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玉杉的话,安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玉杉恶狠狠地道:你好狠。
玉杉却不理会,仿若方才出言恫吓的不是她一般,莞尔笑道:乖乖地把参汤喝了。
田青芍上前,拿银匙便要喂给安嫔参汤。
这一回,安嫔倒是不再哭闹,安静地把汤喝了,不过抓着玉杉的手却依旧没有放下。
玉杉看着安嫔满头大汗,道:本宫的狠心,你到今儿才知道么?
安嫔望着玉杉,咬住牙齿不在说话。
玉杉道:你很恨本宫,是不是?因为什么?是明玥么?
安嫔口内呻吟,却不回玉杉的话。
玉杉看安嫔竟是有些小孩儿赌气一般,也不计较,只是笑道:你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该放下了。你对本宫的无礼,本宫不同你计较,一会儿安胎药来了,乖乖地喝了。
安嫔道:皇后娘娘这般容不下臣妾,臣妾如何放得下。
玉杉道:你说后宫这么多人,本宫如何会偏偏只针对你?你在孕中,有些事容易想多了,本宫不同你计较,本宫相信,等你平安产下皇子,便会想通的。
安嫔只是冷笑。
一时安胎药送来,田青芍便要喂给安嫔,安嫔伸出另一只手,将药碗推,田青芍一个没拿稳,跌到了地上。
玉杉看了一眼安嫔,鼻子里呼出一口气,道:安嫔,本宫说的话,你是一句没有听进去啊。
安嫔心中叫苦,这个时候,她的孩子已然快到日子了,一般也不过还有个七八天的时间,她哪敢再这个时间,再吃什么安胎的药,这个时候,若是吃差了药,将来孩子迟迟不肯出来,怕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和腹中的孩儿都有危险。
面对皇后的诘问,安嫔道:娘娘,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孩子无辜,你别害他,以往的事,都是臣妾的过错。
玉杉苦笑,道:在你眼中,本宫就是这样的人么?
安嫔道:娘娘,难道你不是么?
玉杉反问道:那你还敢这般拉着我,不松手,不怕我一个恼了,将你毙了?
安嫔道:因为,娘娘您还不敢,臣妾愿意赌一把。
玉杉听了,愈发地冷笑。
这个时候,太后身边的章瑞英进来,道:皇后娘娘,太后请您出去。
玉杉拿望了一眼自己被安嫔拉着的手,道:你看,我哪里走得开呢?
章瑞英看了,心中满满是狐疑,却看安嫔面色苍白,也不知道安嫔如何还有力气抓住皇后不放。
玉杉对章瑞英道:章姑姑,把这里的事,去同母后说了罢,安妹妹的气色,如今还好,又没有落红,想来腹中的胎儿是没有事的。
章瑞英道:太后请您务必出去。
玉杉看了一眼安嫔,道:安妹妹,得罪了。便将自己的手从安嫔手里抽了出来。又对章瑞英道:再等等本宫。
说着,玉杉又拿起安嫔的手,一个一个地将护甲取下,一边取,一边道:这么长的指甲,再伤到安妹妹自己。嫣儿,找把剪子来。
章瑞英道:娘娘,太后还在等着您呢。
玉杉道:不急,替安妹妹把这几个指甲剪了再说。安妹妹也是年轻不知事,都这个月份了,怎么还留着指甲?田司药,你最是老成持重,怎么也不劝劝。
田青芍道:奴婢们都劝过,可是安娘娘不听奴婢们的劝。
玉杉道:不听劝,你们也不来回本宫,真当本宫都是摆设了。
一时,嫣儿拿了剪子,玉杉亲手一个个地将安嫔的指甲剪了。剪完了一只手,玉杉又去抓另一只手。
安嫔不想被剪,便往回缩,玉杉一把抓住,只道一声:听话。便将安嫔两手的指甲都给剪了。
放下剪子,玉杉同章瑞英出去。
却看太后坐在王婕妤对面的椅上,王婕妤已然醒转。
玉杉看太后一脸凝重,而王婕妤坐在榻上,低着头,满面愁容。
玉杉不知太后急急地命自己出来,是有什么事,只是低声唤了一句:母后。
太后看了一眼玉杉,道:怎么这么慢才出来。
玉杉道:安妹妹拉着臣妾不肯出来。
太后道:没看出来,她同你倒还亲。
玉杉微微一笑。
太后道:王婕妤醒了,哀家还没问话,你问罢。
玉杉道:母后面前,臣妾不敢问。
太后道:还有你不敢问的事么?好,既然你不问,哀家问,五氏,哀家问你,昏倒之前,你到底看到什么。
王婕妤低着头道:臣妾,臣妾什么也没有看到。
太后道:哀家适才却是听到你在昏迷之中喊到,‘别推我’,这又是为了什么。
王婕妤喃喃地道:‘别、别推我’,臣妾这般喊过么?说着,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道:是了,臣妾想起来了,臣妾梦到自己在山崖之上,有人要推我。
太后满是不信的摇了摇头。
玉杉笑道:原来只是场梦,王家妹子,你再仔细想想,晕倒之前到底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王婕妤摇了摇头。
玉杉道:母后,不如叫王婕妤好生歇息,说不定到她心绪平媛些的时候,倒能想起些什么来。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定嫔,你带她回去罢。
定嫔是萌华宫主位,她宫里人有着身孕的人昏迷了,她自然是留在跟前的。
定嫔道了一声是,便要亲上前搀扶王婕妤。
一时,定嫔带着王婕妤走了。
屋中便只剩下玉杉同太后,太后问道玉杉:里面那个怎么样了?是要生了还是怎么了?熟话说‘七死八活’,这七八个月之间的,怎么是好呢。
玉杉道:回母后,臣妾也不懂得这些,只是,那个时候,安妹妹疼得抓着臣妾的手不肯放,所以,臣妾才在里面耽搁了。
太后低声骂了一句:糊涂。你听听里面的声音,可不是要生了的样子么?哀家若不在,你可怎么办呢?好在,哀家已经叫人去传稳婆过来了。
玉杉道:是,臣妾糊涂,母后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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