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八年。
正月下起了大雪。
康熙爷心里想让太子尽快复位,便找来大臣商议时间。
却是没有预想的那般顺利。
大臣佟国维则说:“太子狂疾未除,应等完全恢复再复位也不迟。”
康熙爷一听便不乐意了,于是训斥道:“你之前积极推举八阿哥胤禩,现在自然不想太子尽快复位。”
“微臣只是按照事实说话。”
“按照事实说话?你的意思是说二阿哥现在不堪受用,而八阿哥却可以担得起吗!”
“微臣并无此意啊皇上!”
“并无此意,你们私下难道真的就没有结党营私,帮助八阿哥?”
“微臣不敢。”
“我看你们是胆大妄为!还有马齐,你也让朕失望。你们都在帮八阿哥,简直反了!”
康熙爷愤怒的指着他们。
“请皇上明察。”马齐跪地。
他们虽然表面没有承认,但是私下确实有结党营私。这一点,他们也欺瞒不了皇上。
“你们如此帮着八阿哥打压二阿哥,朕若是不处罚你们,反倒乱了朝纲!”
原来,康熙在废黜皇太子胤礽后,随即生出悔意,想要复立。可是,他又认为如此出尔反尔大失颜面,所以有意透露出这一想法后,采取让众臣于诸皇子中推举的方式,希望众臣能保奏胤礽为太子。
在令全体朝臣推举太子之前,特别下谕旨让马齐不要参与这件事。然而马齐却没有服从这一旨意。
在马齐与国舅佟国维的暗中倡导下,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鄂伦岱等积极配合,全体朝臣共同保举皇八子胤禩为太子,康熙帝的期望完全落空。
所以马齐等人才会受到康熙的严责。
“马齐,朕该怎么处罚你呢?你既这么拥护八阿哥,那就把你交由他来拘禁。”
马齐自是不敢吭声,皇上能饶他一命实属幸运。
最终,马齐被革去大学士,交与胤禩“严行管束”。他的三弟马武、四弟李荣保及其族人都受到牵连。这是马齐的宦海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遭受重大挫折。
而佟国维则罢职回家。
二阿哥不能顺利复位,康熙爷此时正在气头上。
他最恨的就是大臣与皇子私下往来。
不过他最恨的当然是我阿玛。
我端着茶水刚进去,便听他一声令下:“你跪下!”
这语气很像是在找茬。
梁九功赶紧上前接过我手中的托盘。
我不明所以的跪下,只是感觉皇上很是愤怒。
“朕最痛恨大臣与皇子私下勾结,一想到你父亲,朕就怒火中烧。他乃是本朝第一罪人!”
把我阿玛定为本朝第一罪人,相必是非常痛恨我阿玛了。
如今阿玛已逝,便也只能找我出气了。
“奴才若是做错了什么,甘愿受罚。”
“你没听见皇上说你父亲吗?还多嘴!”梁九功指责我道。
“我父亲固然有错,可他已经被赐死,命归西天。父亲已经受到了惩罚,只是奴才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明白皇上此举何意?”
我顶嘴道。
“你是在怪朕,把你父亲的过错强加到你身上吗!”康熙爷怒道。
“奴才不敢,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龙颜大怒。奴才自认为所有差事都已完成的良好,并没有过错的地方。”
我果然胆大包天,敢和皇上顶嘴。
“你!出去跪着!滚出去!”康熙爷没料到我会如此顶嘴,气得大怒。
“还不快出去跪着!”梁九功见皇上生气,赶紧大声呵斥我。
面对皇上的命令,我不得不从,虽然外面已是大雪纷飞。
我跪在雪地,片刻便浸湿了衣袍。
面对着凛冽的寒风,我不知还能承受多久。
何况膝盖跪在雪地里,那是刺骨的凉意。
梁九功差遣了一个小太监前去八爷府中报信。
八爷得知消息后,又赶紧通知了十爷与十四爷。
几人匆忙赶往九爷府中。
他们可不是去帮忙出主意为我求情的。
此时,九爷也刚得到消息。
正急着要进宫。
刚出府,八爷一行人也到了。
“九弟,你这要去哪儿?”八爷急忙拦住他。
“八哥,你们来的正好,念卿出事了!”九爷急着说道。
十四对着八爷使了个眼色:“我们也知道了,你先别急,进去商量对策。”
“我怎能不急,我现在就进宫。”九爷说着就要走。
十爷与十四赶紧上前拦着。
“你们拦着我干嘛?”十爷不解的问。
八爷冷静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冲动,所以特意赶来。”
“原来你们是来阻拦我进宫的?”九爷终于明白八爷的用意。
十爷说话了:“八哥这是为你好,他怕你冲动行事,顶撞了皇阿玛。”
“难道你们让我对念卿不管不问?”
“把他拉进去。”
八爷知道九爷的秉性,所以示意另外两位爷把他拉进府中。
“你们这是干嘛?别拉我,我要进宫为念卿求情。”
九爷大吼道。
可是这完全无济于事,十爷与十四已经强行把他拉进府中,捆绑在椅子上。
“快解开!八哥!”
九爷求着八爷。
“你现在冒然进宫,只会火上浇油!你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会罚她跪着吗?连佟国维和马齐都因结党营私而受处罚,何况她是皇阿玛最痛恨的索额图之女。就算她不犯错,皇阿玛也不会放过她的。你现在去帮她求情,只会连累自己!”
八爷有点训斥的意思。
“虽然皇阿玛这次没有怪罪八哥,但是却把马齐交给八哥看管,这就说明了皇阿玛心里已经对八哥产生芥蒂。眼下,我们万不能再生出别的事端。”十四劝说道。
十爷也开口道:“你就听八哥的,冷静一点。”
九爷只得苦苦哀求道:“你们就让我进宫吧,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她跪在外面会支撑不住的!我若是不去,她定会恨我。”
“紧要关头,断不可儿女情长!”
八爷坚决不同意。
“我求你们了!让我进宫!外面冰天雪地,念卿的身子会挺不住的!”
九爷说到此处,心疼的哭了起来。
“要不,我们就把九哥放了吧。”十爷看不下去了。
八爷却没有心软,依旧坚定的说:“不行!”
没有八爷的同意,十爷与十四也只得狠心,就这样由着九爷哭着哀求,而不理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对,很显然九爷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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