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生活在一幢豪华的别墅里,里面有她的父母,还有舅舅跟爷爷奶奶,别墅里每天充满了欢声笑语。
妈妈最爱蔷薇,所以爷爷亲手种下了满院子的蔷薇,可蔷薇只开了一年,那年以后,无论再怎么施肥,再怎么供养,它始终不再开花。
后来连蔷薇根叶都开始慢慢枯萎,别墅里的欢声笑语也不复存在,那五颜六色的别墅突然变成了无边的灰色,她努力的想要挣开这灰色的牢笼,可连嘶吼都发不出来。
她用尽全力扯着嗓子嘶吼,紧接着躺在床上的她瞳孔猛然睁开。
她不停地喘着粗气,侧眼,她看到了季长山的脸,下意识的,她张开了嘴,是十年,不是二十年。
只这一句,她又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她对上的是华丽的水晶灯。
醒了,蓝桉醒了,妈咪,蓝桉醒过来了。
是傅翎雪的声音,傅凉竹此刻也守在蓝桉的床前,季长山也在。
温语说你早上没吃早饭,低血糖,所以昏倒了。
季长山的声音不痛不痒,温语是季长山的私人医生,想必是已经来看过了。
你可吓死我了。
傅凉竹惊慌的声音拉回了蓝桉的思绪,她可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
竹姨。
蓝桉声音迫切,傅凉竹知道蓝桉想问什么,所以她眼神示意了傅翎雪。
傅翎雪心领神会的看向了季长山,长山,你看蓝桉也醒了
季长山懂,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蓝桉一眼以后,抬脚离开。
今天的天色还算好,斑驳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在蓝桉的脸上,趁得她白皙的皮肤中透着微微的红润,这天气是炙热的,可比天气更炙热的,是她现在的心情。
您跟白家是
蓝桉已经尽己所能的压抑住了心里的激动。
你对白家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
傅凉竹只是照常人的思路随口一问。
蓝桉眼神有一刻的闪躲,随即平复好心情。
早就听闻二十年前白家家门显赫,也为社会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一直怀有敬仰之情,却从来没见过白家的人,所以才激动了些。
傅凉竹假装信了,她微微点头,蓝桉趁热打铁,竹姨,白家的事迹能不能请您讲讲。
蓝桉声音落下以后,傅凉竹的视线在傅翎雪的脸上打量了一圈,随即挑眉,既然你感兴趣,而且我跟你投缘,跟你讲讲也无妨。
话及此,傅凉竹起身,站在窗前的她缥缈的视线看向了窗外,我是受人所托,所以专门回来磕这个头的。
受人所托?受谁所托?
蓝桉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必然是白家的人。
白家那位少爷,白司臣。
舅舅,蓝桉已经在心里确认了那人的身份。
他现在在哪?
这是蓝桉如今在白家唯一的亲人了。
傅凉竹摇头,早就不知所踪,二十年前,他出海至公海,我们有幸见面,他满眼疲惫,心如死灰,只说白家家门惨灭,若有卷土重来之日,必报大仇。
他可说过何时再回星源。
傅凉竹又再摇头,未知。
蓝桉气馁了,好不容易知道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他只说若要回来,首要的事情一定是散了工会那吃人的地方。
工会?
蓝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白家的事情看起来远远不止是季家参与了这么简单。
夫人,人已经到齐了。
敲门的声音拉回了蓝桉的思绪,是周瑾,季陆沈三家长辈已经到齐了,傅凉竹也得到场,这是她傅家的大事。
那我先去,傅凉竹对着蓝桉微微点头,紧接着看向了傅翎雪,好好照顾蓝桉。
她声音落下,抬脚走了,见状,傅翎雪端着粥凑了上来。
蓝桉,你说梦话了。
说什么了?
接过粥,蓝桉只是淡淡一问。
没听全,只听到个二十年,长山那个时候在,他应该听全了。
蓝桉并没有要去问季长山的意思,无非是几句梦话,无关紧要。
傅凉竹并没去多久,几家的关系她早就打通了,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过散会以后,她并没有直接去找蓝桉,而是去后花园拨通了个电话。
人我已经看过了,倒是养得很好,就是性子冷了些。
她的语气中有些心疼,蓝桉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她的沉稳,她的盘算,远远的超过她的年纪,这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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