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洲?;
沈初心上前,不明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随洲伸手,示意她上车,;你们两个女孩子,上路不方便!;
连她要出远门都知道。
见沈初心身形未动,楚随洲不得不再解释一遍,;肖大人不会善罢甘休,肖小姐自然不能留在沈府,我便猜测,你要带她离开!;
要带去哪里,不得而知。
失笑,楚随洲虽性格古板,可这脑子却一点也不傻。
两人上车,楚随洲也坐上了马车夫的位置。
上路之后,沈初心才发现,除了他们三人,身后还跟了两匹马,马上的两个人她都认得,正是楚随洲的贴身随从雷七和刘锐!
倒是想的周到。
茶庄路途不远,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天黑透了,也就到了。
楚随洲只送到庄子口,便与雷七和刘锐下车等候。
夜色中,有人瞧见马车进庄,连忙喊了起来,;东家来了,东家来了;
这么一喊,庄子里的管事和地农全都涌了上来。
正好是饭点,人人手里都端着碗,却是不乏热情的打招呼。
肖绵绵一听,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沈小姐,你这庄子上的人,都好热情!;她知道,沈初心不会无缘无固带她来庄子。
既然来了,便是打算将她安置在庄子上。
这话,却没有得到沈初心的回应。
嘴角勾起了一丝几近寒凉的冷笑,因为这一声声的招呼,并不是喊她的
撩起车帘子,跳下马车。
那些原本迎上前的管事和地农皆是一愣,原本热情打招呼的声音,也应声而止,有人嘀咕起来,;竟不是东家,怎么跑到咱们庄子上来了!;
;管事何在?;
面对大家的质疑,沈初心没有理会,而是挑眉,在这上百人中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一男一女身上。
这两人的年纪不算大,不足四十,身上穿的体体面面,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
一看就知道不是干粗活的人。
大家一听她来是找管事,立马让出一条道来。
那一男一女便上前一步,;这位小姐,可是来收茶叶的?我是这里的管事我姓孙!;女人先开口说话了,又指了指旁边的男人,;他姓胡!;
孙管事、胡管事!
如若记忆中没有错的话,这两个姓,在邹家的家生奴中都是没有的。
对于这问话,沈初心没有答,而是拉着肖绵绵下车,而后对着孙管事和胡管事道,;可有歇脚之地?进去谈吧!;
两人对望了一眼,跟着沈初心走了两步之后,孙管事抓过身边的一个粗使的婆子,;你去通知老夫人和二小姐,说是庄子里来了几个说话很怪的人!;
那婆子道了声,;是;连忙去办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庄子外头又来了一辆马车,这一回,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老夫人的马车。
沈老夫人的马车通常都会在车头挂上一盏写着‘沈’字样的灯笼,十分好认。
那原本跟着沈初心走的孙管事和胡管事一瞧,立马调转了回来,快步迎上那马车,;老夫人,您可算来了我正让人寻您呢!;
随着沈老夫人一块来的还有沈初云。
沈初心倒是佩服这对祖孙,不过是半日不见,便又打起了精神,战斗力出乎她的意料。
;寻我做什么?;
沈老夫人笑着说道,;大家最近还好吧?庄子里最近没出什么乱子吧?我记得你小儿子五岁了,上次我差人送过来的礼物,可喜欢?;
孙管事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连忙说道,;喜欢,可喜欢了,老夫人太客气了!;
能不喜欢吗?
一把小金锁,值钱得很!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又看向胡管事,;我上次来你咳嗽得厉害,如今都好了吧?;
胡管事连忙点头,;都好了,谢谢老夫人还记着!;
沈初云跟在老夫人的身后,一来就偷偷给两位管事塞了礼物,虽不显眼,却被沈初心看了个正着。
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庄子,该是用来贴补沈初云的。
傅府是什么光景,她到底也听说了一些。
傅老将军年轻时确实立过一些战功,可不到四十就伤了腿脚,回到京城领了个闲散差事,俸碌不高。
早些年,朝中那些老狐狸还记着他的功勋,喊一声‘傅将军’,近几年那傅府的大门,只怕都无人进出了。
人心冷暖,世态炎凉。
肖绵绵愣住,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情况,不禁问道,;沈小姐,这处庄子,是沈老夫人的还是你的?;
若是沈老夫人的,她是万万不能住下的。
沈初心没有回答她,而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上前,提高音调喊了一声,;祖母,真是巧了,今儿个居然在此处遇到!;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来的也正好,祖母便告诉大家,这处庄子是谁人的?;
沈老夫人故作惊讶瞪了瞪眼,;初心,你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
她和沈初云便是知道沈初心来了这处庄子,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沈初云也笑着问道,;大姐怎么也来了?;
那孙管家和胡管家又是何等的人精,一听这话,便明白什么意思,眉眼一转间,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这话问的好,正巧大家都在,我便宣布一件事,从今儿个起,这庄子,我便不劳烦外人来管了,祖母和二小姐若是想来庄子小住,我欢迎,但是不可再过问庄子上的一切事宜!;
此话一出。
全场哗然。
沈初云气的瞪圆了双眼,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祖母,您瞧她那模样,还真以为自己能管好这庄子!;
沈老夫人皮笑肉不笑,;何必着急,我且要看看她接下来如何收场!;
这么说着,孙管事便第一个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大小姐还是第一回来庄子吧?这庄子里的门道多着呢,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怕是什么都不懂!;
竟是半丝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这孙管事,年近四十,是个泼辣的主,又生的牛高马大,庄子的地农都怕她。
只要她的大嗓门一出,谁都乖乖听话。
肖绵绵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往沈初心的背后躲。
反观沈初心,目光浅浅,神色淡然,不仅不躲,反而上前一步,扬手,‘啪’的一声,便反手给了孙管事一巴掌。
;你!;
孙管事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娇弱的大小姐,居然敢出手打她,一时之间气的瞪圆了双眼,她一怒,整副面容更显凶神恶煞。
不少地农都为沈初心捏了一把冷汗。
心道,这大小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主子说话,你这个做奴才的插嘴,合适吗?;
未等孙管事说话,沈初心的目光又是一转,;庄子的帐房先生在何处?立马将庄子的帐本交上来,今儿个所有事都做个交接!;
胡管事立马看向沈老夫人。
见沈老夫人微微点头,这才上前道,;大小姐,我一会让帐房先生将帐本送来!;
沈初心点头。
她也不管那孙管事看她的眼神想杀人,自顾自的往庄子里头走,而后挑了间看起来比较敞亮的屋子便推门要进去。
;大小姐,这里是二小姐的住处,大小姐还是寻过一间吧!;
孙管事这会倒知道出面阻止了。
让她带着安排屋子装聋作哑,一触碰了沈老夫人和沈初云的利益,便第一时间站出来。
便是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她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哦?二小姐?;
孙管事点头,扬了扬下巴,虽说沈初心打了她一巴掌,可孙管事却是不怕她,因为沈初心看着柔柔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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