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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扶着她躺下,安慰道:“你莫要担心,我给你开一副五味消毒饮,不出半月,定能治好你的带下之症,至于不孕之症……”

    柳红锦急切道:“如何?”

    “我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但还不能完全肯定,你给我两日的时间。另外,这香炉里的香,能否送我一些?”

    柳红锦点点头:“自然可以,橱柜里还有许多,都是大相公给我准备的,你尽管取就是。”

    苏清歌开好药方,告辞出来。

    走在大街上,苏清歌还在想柳红锦房里的香炉,还有那个透着怪异的大相公。

    如果没猜错的话,香炉里放了提纯后的雄麝香。麝香有增强子go

    g收缩兴奋的作用,长期使用会抗着床,雄麝香功效是普通麝香的十倍有余,这就是为什么柳红锦会多年不孕。

    可是大相公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妻主下药?让柳红锦怀不上孩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苏清歌正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苏清歌却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仍然直直向前走着。

    等她隐隐听到有人喊“妻主小心”,她才茫然间抬头,只看见马蹄直压自己而来。

    苏清歌惊恐下想躲避,却已是晚了。

    最后她能做的唯一的躲避方法就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马儿惨嘶,鞭声响亮。

    苏清歌觉得身子好象被拽了起来,跌跌撞撞中,似乎翻了无数个滚。

    可是,怎么一点都不痛呢?

    苏清歌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萧湛冷漠中带着几分担心的俊脸。

    容越挤开围观的人群,一把扑上来抱住苏清歌:“妻主!妻主你没事吧!你吓死奴家了呜呜呜……”

    苏清歌还没从刚刚惊险的一幕中缓过神来。

    她看着梨花带雨的容越和一脸严肃的萧湛:“你们怎么来了?”

    容越掏出帕子擦眼泪:“妻主去了这么久,我担心妻主是不是又手痒去赌钱了,这才叫上阿湛来找妻主。刚刚真是太危险了,还好阿湛有功夫,要不然,要不然呜呜呜……”

    阿湛?

    苏清歌忍不住歪歪:“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萧湛臭着脸道:“你下次若是再走路不看路,撞死了也没人救你!”

    明明就是关心我,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这男人真是……

    苏清歌抬头看了看差点要了她命的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如果她没看错,刚刚驾驶马车的人,就是柳红锦的那位大相公。

    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好,很好。

    苏清歌抿了抿唇,一手搭在容越肩上,另一只手搭在萧湛肩上。

    “我脚扭了,你们扶我回去。”

    萧湛在苏清歌手搭上来的那一刻,身体一紧就要挣脱,却被苏清歌死死扣住。

    容越自然十分欢喜,他最喜欢苏清歌与他亲近。

    走了没两步,容越有些担心地说:“可是,妻主,从这里到家还有20多里路,你的脚受得了吗?”

    是哦,20多里路得走到什么时候。

    苏清歌扭头看了看右边的容越瘦弱的身躯,再看了看左边的萧湛健壮结实的肩膀,点点头,宣布了她的决定:“那就阿湛背我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萧湛反应,没受伤的脚一个蹦起跳上男人的背,为了防止男人挣扎,苏清歌两条胳膊交叉着死死抱住男人的脖子,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男人背上。

    小脸凑到男人耳边,呵气如兰:“你不是要还债吗?背我走吧!”

    萧湛感觉到了背上紧贴的柔软,女子清甜的气息丝丝入鼻,便觉得喉咙发紧。他咽了咽口水,抿着唇,稳稳地一步步朝前走去。

    ……

    冬日天黑得很快。

    苏清歌一行人到家门口时,天已经擦黑。

    院门口蹲着一个黑影,听见脚步声,黑影站了起来。容越吓得躲到萧湛身后。

    “什么人?”

    “我,我是秦镶。”黑影开口了,声音带着紧张。

    秦镶?不就是隔壁住的秦寡夫吗?

    就是他那致命的一水瓢,让苏清歌从现代穿越到了原主身上。

    难道他还觉得不解恨,想再来补一瓢吗?

    容越壮着胆子跑到秦镶面前,气呼呼道:“我家妻主不过就是问了你一句愿不愿意跟了她,你已经把她打伤了,现在还想怎么样!”

    秦镶沉默了,低着头,好半晌才道:“我听说苏娘子会医术,我今日是想求苏娘子救救我家石头,求苏娘子发发慈悲,救救他!”

    石头是秦镶的儿子。秦镶的妻主不久前撒手人寰,丢下爷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是凄苦。

    见苏清歌没吭声,秦镶脸一红,急道:“若是,若是苏娘子能治好我家石头,我,我愿意……”

    后面的话却是小声得根本听不见。

    苏清歌拍了拍萧湛的肩膀,示意把她放下来。然后一瘸一拐走到秦镶面前问:“石头怎么了,你先带我去看看。”

    苏清歌正要跟着秦镶走,萧湛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苏清歌一愣,天太黑,看不见他的神情。

    苏清歌拍了拍他的手背:“都是乡里乡亲的,总不能见死不救,我去去就来。”

    秦镶家的院子就挨着苏家,两家隔着一道篱笆,说话大点儿声隔壁都能听见。苏清歌穿越过来这些天,时常能听见隔壁有孩子的笑闹声,只是近几日隔壁突然静悄悄的,苏清歌还以为父子俩出门了,不成想是孩子病了。

    苏清歌看到了躺在土炕上的石头。

    石头才不到四岁,小小的身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苏清歌掀开被子,解开石头的衣物,手指轻轻按压,发现孩子的胸腔肌肉塌陷,而表面的皮肤却完好无损。

    “石头最近有在河岸的泥沙上或者不流动的水沟里玩吗?”

    秦镶想了想,答:“这几日天气暖和,后头水塘里的冰都融了,孩子贪玩,去捞过几次冰渣子,有一次还跌进水里了。”

    这就难怪了。

    苏清歌道:“这是虷病,又叫鬼怪骨。”

    有一种叫“虷”的微寄生虫,生活区主要在河道边的土沙里和不流动的水边。孩子在水里,寄生虫透过皮肤入侵胸部软骨。

    这种微寄生虫喜欢嚼食软骨,并且速度极快。据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闭住呼吸仔细听,可以听到嘎嘎的啃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