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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宁诺然让李美香先坐,又点了咖啡和牛角包给她。

    “婶婶吃饭了吗?”

    李美香看了看吃的喝的,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还没吃呢。”

    “那婶婶先吃吧。吃完了,咱们慢慢说。我,不急。”

    李美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作响。面包和咖啡的香气一个劲往她鼻孔里钻,躲都躲不掉。

    她也顾不上跟宁诺然客气,抓起面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三口就下了肚。

    肚子里有了食物之后,反而更饿了。

    “还有吗?面包,再来两个,不再来三个吧。”

    宁诺然没说话,招手喊来服务生。

    一会儿,三个刚出炉的牛角包端上来。

    李美香又吃又喝,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她直吃到打饱嗝,方才抹着嘴角说:“说吧。你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宁诺然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正色看着她,一字一句问:“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李美香不吭声了。

    宁诺然并不打算放过她。

    跟着又问:“我妈妈,到底怎么死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价值两个亿。李美香,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回答我?”

    李美香动摇了。她抬起头,半信半疑地开口:“我告诉你了,你真能给我两个亿?你有这么多钱?”

    “你别管我有多少钱。我答应你,你把实情讲出来,我帮你把辛茂茂赎出来。这是我开的价,要不要交易,你自己决定。”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万一,我把事情都说了,你却没钱去救茂茂,我不白说了么?”

    不是她吞吞吐吐,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兹事体大。

    她是亲眼目睹宁雪琳死亡经过的,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件事宣扬出去,不但辛传丁、葛菜花要坐牢,她也拖不了干系。

    宁诺然不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

    站起来作势要走。

    “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心疼辛茂茂的人。“

    ”看来,我还是看错了。我低估了钱和地位在你和辛传丁心里的重量。对你们夫妻两来说,钱,是远比孩子重要的。“

    “既然这样,就当我们今晚没有见过。辛茂茂的生死和我无关,你这个当妈的,自求多福吧。”

    李美香赶紧拽住她:“别走。你,你让我再想想。”

    宁诺然冷笑起来。

    “李美香,你故意拖延,是想要和我谈条件吗?我劝你,最好认清楚现实吧。“

    “辛传丁已经把你赶出门了,想必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深刻体会到身无分文的感觉,你想要辛茂茂和你一样过这种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你根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要不要说出来,你快决定吧。”

    这一瞬间,李美香脑子转的飞快。

    她把能帮她的人迅速想了一遍,悲哀地发现,诚如宁诺然所言,能帮她救辛茂茂,只有宁诺然了。

    她又想,即便是告诉宁诺然了又怎样?

    那些证据早就被他们处理掉了,空口无凭的事,根本不用怕。

    李美香做出了决定:“好,我说。”

    宁诺然重新坐回去,依然冲她冷笑:“我的好婶婶,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别想着把我糊弄过去。我等了这么久才来找你,自然是把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找你,不过是对证而已。”

    李美香心里一突,赶紧把仓促间编出来的谎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她点点头:“我知道,你肯定调查过了。你们宁家有钱,有人,肯定能调查清楚的。我不敢骗你。”

    宁诺然淡淡笑了下:“很好。那么,开始吧。”

    李美香整理了下语言,开始说起来。

    和宁诺然预料的差不多。

    五年前,几乎是辛明远死讯爆出来的当天,辛传丁和葛菜花就起了谋夺家产的主意。

    当时辛传丁已经在远琳集团供职,只是因为他能力有限,只是个不起眼的底层员工罢了,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更不可能上演一出董事会上夺权的商战大戏。

    他便开始频频往宁家跑,希望能说服宁雪琳,主动把股权让给他。

    宁雪琳自然是不肯的。

    于是,便成了辛传丁母子的眼中刺,计划着要拔除了。

    计划是葛菜花提出来的。

    她常年在乡下,对勾魂草的传说深信不疑。

    她说只要哄着宁雪琳喝上一段时间的勾魂草,自然有小鬼来勾宁雪琳的魂魄。

    宁雪琳死了,远琳集团就是辛传丁的了。

    借口要吊唁辛明远,葛菜花从辛家村赶到了北江市,一来就赖在宁雪琳家里不走,跟着就以方便为辛明远料理后事为由,让辛传丁和李美香也住了过来。

    宁雪琳刚刚经历丧夫之痛,又碍于他们是辛传丁的妈妈和亲弟弟,不好赶人,便默许了。

    葛菜花装作关心的样子,天天泡勾魂草给宁雪琳喝,每天必看着她喝下才放心。

    如此一段时间过后,宁雪琳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了。

    在最后那个日子到来时,葛菜花、辛传丁、李美香三人都亲眼目睹了宁雪琳像只孤魂野鬼似的,一身白裙,赤着脚,在那栋大房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嘴里念念叨叨着,死啊死的。

    他们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一起目送宁雪琳拿着从厨房找到的剔骨刀,飘进了浴室。

    听到这里的时候,宁诺然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怒气了。

    “后来呢?”

    她哑着嗓音质问李美香。

    或许是她此刻的表情太过狰狞了,眼圈红红的,脸上没有二两肉,此刻一瞬不瞬地盯着人,仿若一只来索命的厉鬼。

    李美香吓得一哆嗦。后面的话也没敢隐瞒了。

    “后来……后来我们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听楼上啥动静也没有,就以为,以为宁雪琳已经死了,就一起上楼去看。”

    “却发现,宁雪琳还没死透。她力气太小,割腕根本没伤到要害,那血流着流着,自己就凝固了。”

    “她就那么悄没声地躺在浴缸里,身上的白裙子上一大块一大块地全是血,脸也是煞白煞白的,跟鬼似的,喊她也不出声,只是眼珠子还在动。”

    “辛传丁那个没出息的当时就吓住了,愣在原地不敢靠近。”

    “是葛菜花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她先跳到浴池里,攥住宁雪琳割了一半的胳膊,又喊我过去,让我拿着她拿刀的手,拉着她手,割下去了。”

    “那血扑地就喷出来,喷了我和葛菜花一脸。辛传丁那个怂包吓得嗷嗷直叫,竟然把我们两个女人留在浴室里,自己跑出去了。”

    “这,这都是葛菜花的主意。我,我顶多就是个从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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