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萧墨话音一落,昭和帝满意地笑了。
第二日,诏书便到了方家,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城,有人羡慕方家的好运气,自然也有人为此愤愤不平,丰神俊朗的国公爷岂是他方家之女配得上的,可是陛下都赐婚了,谁也不敢把这个话放到明面上说。
与此同时,昭和帝提前解了赫连姒的禁足,开始频繁出入甘泉宫,时不时地给她赏赐几件京外上贡的奇珍异宝,可是赫连姒对他始终是不假辞色,对他赏赐的东西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这还是昭和帝自有生以来,第一次上赶着讨好一个人,却不想,对方根本不为所动,不禁让他从心底升起了浓厚的征服欲,有生之年,不搞定眼前这个女子,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实在是太有损天子颜面了。
反观赫连姒,已经是对他不胜其烦,她这辈子最厌恶的男人就是她的生父,如今对昭和帝的厌恶与仲景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从骨子里就已经厌恶透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殷勤讨好就欣然接受。
两相僵持之下,昭和帝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四月初一,昭和帝下了早朝,直奔甘泉宫,他前几日就已经特地准备好了,今天要带上赫连姒出城散散心。
马车很快便到了郊外,下了马车,赫连姒贪婪的呼吸着郊外自由的空气,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又让她想起了在山中取景的那一个月,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竟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这才半年,一辈子还有那么长,宫里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熬。
或许是暂时远离了那个礼教森严的深庭厚院,也或许是山中的春色醉人,望着赫连姒的背影,昭和帝此时此刻竟生出了一丝眷恋之情,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这是昭和帝这辈子第一次尝到苦涩的味道,半年多的努力得不到一丝回应让他内心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汝嫔,你可是因为燕州和你父皇怨恨朕?
昭和帝望着赫连姒的背影开口问道。
赫连姒头都没回,淡淡道:陛下高看我了,我心中一无家国,二无天下,我不恨任何人。
昭和帝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恨,只有疏离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她这么讨厌,他不由得想起了除夕晚上的那个笑容,至少,他就没见她对其他人笑过。
你可是有了意中人,怪朕拆散了你们!
赫连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
我也不爱任何人!
见她始终这样不冷不淡的,昭和帝也有些怒了。
你就不好奇朕为什么会突然诏你入宫?
听到这赫连姒倒是升起了一丝兴趣,却也不想让昭和帝以为这就可以牵动她的情绪,想来想去还是不做声的好。
这副样子落在昭和帝眼中分明就是对他厌恶到了话都不想同他讲的地步。
他讨厌死了这种感觉,他突然有一种他不好过,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不好过的想法。
因为有人告诉我你的母亲是汝鄢氏后人,而你,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血脉。
是不是汝鄢氏后人与你有什么干系?
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把你送到我面前的?
是安国公萧墨!说完这句话昭和帝死死盯着赫连姒,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或伤心或愤慨的神情,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赫连姒俨然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赫连姒沉思了良久,开口问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嗯?昭和帝不理解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然后你让我离开京都!
昭和帝听到她这么说,怒极反笑:我要你生下我姜家的子嗣!
这绝不可能!
那你这辈子死也只能死在我大魏皇宫!
赫连姒无言以对,若不是暂时还有和百里寒的合作僵持着,她真的很不想打理昭和帝了。
最终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自那日从城郊回来后,昭和帝再也没有踏足过甘泉宫,赫连姒倒是挺喜欢现在的安宁,每日里除了去皇后宫里请安,其他的时间一直都守在甘泉宫里,经过昭和帝这段时间的辛苦耕耘,宫里喜讯连连,淑嫔、慧嫔、静嫔、姚嫔都有了身孕。
柔妃偶尔还会到甘泉宫里坐坐,赫连姒是个懒得同人装样子的,柔妃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几番接触下来,两个人倒是颇有些知己相交恨晚的意味,赫连姒这十五年完全没有结交过同龄的朋友,春蝉彩蝶二人与她的成长环境悬殊太大,很难同她说得到一起去,倒是柔妃,入宫前就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如今,两个人聊得来,赫连姒也很珍惜同她之间的这份情谊。
皇后现在全部的心力都在两个孩子身上,怀了身孕的几人都是十二万分小心的养着胎,闲下来的柔妃、赫连姒两个人每日都待在甘泉宫里下下棋、养养花、种种草,一时间,宫里倒难得清净了起来。
昭和帝近来无事可做,约了萧墨进宫喝酒,喝着喝着就有些醉了。
子厚,朕给你挑的媳妇你可还满意?
满意。
萧墨淡淡地道。
嘿嘿,朕知道,你心里一定在骂朕,不过朕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女人都一样,娶谁都一样。
你看朕后宫里这么多嫔妃,谁见了朕不是恭恭敬敬,朕对她们稍微疼爱点,哪个不是感激涕零。
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什么儿女情长,爱恨缠绵,那些都是话本子里编出来的,专门拿来哄那些见识浅薄的闺阁女子的。
皇上喝的醉醺醺的,竟然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萧墨面上笑着,内心却是十分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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