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哥,翟伯父的身体不好,你应该回去陪着他,养儿防老,有你在身边,他会踏实一点。”琬琰拉下翟郅逸的手,强忍着心里的惆怅,“走吧,三年前我就跟你说想来巴黎看梧桐,住在这里三年了,我们都没有机会来这里走走,以后,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翟郅逸锁了车,与她并排着一起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着,琬琰一手抄在大衣口袋里,“这里好美,小哥,给我拍张照片,好吗?”
琬琰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一颗梧桐树下,她摆了一个pose,翟郅逸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几张。
正好有行人路过,翟郅逸走过去,对其中一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点头,翟郅逸走到琬琰身旁,将她拥进怀里,琬琰身体微僵,翟郅逸凑到她耳边笑道:“放轻松一点。”
琬琰耳朵微痒,她笑着躲开他的唇,心里却惴惴的,这三年来,翟郅逸一直不曾找女朋友,每次她催他的时候,他就装着忙别的事,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但是她的心,早在离开海城时就已经遗落了。
如果不是兜兜,她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人连按了几下,将这一幕定格,翟郅逸谢过那人,拿着手机翻刚才的照片,有一张正是他凑在她耳边低语,她笑着躲开,她的笑那么灿烂,仿佛能将他的生命燃烧。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暧昧的情愫在静静流淌,他的心也醉在了其中。
琬琰凑过来,“我看看照得怎么样。”
翟郅逸快速将手机收回包里,“不给你看,照得丑死了。”
“好啊,你敢嫌我丑。”琬琰追着打他,翟郅逸飞快向前跑去,一路上两人的笑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琬琰累得气喘吁吁,她累得跑不动了,也不再追他,她停下脚步,翟郅逸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看见她的脸跑得红彤彤的,他眼里溢满了宠溺的笑意,“来追我呀,年纪轻轻的就有老太婆的体质,可不妙啊。”
“你才是老太爷呢。”琬琰撅着嘴不满的回了一句,她趁他不注意时,飞快冲过去。
结果翟郅逸丝毫没有再跑的意思,她直直撞进他怀里,额头都撞红了,她抚着额头,哀嚎道:“你的胸膛是用什么做的?这么硬,好痛!”
翟郅逸听她呼痛,他拉开她的手,发现她的额头真的撞红了,他立即心疼起来,他弯下腰,“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琬琰听他哄着她的语气,想起了他哄兜兜时的语气,她轻笑起来,“别把我当兜兜,我现在可是女强人。”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需要疼需要呵护的小女人。”翟郅逸深情道。
气氛刹那间变得暧昧起来,琬琰不适的动了一下,她抿了抿唇,“小哥,我……”
翟郅逸看着她的红唇在眼前一张一合,粉嫩嫩的,像果冻一样吸引他去品尝。
他喉头一紧,那种想要吻她的冲动再也抑制不住,他钳制着她的腰,让她更贴近他的身体,他的唇往前一送,轻轻含住她的唇。
终于吻住了他朝思暮想的红唇,他浑身激颤,她身上有股奶香,诱他深入,他的唇吸吮着她的唇,在她唇上辗转轻刺。
琬琰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忘记了推开他,直到感觉到他的舌轻扫着她的贝齿,她才慌张地清醒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翟郅逸被她推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他错愕地看着她。
琬琰抚着脑袋,这一刻,她想变成一只鸵鸟,永远躲起来。
她不想伤害翟郅逸,也不想伤害他们之间的友谊,但是她明白,如果她一直犹豫不决,会将他伤害得更深,“小哥,你该找女朋友了。”
“小琰。”翟郅逸显然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琬琰是不想让他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翟郅逸却以为他刚才的孟浪之举,让她误会他是瞬间“发情”,“小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冲动,也不是身体需要,我就是想吻你,控制不住的想吻你。”
琬琰面对翟郅逸的告白,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但是翟郅逸已经不容她逃避了,她头疼地看着他,“小哥,我……”
“小琰,我等你三年,等着你从过去的那段感情中走出来,可是你一直不曾给我机会。小琰,你知道吗?我很绝望,有时候我想,我随便去找个人结婚吧,但是只要想到那个人不是你,我就提不起兴趣。小琰,我不强迫你,我可以等你三年五年三十年五十年,但是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试着接受我,好吗?”翟郅逸握着她的肩膀,微蹲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
琬琰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哥,我不爱你。”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翟郅逸毫不犹豫道。
“但是这对你不公平,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很累的。”琬琰摇头,她怎么忍心看他变得这么卑微?
“小琰,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不公平,给我一个机会爱你照顾你陪伴你,还有可爱的小兜兜,好吗?”翟郅逸卑微的乞求道。
琬琰潸然泪下,她看着他,他三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们母女,她很感激他,但是感激不是爱,她不能那么卑鄙的占有他的爱,却不回应一星半点,“小哥……”
翟郅逸伸出食指贴在她唇上,“嘘,小琰,你不要着急答复我,我会在巴黎停留几天,到时你再答复我。”
“你这个傻瓜!”琬琰哭着扑进他怀里,他怎么能这么傻,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会爱他,他还要这样。这世上比她可爱的女人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吊死在她这颗歪脖子树上?
翟郅逸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他害怕她的答案会让他承受不住。
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没有自信的人,四年前,他将她弄丢了,等他想要将她找回来时,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等了她三年,等着她从过去那段痛苦的感情中走出来,但是她一直没有走出来。偶尔她坐在他身边,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她的眼神放空,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是那绝对与他无关。
最初的那一年,她常常看着他的背影叫“熙伦”,他的心像被针扎似的痛,但是他始终相信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方,所以他在等,等着她肯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爸爸病了,他这次回去,妈妈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再不交女朋友,就会强制他跟她属意的女孩结果,所以他急了,他要她跟他一起回去。
两人静静相拥着,谁也没有发现,在前面街角,站着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他脸上蓄着胡茬,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个相拥的男女。半晌,他转身离去。
翟郅逸接了琬琰去幼儿园接兜兜,兜兜拿着自己画的画飞快跑出来,看见翟郅逸时,她又喊又叫,“翟蜀黍,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我的小公主,叔叔也想你了。”翟郅逸蹲下去将她抱进怀里,她捧着他的脸吧唧了一口,“蜀黍,你给我买糖了吗?”
“买了,怎么敢不给小公主买糖呢。”翟郅逸掂了掂她,“兜兜瘦了,妈妈没给你做吃的?”
“兜兜在减肥。”兜兜自豪道。
琬琰抹了一把冷汗,翟郅逸看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果真是你亲生的。”
“兜兜不用减肥,你这身材很标准,可以去选世界小姐了。”翟郅逸忍着笑,他每次出差一段时间,兜兜就会瘦,也不知道琬琰是怎么照顾她的。
“瞎说。”琬琰笑骂了一句。
“蜀黍,这是我画的画,画得好看吗?”兜兜将手里的画递给翟郅逸,说是画,其实就是乱涂鸦,翟郅逸根本看不明白画的是什么,但还是称赞道:“咱们的兜兜越来越厉害了,好看。”
三人有说有笑的向园外走去,车里,兜兜坐在儿童椅上,她手舞足蹈,唱着一首法文儿歌,琬琰轻声和着,没想到翟郅逸也会。
车厢里温馨极了,翟郅逸忍不住憧憬,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翟郅逸开车来到超市,买了新鲜的肉与蔬菜,还给兜兜买了一些低热量非油炸的零食。回到公寓,翟郅逸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去厨房做晚饭。
在法国的这几年,他们都是做中餐比西餐多,兜兜特别喜欢他做的中国菜,直赞他是大厨师。
兜兜喜滋滋地抱着她的零食当小跟班去了,一大一小在厨房里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偶尔会传来他们的笑声。
琬琰坐在客厅里,她手里拿着剧本,却一个字没有看进去,她听着兜兜在说什么我会给你点个赞哦,她心里有些吃味,兜兜一直都不是很粘她,只要翟郅逸在,她的事几乎不让她插手。
其实这些年,她很感激翟郅逸,他照顾她们母女俩,在兜兜的成长中也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在她的性格养成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兜兜天性这么活泼乐观,也少不了翟郅逸的努力。
兜兜生下来后,很少哭也很少笑,六七个月了抱出去,别人逗她,她都没有反应,她很着急,怕她会成为先天性自闭儿。翟郅逸安抚她,让她别着急,他却变着法子的去逗兜兜,兜兜只会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