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是我一旧友的徒儿,劳烦道长了。”
“自然。”
蔡随风昨日才知道,陆广新收了个弟子,据说还是关门弟子。这让他很好奇。
可惜那弟子是个小姑娘,他要找借口才能看。
但凡是个男弟子,他绝对要抢了。
王八蛋陆广的徒弟!蔡随风忽地来了灵感,他不能直接抢,可以让族中年纪合适的小子抢!
“道长可认得姬其光?”蔡随风问。
“正是贫道。”
蔡随风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你认得陆广,不,姬六光那个小王八蛋吗?”
姬其光道长嘴角抽了抽,淡定道:“正是家弟。”
蔡随风:“……那生病的是你弟弟的徒弟,关门弟子。”
“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姬其光道长连忙让人带路的脚步快些,他怕弟弟的徒弟出事。弟弟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弟。正好,他也缺个徒弟,能被姬六光看上的,绝对是个不错的苗子。
“道长您之前做司天监少监?”蔡随风觉得要说巧合的应该是他才对。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认得我?别说了,我们快点,我徒弟要紧。”
他们去找赵卿卿时,赵卿卿正准备喝第二碗药。
“我开的药没问题,中午喝了,不也没死?继续喝?”周斯羽一边说,一边打开小瓷瓶,把药丸塞进灰老鼠嘴里。
老鼠差点被噎死,瞪着眼看他。
周斯羽半点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把老鼠放回笼子里,用下巴
指了指远处桌子上的点心。
“绿豆糕归我,栗子糕归你。”
赵卿卿看着手里黑漆漆的药,再看看已经翻白眼的灰老鼠,暗道喝这个药总比吃毒药好,一口气把药汁都给喝了。
周斯羽用筷子拨了拨笼子里已经凉透的几只老鼠,猜测道:“你说谁会给你下毒?”
药汁很苦,赵卿卿直接抓起枕头摔到周斯羽脑袋上。
“加了多少黄连?”
“没多少,没加朱砂你就偷着乐吧。”
说话间,被喂丸药的灰老鼠已经僵硬。
周斯羽抱着枕头,脸色不太好。
“谁会想要你死呢?一个老大夫怎么会给不认识的人下毒?”
喝过药,赵卿卿有些困,她拥着被子靠墙坐好,用疲惫语气道:“辽人最喜欢玩这种把戏。”
今天全和这人吵架了,她好累好累。
“辽人?”周斯羽来了精神。
“他们来安同干什么?”
“姑娘,有位道长来看望。”王婆的声音传进来,脚步声已经近了。
周斯羽连忙把老鼠笼子塞进桌子底下用桌布盖好。看看床榻,再看看门外,起身床帘拉上,直接钻了进去。
“出去,你没洗手!”
“嘘,别说话,说不定又是个找事的。”
“唔唔唔!”
……
床帘低垂,听说来人来意后,一只小臂伸了出来。
白若玉石,筋骨分明,是一只极美的手。
姬其光暗道,弟弟这个徒弟看骨相倒是身高挺高的,以后若是不好嫁人,可以跟随他修行。
伸出食指中指
搭脉,姬其光脸色微变。
他试探道:“姑娘什么地方不舒服?”怎么连性别都变了?
帐中传来低咳声,随后捏着嗓子道:“心口疼。”
还没等姬其光说话,一个人形就从床帘后滚了出去。
“周斯羽!”帘子里赵卿卿用力擦拭嘴角,急声道,“王婆我要洗脸!”这厮竟然用摸了老鼠的手捂她嘴,可恶至极!
王婆原本还纳闷周公子怎么没在房中,见人滚下床,这才明白。
“我这就去准备,姑娘可要沐浴?”
“要!”
赵卿卿看周斯羽的目光里满是怒火,咬牙切齿道:“床上东西也要换。”
蔡随风立在门口,听到动静,瞠目结舌地探出头,脸上不由带了几分笑。
“道长还是快些看病吧。这可是姬六光的高徒。”大白天胡闹什么,姬六光教出来的徒弟可真怪。
赵卿卿掀开帘子,看到姬其光,整个人都愣住了。十多年不见,这人倒是驻颜有术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让人分辨不出具体年龄来。
“你叫什么名字?”姬其光问。
赵卿卿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最终忍住了。毕竟前事已是云烟,多说无益,她低声道:“桃花。”
指甲修剪干净的手指捏住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赵卿卿有些不知所措。姬其光微微皱眉,又问:“你姓什么?”
“赵。我叫赵桃花。”
姬其光被她濡幕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收回手退到三尺开外,低声询问起病情
来。望闻问切之后,他道:“与我见过的病患有些相似。等明日,我拿些药丸来。”
周斯羽早就爬起来了,打量姬其光良久,听人这样说,直接将萧叶留下的两瓶药拿出来。“道长是要给这种药吗?”
姬其光接过一看,摇头道:“不是。贫道要用的是调理的药。需回去现做,一日一次,先做出一旬的。”
“前头有位大夫说,这是心疾。说什么的血管瓣的问题,您怎么看?”周斯羽咄咄逼人,连赵卿卿都觉得这厮又抽风了。
“别闹。”赵卿卿话还没时候落地,姬其光便如实相告称:“看病的可是个名叫萧叶的?早年他跟我学了三个月,倒是教过些东西。不知他是如何说的。”
萧叶?
他逃到安同了?兔子竟胡蒙得不错,真是辽人干的?
周斯羽本以为赵卿卿胡说,结果真让她猜对了。他连忙将伪装成老大夫的萧叶说的话都说了,又拿了萧叶开的方子和今日抓的药出来。
“药丸我试过。”
他掀开桌布,拿出老鼠笼。
“死了。”
姬其光是个认真的人,一样样仔细查看药方药材,又看了一遍丸药。查看了早已挺尸的老鼠。
“这几只老鼠是噎死的。”姬其光不再看老鼠,转而又给赵卿卿把脉。
问道:“萧叶开的药喝了吗?”
赵卿卿摇头。
中午那顿药,熬了两碗都是周斯羽开的,说是让盲选二选一,实际上她根本没得选。晚上喝的依旧
是周斯羽开的方子。苦得人怀疑人生。
“那便好,并无大事,姑娘心口难受应是郁结于心,这几日怕是没睡好,我给姑娘做些安神的药丸。姑娘身子有亏空,过几日一道开写药。用些食补的方子。”
蔡随风对这位司天监少监唯一的印象是站在祭台上时的恍若天人。
见姬其光语气轻柔说话,不由有些诧异。
“没想到少监大人脾气这么好。”
“蔡军主说笑,某早已不是少监。陛下发配在下去朔北,路上与官差走散,在下这才来了这里。”
事无不可对人言。
赵卿卿扶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兄会厌弃姬其光,但这种事要杀头的事情也说出来,真是姬其光能干出来的。比起姬六光这个弟弟,姬其光意外地坦荡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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