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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吐血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142/520043142/520043307/202008312012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裴简嘴角翘了翘,立刻拉平:“应该是我。”

    “老裴,自信一点。”谢清微淡淡道,“把孙女士最在乎且唯一在乎你打在公屏上。裴之徇算什么?他就是个搭头。”

    说着,她转头,看了裴之徇一眼。

    裴之徇虚弱地半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谢清微笑了一下:“我比他还不如,我是充话费送的。”

    裴简看着她与孙悦然十分相似的脸,心里难得的生出点儿愧疚来:“悦然还是惦记你的。”

    “拉倒吧。”谢清微翻了个白眼,“我说这个,可不是为了卖惨。”

    管家忍不住看她一眼:真是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你继续。”裴简流露出一分兴味来。

    谢清微跟悦然生得很像,这性子倒是天差地别。

    程律师则有些紧张。

    他仔细看过谢清微的资料。

    谢清微自小就生得玉雪可爱,活泼机灵,嘴又甜,老邻居们没有不喜欢她的。

    谢璞还在的时候,对她很是疼爱,有求必应。

    奶奶跟姑姑不喜欢她,但她们都要靠着谢璞,并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

    在充沛的爱里长大的孩子,总是要更开朗一些。

    早熟一点的孩子,十岁的时候,性格已经完全定型。

    所以,谢清微在失去了父亲之后,哪怕被奶奶跟姑姑磋磨,也竭尽所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对于孙女士的种种,以她的性子,无法理解,也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她说出来之后,裴总受不受得了。

    “其实,你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承认。”谢清微的目光中带了点怜悯,“只有她最在乎的人,才能伤害她。只有常年累月的伤害,才能让她的心理那么脆弱。当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来,她立刻就垮了。”

    她抬手,指了指裴简:“你,她最在乎的人,是造成她死亡的主因。”

    她又指了指裴之徇:“他,区区搭头,倒霉催的,做了那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谢小姐,”管家开口,“先生怎么可能伤害太太?”

    “太太?”谢清微眯了眯眼睛,“老裴,你跟孙女士结婚,怎么不摆酒席,昭告天下?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三任前妻,都有举办婚礼。怎么到了孙女士这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裴简不说话,脸色难看。

    没能给孙悦然一个盛大的婚礼,牵着她的手,告诉所有亲朋,她是他此生挚爱。这是他心中最为憾很的事。

    他没有想到,孙悦然去得那么突然。

    从吐血住院到去世,不过半个月。

    “谢小姐。”程律师对她轻轻摇头,无声道,“嘴下留情。”

    谢清微嗤笑一声:“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吗?老裴,你该不会以为,你陪她住在这里,让旁人叫她太太,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吧?没名分就是没名分,别扯什么有爱就够了。更何况,你也不是受制于人,无法娶她,不是吗?”

    “我……”裴简语塞,他该怎么跟这个女孩子说,他跟悦然之间的那些情与怨,爱与不甘?

    谢清微当然知道裴简跟孙女士之间是怎么回事。

    孙女士被裴母诓骗,为了裴简的前程,假意拿了五百万离开。

    而事实上,裴简那时候虽然处境有些艰难,但也没到必须联姻的地步。

    他在为了他们的未来打拼,孙女士却连问都不问一句,擅自决定。

    她这么做,到底是怕他为难,还是不信任他,觉得他会选择联姻度过难关?

    裴简一怒之下娶了秦攸,过了三年相敬如宾的日子,不顾裴母的反对与秦攸的哀求,硬是离了婚。

    那时候秦攸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就是裴相思。

    哦,她现在还叫秦相思。

    因为是离婚后生的,裴简不许她姓裴。

    直到裴简去世,裴之行上位,秦相思才改会裴姓。

    跟秦攸离婚半年后,裴简的生活助理姜舒趁他喝多了,爬上了他的床,一发有孕。

    姜舒深知裴简的脾气,不敢赌他心疼孩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才上门逼婚。

    为了给孩子名分,裴简娶了她。

    孩子一出生,立刻就离了。

    再之后,是他的第三任妻子苏意瑶。

    苏意瑶是裴之行的钢琴老师,她长得跟孙女士有三分相似。

    裴简把她当替身,娶了她,倒也安稳得过了几年相敬如宾的日子。

    若是没有意外,等时日久了,苏意瑶说不定就是裴简最后的‘真爱’。

    可惜,苏意瑶沉不住气。

    或者说,苏意瑶自以为已经得到了裴简的心。

    但是,当裴简发现她在打听孙女士的下落,他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

    苏意瑶哭泣哀求,也动摇不了裴简要离婚的心。

    最终,她也成了老宅前妻联盟的一员。

    裴简找人,动作可比苏意瑶快多了。

    孙女士也结了婚,刚刚生下孩子。

    两人别后重逢,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

    孙女士在月子里就抛夫弃女,两手空空跟裴简走了。

    裴简建了清心园,平时就跟孙女士住在这边,逢年过节就去老宅招待亲眷世交。

    在旁人眼里,这可不就是养了只金丝雀在清心园?

    说是真爱,可谁家真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住着?

    孙女士当初都愿意嫁给她爸,可见不是什么不婚主义者。

    她爸曾说,孙女士很会过日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她的胎教也很上心,可见不是不期待孩子,也不是不期待完整的家庭。

    可裴简做了什么呢?上辈子他去世前,说他一直在等孙女士说想要结婚,想要孩子。

    可是,孙女士为自己拿钱远走,还与别人结婚生女的事,很是愧疚,对裴简千依百顺,说不出任何要求。

    在谢清微看来,这两人有话不摊开说,走到什么地步,都纯属活该。

    就他们这事,上辈子可真是把她恶心得不轻。

    一个两个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把别人当回事。

    这点恶心感,横亘在她跟裴之行的婚姻中。

    谢清微看着裴简,总结道:“是你的态度,你的行为在伤害她。旁人看了,也不会体谅她。不说外头多少闲言碎语了,就说这宅子里,你以为就没人鄙薄她吗?她的死,主责在你。”

    她可不说随口说说的。

    这清心园,人不算很多,有野心的,却不止一个两个呢。

    孙悦然去世后,裴简也想了很多,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如今被挑破,他心中剧痛,一张嘴,就呕出了一口血。

    程律师傻眼了。

    谢清微淡定地道:“问问救护车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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