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谁不好勇斗狠,眼见同门让个不怎么样的人踢了个跟头,都觉丢脸,其中一人高叫,“格老子的不识好歹。”
他这一声叫骂,除了抬着受重伤号的两人没过来,其余人都拥到马车跟前。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不识好歹。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谢安不惹事,可也不怕事,站在车上,斜睨他们。
“找死!”不知道是谁喝叱一声,出手攻来。
有人出手,其余人也不落后。
昨晚和几个小劫匪打了一架,谢安都没试出自己的修为到底如何,这么一帮人,正好练手。
悍然跳下马车,体内真力运转,抬手迎击。
他身法相当敏捷,即便是多少人围攻,顶多也只碰到他衣角。
在车里等候的铁心兰听到外面动静,不免担心,探头出来看。
见谢安遭人围攻,心里又怕又急。
她知道谢安武功比她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怎么打的过来。
可恨她现在受了伤,不能出手帮忙,只能干着急。
被围斗的谢安可没这心思,心底甚至有些失望,这些人功夫太差劲,连练手都不够。
这些人,武艺和昨夜那些小劫匪一般无二。
硬要说差别,就是他们出招的招式有章法可循,不是一通乱打。
啊!
一声惨叫,一人给打中心口,直接瘫倒在地,口中鲜血直流。
身体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死了..
谢安微微有种眩晕感,这感觉也是一晃即逝,有人想插他双眼。
这招式,他在熟悉不过,身体随着意识动起来,一脚踩中来人脚趾,等那人吃疼弯腰护脚之时,抬脚直踢下颚。
这人顿时像是被牛撞中一样,径直倒飞出去,砸出老远。
眨眼的功夫就死了两人,其余人齐齐惊呼一声,转身溃散而逃。
“你们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丢人现眼!”谢安嗤笑一声。
这时路上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好事之人,看人跑了,还不忘高叫,“那小哥,他们要跑。”
谢安笑了笑,饶有闲情的拍了拍手,对于这种‘乐色’他没必要赶尽杀绝。
便在这时,还在溃逃的几人忽的倒地,血浆溅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的看热闹的人惊叫连连,他们都不知道这几人是如何死的。
谢安眉头紧锁,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一侧的青衣中年人。
这人个矮,反倒穿青色长袍,整个人都显得不伦不类。
头戴冠巾,像是道士,又不像。
其余人没看到,谢安可看的清清楚楚,他出剑虽然极快,可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谢安盯着这人,这人也同样看的他,半响,拱手一礼,说道,“诸位朋友,我余沧海教徒无方,教出这么些不成器的弟子出来,倒让诸位朋友笑话了。”
他这话,显然不是对谢安说的。
“余观主门下弟子数百人,出些个顽劣之徒,在所难免。“
说话的是个文雅的中年人。
若非他主动开口,谢安还这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
“岳兄言之有理,这几人既已伏诛,此事便算了。小兄弟,你觉得如何?”
人群中又有一人出来,此人衣着华贵,矮矮胖胖,看着不像武林之人,倒像是富家员外。
他后半句话是问谢安的。
“刘掌门,有礼了。”余沧海朝来人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
刘姓那人忙还礼,说道,“不敢,衡山派的掌门是我师兄,余观主可莫要叫错了。“
“莫大先生近年音讯全无...”
不等余沧海说完,刘正风打断道,“衡山派的掌门,只可能是我师兄....”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余沧海脸上有些愠色,哼了一声便闭口不说。
这几人的话落在谢安耳里,怎么会不知道这几人的身份。
是余沧海、刘正风和岳不群。
“这几人也没拿我怎么样,既然他们已经死了,那便算了。“谢安淡淡道。
刘正风笑着点头,看了眼余沧海,又扫了一眼岳不群,“余观主,岳师兄,你们二位也是去丐帮赴会么?”
“不错。”
“正是。”
二人一前一后应声,刘正风道,“既如此,我们一起前往丐帮如何?”
岳不群自然是答应了,余沧海也闷闷的点头,转身走开时,扫了谢安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谢安看在眼里,心知余沧海这种人必会来找他寻仇,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斗不斗的过了。
看三人带着弟子离开,谢安正要走回马车,一个青年靠过来,低声说道,“青城派的余沧海心胸狭窄,朋友你害他丢了面子,还是离开此地为好。”
“朋友你是?”谢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青年低声道,“在下衡山派向大荣。”
“多谢朋友好意,丐帮新帮主继位大典,这么热闹的事情,我怎么会错过。”谢安轻松一笑。
青年本想在劝,可见谢安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便不劝了,只道,“言尽于此,是去是留,全看朋友自己。”
说罢,转身就要走。
谢安拉了他一把,“向兄弟,帮我带一句话,就说晚辈谢安在这里谢过刘前辈好意,余沧海未必能把我怎么样。倒是刘前辈,需得小心嵩山派的左冷禅。”
“小心左师叔?”向大荣一愣。
谢安笑而不答,只说,“向兄弟把话带到就是。”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向大荣点头,“就此别过,朋友你小心些。”
“多谢!”谢安笑着拱了拱了。
向大荣转身离开,快步朝着刘正风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谢安看人走的远了,也往回走。
他让向大荣带话给刘正风,也是还了他的恩情,至于左冷禅要不要对他动手,那就不清楚了。
车夫已经吓破了胆,不想做这趟生意。
谢安也不强逼他,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车买了过来,让他自己走驿站乘车回去。
打发走车夫,谢安驾车继续往苏州城去。
铁心兰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惯会察言观色,她担心的道,“我们还是不去苏州了罢,那姓余的要对你不利。”
“你别担心,他的武功不一定就在我之上。”
谢安看她一脸忧色,这是担心自己安危,心里一暖,“再说,我来苏州是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