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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记得兜兜第一次笑是开怀是在七个月时,那天兜兜醒着坐在爬爬垫上玩,她在拖地,翟郅逸下班回来,穿着拖鞋进屋时,一不小心滑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兜兜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她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的,她的眼泪刹那间涌了出来,她的兜兜会笑了,太好了。

    后来兜兜越来越开朗,琬琰操完了这个心,又开始操那个心了。11个月的兜兜还没有长牙齿,她天天扳开她嘴巴瞧,都没有看到那颗白白的乳牙冒出来。

    她很着急,要来着兜兜去医院检查,翟郅逸却十分淡定,说只听说不会说话的孩子,没听说不会长牙的,让她别着急。

    然后11个月半,她终于看到兜兜的牙龈上冒出白白的小点,她高兴得不得了,翟郅逸还笑话她,等把兜兜养大,她都要急出毛病来。

    此刻听着那一大一小像大人一样的交谈,琬琰笑着摇了摇头,她吃什么醋呢,这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她是她的心肝,谁也抢不走。

    琬琰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剧本,查看后面的剧情还有没有漏洞。温小暖催得急,她必须确定这边万无一失,才能放心的回去。

    席宛筠又失踪了,她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次回去见到叶瑾源时,她要跟他说一下席宛筠的事,让他告诉郑诗敏。

    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席宛筠看起来并不像是失忆了,她为什么宁愿漂泊在外,也不肯回去找她的亲人?

    对她来说,席宛筠是一个谜的存在,她好奇,却不愿意用任何手段去探听她的隐私,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一点秘密呢?

    吃完饭后,琬琰带兜兜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翟郅逸接过兜兜,抱她回房去讲故事,琬琰去修改剧本。儿童房里传来翟郅逸温柔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

    兜兜总嫌她故事讲得不好听,但凡有翟郅逸在,她绝不让她给她讲故事。她曾经为此气闷过一阵,后来翟郅逸变着法儿的去问兜兜,才知道兜兜心里是怎么想的,原来是舍不得她累。

    她还那么小,就懂得体贴她,琬琰再次庆幸,当初她拿命保下她,是个正确的决定,否则没有了她,她这漫长而孤单的人生,又该如何度过?

    琬琰靠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沉重,翟郅逸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让人不知不觉就卸下了防备,她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翟郅逸哄睡了兜兜出来,他轻轻关上门,转过头来,就看到琬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笔与剧本都抽走,又拿来了薄毯盖在她身上。

    生了兜兜以后,不知道是不是月子没坐好,她体质很虚,畏寒得厉害,他试图用中药给她调理身子,但是效果不明显,吃了几副中药以后,她就不肯再吃了。

    后来他只好在汤里加一些补气的药材,她身体才慢慢好转,但是依然畏寒,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一感冒就是一两个礼拜好不了。

    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头发抚到耳后,露出她巴掌大的脸蛋。在演艺圈工作了一年多,她的变化很多,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高贵优雅,越来越让他移不开眼睛。

    三年前,她支开席熙伦,悄然离开,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她上车之后,就晕了过去。为了离婚,琬琰付出的代价是躺在病床上两个月动弹不得。

    他守着她,看着她从那段艰难的时光中走过来,她很坚强,甚至再没有流过一滴泪。那时候他反倒希望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了,她就能真正放下了。

    她不哭,反而将郁结沉积在心里,越沉越深。

    翟郅逸轻轻抚着她的脸,指腹下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滑细腻,他爱不释手。他看着她的红唇,微微的张着,像在邀请他品尝。

    他身体臊动起来,那股一直压抑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慢慢倾下身去,薄唇覆上她的红唇时,他喟叹了一声,好甜好软的唇,美妙的滋味让他身心激颤不已。

    他仿佛食髓知味,一点一点的入侵,舌轻扫着她软软的唇,然后挑开她的牙齿,,与她的舌激缠在一起。

    他压着她,吻越来越激烈,他再不满足这样单纯的亲吻,他的手在她身体曲线上掠过,探到她腰上,推高她的衣服,在她小腹处游走。

    翟郅逸闷哼一声,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要美好百倍千倍,那些因她偶尔一个不经意的妩媚动作撩起的情欲,像是星星之火燎原一般,刹那将他焚烧殆尽,他的理智被情欲主宰,他想要她变成他的,也许只有变成了他的,她才会跟他永远在一起。

    翟郅逸承认自己此刻的想法很卑鄙,但是他没办法了。

    琬琰没醒,她以为她在做梦,胸口的热力快要将她融化,她浑身虚软,她张着嘴回应着翟郅逸的吻,她的回应鼓励了翟郅逸,他一手捏着她的腰,一手颤抖着去解她睡衣的扣子。

    他太激动了,手抖得厉害,一只手解不开,他索性粗鲁的去扯,纽扣绷掉了一颗,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将手伸进去,隔着胸衣握住她胸前的浑圆……

    一股电流串向他们全身,琬琰轻颤不已,翟郅逸抬起头,欲脱掉自己的上衣,这个时候,琬琰低低的申吟了一声,“熙伦,不要……”

    翟郅逸浑身奔腾的,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他愣愣地看着身下的琬琰,心里泛起了无边无际的绝望。

    如果他够狠,他会趁她软弱时强占了她,当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但是他不能,他是她的黑骑士,他发誓要保护她的,他不能伤害她。

    翟郅逸从她身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薄毯,将她盖严实。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扣上衬衫的扣子,拿起外套向门边走去。

    打开门,他再次看了一眼沙发上躺着的琬琰,她被一团光晕包围着,圣洁得不可。他心里重重一刺,大步走出去,门,悄然合上。

    当室内只剩下琬琰一个人时,她“腾”一下坐起来,她摸着微肿的红唇,看着紧闭上的大门,她大口大口的起来。

    胸口有点胀有点疼,刚才,她差一点就放任他们在一起了。

    翟郅逸吻她的时候,她没有醒,她真的以为是做梦,她还回应他的吻,但是当他的手伸进她衣服里时,她就清醒了,不是梦,是真实在发生。

    她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放松,去感受他的爱,她知道,如果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他们迟早要冲破最后的防线。

    她逼着自己去接受他的他的亲吻,她承认她的身体动情了,但是她的心抗拒着,当他的手放在她胸部上时,那股抗拒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她接受不了。

    琬琰将脸埋在手掌心里,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耻,但是她努力试过了,不行。

    小哥,对不起,这一世,我注定辜负你对我的深情。

    ……

    翌日。

    琬琰醒来时,她有些恍惚,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然而当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时,看到脖子上那枚青紫的吻痕,她才知道那不是梦。

    它真实的发生过,她努力想要突破那层防线,努力想跟他在一起,但是最后,她失败了,还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琬琰痛恨自己,如果再狠心一点,如果再对自己残忍一点,是否就能接受了?

    但是她做不到,她的身体没了记忆,心却还记着。琬琰拧开水龙头,她接了冷水往自己脸上泼去,连泼了几下,她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她拿毛巾擦了脸,然后走出去,刚坐在化妆台前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她转过头去,翟郅逸已经推开门,站在门边看着她,兜兜从他身下跑进来,撒着欢儿的喊她妈妈,妈妈。

    翟郅逸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琬琰却有些尴尬,她将兜兜搂在怀里,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宝贝儿,昨晚睡得好吗?”

    “好,妈妈,我要去幼儿园了,蜀黍送我去,他说让你多睡会儿。”兜兜说完,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琬琰抱着兜兜站起来,她走到门边,目光都不敢与他的交汇,她看着他的衣服纽扣,低声道:“小哥,那兜兜就麻烦你了。”

    翟郅逸接过兜兜,兜兜扑向琬琰,琬琰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搂住兜兜,她后背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兜兜,你吓死妈妈了。”

    兜兜抱着琬琰的颈项,她这个动作让尴尬的两人贴近了不少,琬琰想避开,却避不开。

    兜兜笑嘻嘻道:“妈妈,我爱你。”

    “宝贝,妈妈也爱你。”琬琰无奈道。

    兜兜松开她,亲昵地抱着翟郅逸的脖子,“蜀黍,我爱你。”

    “我爱你,宝贝。”翟郅逸在兜兜脸上亲了亲,目光却是看向琬琰。

    琬琰尴尬极了,她抚了抚耳边的发,又抚了抚耳边的发,其实她耳边根本没有头发,这只是她焦虑时的下意识动作。

    “蜀黍,你爱我妈妈吗?”兜兜童真的问题问得两人都措手不及。

    琬琰看着翟郅逸,因为昨晚,她对他的愧疚越来越深,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不管怎么回答,都会让他们之间的尴尬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