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帐本拿出来!;
喜鹊也上前狠狠的给了刘忠一脚。
这个人仗着是沈老夫人的人,在府里横行霸道,根本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喜鹊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拿!;
刘忠哪里还敢拒绝,连忙应道。
沈初心这才松手。
刘忠得了自由,身子猛的往前倾,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他回头恨恨的瞪着沈初心,但又意识到他根本不是沈初心的对手,只得不甘不愿去拿帐本。
帐本打开,沈初心翻了几页,与她所料无几,沈家二房的开支,全部是从将军府拿的。
不单止沈初雪,便是那已经出嫁的沈初云,以及沈清光和林氏,还有二房的儿子沈玉祥,都是隔三差五的跑到沈将军府来支银子。
上头密密麻麻的帐,全都是沈家二房的手笔。
她早就怀疑以沈清光那样的废物,怎么可能会赚那么多银子,原来这些都是从沈将军府开出去的。
‘啪’的一声,合上帐本,沈初心冷声道,;从今天起,沈家二房不得从沈将军府支一文钱银子出去,若是让我发现这帐本上有一条不明帐目,我便将你交由京兆府查办,你想想那刘嬷嬷的下场!;
说到刘嬷嬷,刘忠立马背后发凉。
没错,他和刘嬷嬷是亲戚,刘嬷嬷是他的堂姐。
人送回去,已是半瘫痪的状态,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刘家的人嫌麻烦,最后干脆撒手不管,没过几天,刘嬷嬷就饿死了。
;是,大小姐!;
纵然刘忠再不服沈初心,但她近来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后怕,只得先低了这个头。
;帐本我先带走,记着了,若是库房里少了一个木头,我都让你将牢底坐穿!;
落下这么一句,沈初心再不理会刘忠,而是朝着后院走去。
等到沈初心走了老远,刘忠这才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呸,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
可话虽这样说,刘忠的额头却是渗满了冷汗,他急忙擦了一把,正要去汇报沈老夫人,却在这时,府中下人来报,;刘管事,梁记的伙计来了!;
此时的后院中,王婆子狠狠的将画眉掀翻在地,好不得意。
;小贱蹄子,老夫人的话你都敢不听,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说罢,王婆子就撸起袖子,准备对画眉动手,手刚扬了起来,手腕就被人用力的捏住了。
她痛的倒抽了一口气,正想说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对她动手,抬头一瞧竟对上沈初心那对清冷的眸。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在,可却叫王婆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大小姐!;
;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王妈妈这是要教训谁啊?;
;我我没有!;王婆子这会结巴了。
沈初心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初心,是我让王妈妈把这些收了,你做什么新衣裳?这些衣裳不是够新了吗?;沈老夫人及时帮腔。
沈初心似是这时才瞧见沈老夫人,;祖母也在?;
;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来?让人传出去,还以为我苛待了你,往后不要再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了,赶紧将东西收了!;
沈老夫人这么一说,这事反倒成了沈初心闹脾气。
王婆子也来了底气,连忙应道,;大小姐真是不懂事,这些可都是上好的布料,是老夫人让梁记最好的师傅给您做的,怎么可以随便拿出来送人?;
;上好的布料?;
沈初心冷笑,而后拿起其中一件衣裳,双手一撕,衣裳便裂开了一道口子,;这就是上好的布料?;
被沈初心揭穿之后,王婆子是彻底没了声音。
沈老夫人也是黑着脸,这些衣裳的布料自然是比下人的布料好,但是距离贵家小姐的穿着还差了一大截。
;那我还真是多谢祖母了,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上等布料’,可惜的是,我无福消受!;
说罢,沈初心回头看画眉,;如果祖母不让分给府中的人,那便扔了吧!;
说罢,她懒的再理会这两主仆,转身回了紫竹院。
画眉道了声,;是;,收好衣裳,当着沈老夫人的面,就要拿去扔了。
府中的下人连忙跟上去,待到远离沈老夫人了,这才一个个的开口,;画眉姐,这些衣裳都这么好,扔了多可惜啊!;
;是啊是啊,不如给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记得大小姐的好!;
;就是就是!;
画眉勾唇一笑,回头将衣裳一件件的分给了府中的下人,而后叮嘱道,;往后可不能忘恩负义!;
大家连连称是。
事情解决了,画眉立马就回了紫竹院,刚进门,脸上就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
;谁暗算我?;
她连忙将脸上的东西摘掉,却见沈初心和喜鹊正在试新衣裳。
这才发觉,迎面丢来的居然是一件新衣裳,和喜鹊身上的那件是一个款式,只不过喜鹊穿的是青色,而她这件是紫色的。
;这是?;
喜鹊点了点画眉的额头,;这件是大小姐买给咱们的,梁记的衣裳,足足十两银子!;
我的天!
十两银子这个数目,让画眉惊的瞪圆了双眼。
颇有一种傍上了大佬一生无忧的错觉。
;大小姐,这真的是给奴婢的?;
沈初心点头,;先将就穿着,明儿个梁记来量尺寸,到时候,你们每人再做十套,换着穿!;
喜鹊早已经震惊过了。
只不过画眉还没缓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豪气,让她有些吃不消,;小姐奴婢真的不用穿这么好,也不用这么多身衣裳啊,以前的旧衣裳就好了!;
话刚说完,沈初心就嗔怪的怼道,;咱们杏花院的人,如今可不寒酸了,高调点!;
好吧
这一头,主仆三人挑了衣裳,准备去邹府赴宴,那一头,梁记的小伙计一路跟着沈初心,亲眼瞧着她确实是进了将军府,那些护院口口声声的称呼她‘大小姐’,心里清楚,这位是沈将军府的大小姐没错了。
找到刘管事,小伙计急忙将订单递了上去,;刘哥,这些是上个月的订单,该结一下了吧?;
若是放在从前,刘忠二话不说,全给结了。
可是今天沈初心将帐本带走了,不仅如此,还放下狠话,说是库房里少了一根棍子都要他将牢底坐穿。
;这些不是咱们将军府的订单啊!;
刘忠立马改口。
小伙计陪着笑提醒刘忠,;刘哥,我也不是一回两回来了,怎么可能不是呢?早前都是从将军府结算的,您就帮帮忙嘛!;
刘忠也不是不肯帮忙,今天沈初心那一下,险些将他胳膊都御了。
再加上近来沈府出了那么多事,桩桩都是与沈初心有关。
连他的堂姐也被沈初心打了一百杖,最后命都没了。
刘忠断不敢在这个关头再惹上这位祖宗。
;不是我不帮你,如今的将军府,不比从前,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你去定远候府问问,兴许那边会给你结算!;
刘忠心知肚明,这些都是沈初雪的订单。
小伙计是欲哭无泪,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但看着刘忠这坚定的态度,也明白今天在将军府是结不了了,他只得道了谢,而后往定远候府前去。
刘忠将人送走,立马就溜去了福寿院。
此时的沈老夫人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刚回到院子,见刘忠过来,没好气道,;又有什么事?;
刘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沈老夫人的面前,声泪俱下,;老夫人,大小姐将库房的帐本拿走了!;
;什么?;
沈老夫人几乎从软榻上跳了起来,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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