于其内容实在是无法解读, 所以他强迫自己不去关注。

    如果说加茂宪纪对女孩子的神秘暗号丝毫不懂, 那佐治椿对此就称得上是相当内行了。他从小就活在一个必须察言观色的环境之中,照顾他的女仆都受过培训,她们脸上的表情要比现在这些女孩子们隐晦得多,连那些表情语言都能读懂的佐治椿, 读她们更是不在话下。

    京都校那边的女孩子们虽然也在看他, 不过更多的焦点还是在真希身上。真希和真依这对姐妹的关系比较复杂,佐治椿觉得这不是他应该插手的事。

    其他男生还读不懂女孩子的表情的时候,佐治椿都已经会使用这门独特语言了。

    他看着真希, 眉眼不动声色地朝着真依的方向努了努:?

    真希回了他一个白眼:少管闲事。

    佐治椿气笑了, 他就不该管。

    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没好气地躺回病床的靠枕里,心想着再多问你们姐妹俩的事一句,我就是个蠢的。

    真希和真依直接的问题的确太过凌乱,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双方谁都没做错什么,可局面就是一步步变得这么僵硬,这与姐妹俩如出一辙的倔强性格绝对脱不开干系。

    但凡她们中有一个能服个软,东京校和京都校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恶化成这样……想当初在这姐妹俩没上战场的时候,就算是乙骨登场吊打了对方一顿,双方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京都校没有因此记仇,也没有私下里报复乙骨,就凭这一点,京都校就称得上是不错的对手。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姐妹俩踏上赛场而烟消云散了,现在横亘在两校之间的,基本就只有表面上的客套,和内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尴尬。

    明明走下了战场,双方还是没什么话。

    不过当然是要除掉虎杖和东堂这对奇葩‘挚友’。

    没人知道东堂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知道他现在坚定地叛变到了保虎杖的那一派,也就是京都校的对立面。

    两个人都因为直面了里梅一小段时间而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东堂对于咒力的运用要比虎杖熟练许多,他受到的伤也就没有虎杖那么严重。

    而猫咪老师作为硬抗里梅十分钟的全场最佳,负伤自然也是最多的,只不过大妖怪的自愈能力强的很,压根不用家入硝子帮忙,他自己就把自己治好了。现在正趴在夏目的膝盖上休息,两只前爪安稳地揣在肉呼呼的胸脯下面,看不出半点威胁感。

    没一会儿,虎杖也接受完了治疗,三步并两步地小跑到佐治椿身边。床边都没位置了,他就挨着床尾坐下:“椿学长!”

    佐治椿笑了笑,用没输液的那只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呀,虎杖君,辛苦了。”

    虎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一笑:“没有啦,猫咪老师更辛苦。”

    此时的斑已经化作三花猫的原形,老实地趴在夏目怀里休息。听到虎杖提起他,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哼,也就一般吧!”

    他这幅臭屁又得意的模样,让人实在难以将他和那只威风凛凛的大狐狸联系起来。

    京都校的学生们一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他的安全性,直到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变回那只胖猫的形态,这才让他们放了心。

    不过说放心也不准确,上一届东京校出了个乙骨忧太,随身带着咒灵女王,就算不上里香也能靠着一把刀干翻所有人。而今年好不容易他不上场了,东京校居然又掏出了一个与特级咒灵签订契约的新生。加茂宪纪简直要仰天长叹:难道连老天都不愿让他在自家主场参加一次交流会吗?!

    他一时间有些自闭。

    作为他相处了三年的同学,东堂不仅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颓丧,反而专心叛变,伤一好就往虎杖旁边凑,丝毫不注意自己硕大的体型,都快把虎杖挤出病床边缘了。

    东京校其他人:看热闹。

    “挚友!”东堂满怀热情地呼唤了一声。

    虎杖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谁是你挚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东堂丝毫不动摇,一脸坚定地盯着虎杖的双眼看:“就算你不认识,也没关系!我iq高达58万的大脑早已推算出我们成为挚友的情景,而兄弟你的表现和我构想之中的一模一样!”

    “现在认识也不迟!挚友,我的名字叫做东堂葵!”

    东堂气沉丹田,气势磅礴。看那样子是无比认真地想和虎杖交朋友了。

    虚假的记忆?无所谓!只要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他的性格和习惯都与虚假记忆中完全一致,那么就可以断定他们还是同一个人:而眼前的这个虎杖,同样也是他的挚友!是兄弟!

    这个过程简单点来说的话,就是东堂成功完成了自我脑补,跳过了增加羁绊的这一步,直接从互相残杀的对手变成了志同道合的挚友。

    虎杖:不,完全搞不懂,请放过他吧,真的。

    他求助地看向前辈们,眼神湿漉漉如同迷茫的大狗狗,按理来说这眼神能够击中任何怀有本能母性的女性。然而很可惜,在座的不是心冷如铁的臭男人,就是免疫了他这一套的强势女性们。

    真希直接:“看我干什么?”

    菜菜子假装低头摆弄手机:“我忙着呢~我很忙!”

    美美子抿抿嘴,牵着姐姐的袖角在指间来回磨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虎杖:“……”

    虎杖一边用双手抵着东堂的额头,尽量让他和自己之间能保有一个舒适的社交距离,一边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佐治椿身上——

    ——椿前辈!救救我!

    “……”佐治椿其实也不是很懂东堂缠上虎杖的原因,即使他知道他们两个直肠子的爽朗人可能会很合拍,也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合拍。

    佐治椿正在酝酿说辞,想着要怎样才能把东堂从虎杖身边拉开时,东堂突然目光犀利地瞪住了他。

    佐治椿:……?

    他哪里得罪东堂了吗?为什么要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看?

    殊不知,东堂此时看他完全是在用‘审视’的眼光来看!

    东堂是知道虎杖身上有佐治椿的术式的,这一点和乙骨忧太一模一样。当初乙骨忧太就显示出了对佐治椿超乎寻常的信任,而现在看来,这份异样的信任也顺延到了虎杖的身上。

    从挚友的角度来看,这样对虎杖来说很危险!因为他永远不知道这份信任究竟是发自他内心的,还是由佐治椿的术式潜移默化地催生出来的。

    而如果是后者……东堂满脸沉重地想到,如果是这个叫佐治椿的家伙哄骗了他的挚友,那他也顾不得这里是东京校的大本营,也管不了他的病人身份了……他肯定要把这家伙好好揍一顿!让挚友看清他的真面目!

    一瞬间,东堂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微妙的杀意,这不代表他真的想把佐治椿杀掉。只不过是到了他这个力量阶段,稍微一点敌意都会化作锋利的杀意,很容易会被人捕捉到罢了。

    真希的感官最为灵敏,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握住了手边的游云,冷笑一声:“怎么?想打架?”

    东京校所有人都立刻警惕地看着他,虎杖不敢置信地望向东堂,而原本把爪子揣起来的斑也不动声色地掏出了爪爪。

    东堂心想,这个叫佐治椿的家伙,居然有这么多人护着他,他究竟是真的配得上这些维护,还是伪装的太好呢?!

    就让他来试一试他的真伪吧!

    在下定决心后,东堂将嗓音压得无比低沉,语气里满是肃杀,他问了佐治椿一句话:

    “喂……你这家伙,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一旁警惕了半天的虎杖立刻绝倒,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挠头:“东堂,你在搞什么啊……”

    亏他还被吓了一跳,结果居然又是这种无厘头问题吗?东堂居然是这样的人,外表看不出来的八卦啊。

    东堂不知道自己被刚刚认定的挚友在内心吐槽为‘八卦’,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佐治椿的每一丝神情,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伪装的迹象。

    不过佐治椿全程都表现得沉稳,没有露出任何一点破绽。

    东堂喜欢问别人喜欢的女人类型,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他的师父九十九由基也是一个德性,师门传统罢了。

    佐治椿一点都不慌,他先是拦下了蠢蠢欲动的绮花罗,然后淡定地回答了东堂的问题。

    “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就在东堂危险地眯起眼,即将暴起之前,他又淡然补充道:“我这一辈子只会对我妹妹负责。女人也好,男人也好,我都没有想法,恋爱只会分走我对绮花罗的关注。”

    “那种事,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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