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将军早就把赵略安排给大姑娘,父子两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赵琼玉道:“你回去安排,今天我住这里。”
“少将军您被子都发霉了……”
“咳咳,我让人刚换了新的。”用了十两银子呢。
正被门房送着往家里赶的秦氏攥着银锭有些发蒙,“少将军对我笑了,不会杀我灭口吧?”
“嫂子别嘀咕了,明日恐怕有得忙呢。采买东西,收拾院落,要忙上好几日呢。”
“只希望大姑娘不要太折腾,将军府可没多少家底。”
秦氏心中诸多感慨,门房反倒是笑了。
“嫂子多虑。少将军备受陛下宠信,总不能缺银子花。”不过是个姑娘家,能嚯嚯多少银子?门房不以为意。
……
半夏来送药,赵卿卿知道姬其光过来,心里的牵挂算是放下。她还真担心赵琼玉把人丢去军营拉练,得罪了姬其光,想把人哄回来就难了。
只是连日一碗碗药,实在愁人。
“不喝行吗?”
“师傅说了,要喝到开春。也不是什么虎狼之药,只是调理的。大姑娘先天有失,趁现在能找补回来,还是要好好养着。”
半夏拿出一小碟点心出来,“这是师父做的薏仁糕,半夜饿了可以吃两口。”
见赵卿卿还不喝药,半夏又拿出来一个柿饼。
“师傅说您或许爱吃。”
赵卿卿这才不情不愿把药给喝了,早知道姬其光一过来就让她喝药,她就不把人这么早弄过来了。大不
了以后再慢慢哄。
可惜世上没得后悔药,只有大师父配得极苦的药。
“师傅让我转告大姑娘,日后若还雪天里跑马,这药就要用到初夏时节。朔北苦寒,开春前大姑娘还是在府里待着比较好。”
赵卿卿嘴角抽了抽。
“赵玉琼带我出去,又不是我想出去的。”
半夏笑而不语,赵卿卿撇撇嘴,扭头把晋氏让她带来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大堆吃食出来。
“这些拿去给你师父,都是好吃的。等开春化冻了,找个山头或者在城里寻个地方,建个道观。如今佛儒两家遍地走,倒是道家有几分势弱了。”
姬其光和陆夫子都是修道之人,赵卿卿也更看重道家几分。
“大姑娘别想了,师傅说了您这病多半是忧思成疾。”半夏看出赵卿卿想要蹭饭的心思,可也感激她。只是后半段话说得让人没来由生气。
“师父要是知道您说这个,铁定要回安同。”
“那你和你师父说,苦寒之地药材也是极好。”
这话倒是没错,朔北还真盛产几味药,不过要翻过山去才能寻到。
“大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要说药,师父倒是想去颍川,不知明年开春战事如何。”
颍川距离京城不远,自古就生产药材,药王曾长期在颍川境内居住,只为了那些道地药材。
半夏过来就是为了盯着人喝药,赵卿卿把药喝了,他任务也就完成。抱着一大堆东西出去,刚出门他就见赵
琼玉立在廊下,带着伤疤的面颊上藏在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英俊。
半夏脸有些红,路过时快声问了声好,脚步不停抱着东西跑了。
赵琼玉扭头看他,微微皱眉。
房门已经被半夏随手关上,他干脆敲了敲窗户。
赵卿卿开窗探出头来,“晚上不睡觉找我干什么?”
“妹妹忘了?白日里许诺我一个好处的。”
她还真忘了。
赵卿卿捂嘴打了个哈欠,问:“想要什么?”
“妹妹给小道士那么多东西,又许诺两位师父拜师礼,倒是从来没给为兄我什么。”赵琼玉也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就是有些不平衡。
“那我给你拿点菜干?”
晋氏准备的什么都有,都够她自己一个人过冬了。赵卿卿不吝啬那些东西,反正她也不会做,还不如给了别人,到时候她去蹭吃蹭喝。
“给我做顿饭。”
“不怕被毒死?”她第一次听这种要求,不由有些好笑。“我不会做饭。”
“那你给我做双鞋。 ”赵琼玉想说衣服,话到嘴边又改成了鞋。
赵卿卿摇头,老老实实道:“不会。”她还真不会这些。晋氏教了几个月,她勉强能自己做一双袜子出来。
赵琼玉有点不信,又问:“钱袋香囊?”
“不会。”
赵卿卿想了想,笑道:“新学了个曲子,要听吗?
赵琼玉想着聊胜于无,不能指望妹妹什么都会,只能点头。
“那些还是要学的。”他没见过不会针线的女
子,自家妹妹这样,他觉得不太好。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和旁人不一样,总归是不好的。
陆夫子给的五弦琴赵卿卿随身带着,她琴技生疏许多,养长了点的指甲拨动琴弦,调了音后才活动一番手指开始操琴。
谱子是从陆夫子那里得来的,名字叫“幽思”,颇有几分轻灵缥缈意味。
她觉得有趣,便私下里多练了几次。
琴音缓缓从指尖倾泻而出,一点点熟练流畅起来。赵琼玉抱臂立在窗户外面静听,等赵卿卿停手,他怅然道:“听出来了,妹妹想嫁人。”
“?”
从哪里听出来的?她怎么不知道?这孩子脑子怕不是冻坏了。
赵卿卿哭笑不得,“我要睡觉了!大师父说睡子午觉对身体好。”
“明日我让赵略带人来,你随意安排驱使。”
赵卿卿胡乱点点头,关上窗灭了灯直接躺床上睡觉。
她本以为来到陌生的地方会很难入睡,谁知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远在京城的孙陈言睡不着,他正恭恭敬敬立在殿外,等着陛下召见。
长信已经被送进去一个多时辰,里面到现在都没回应。孙陈言心里头七上八下,一遍遍回想信里内容有没有问题。
“刘公公您说陛下怎么还不叫我进去?”他小步往立在门口的太监那边挪,试图探些口风。
“大人,我只是个守门的,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等吧。”
太监语气不太好,孙陈言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殿前
司实在没牌面,本该是陛下左膀右臂的他们,现如今还要看宦官脸色。
又过了良久,殿内才有人出来传唤。
“孙指挥使进来吧,陛下传您说话。”
“陛下怎么说?”
执笔太监似笑非笑盯着这位不入流的指挥使大人,冷淡道:“大人还是进去吧。”
孙陈言战战兢兢进去,见皇帝还穿着上朝的衣服,不由心中一惊。
他跪在地上,小心斟酌着言语问安。等问了安,便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不说话?写了那么长一大段,不去茶楼说书都可惜了。这会儿怎么没话了?”
赵元放下朱笔,见孙陈言跪在远处,和自己隔着三五丈距离,几乎要贴在殿门上。问道:“胡说八道时怎么不觉得怕?这会儿跪这么远,是怕朕砍了你?”
孙陈言刷地一下冷汗便下来了。
陛下喜怒无常,要好生迁就伺候。他咬牙把想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回禀陛下,此事是臣探听所得,事关重大臣下不敢耽搁,便留了人继续探查,连夜赶回来禀告。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不必了。”赵元按了按眉心,他和那群御史争论一天,晚上有见到这样的消息,心中异常烦躁。
“不会是蓁蓁的孩子。她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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