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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熙伦拿起两枚戒指,顺手放进抽屉里,他冷着脸,“潘朵,不该你碰的东西不要碰。”

    潘朵缩了缩脖子,心里暗自猜测,瞧席熙伦宝贝的程度,那颗草戒指一定是黎琬琰送给他的。

    她目光一凝,如果能拿到这颗草戒指,再去打击黎琬琰,他们会分得更快吧。

    潘朵想着,心里有了主意,她不再死赖着不走,反正此行她已经有了收获了。

    “熙伦,那我走了,我……”潘朵咬了咬唇,“我现在一个人住,有些害怕,我希望你能派人保护,毕竟我身上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黑白两道的人都想对付我。”

    “我会安排。”席熙伦承诺道。

    “嗯,我走了。”潘朵点点头,拿起包出去了。

    潘朵一走,席熙伦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他揉着眉心,对于潘朵的说词,他并非完全相信,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他拿起内线,“陈秘书,让叶总下来一趟。”

    叶瑾源很快下来,他敲了敲门,席熙伦让他进去,他推门进去,“大哥,找我有事?”

    “瑾源,调两个人保护潘朵,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让他们及时报告。”席熙伦的意思等同于监视。

    叶瑾源皱了皱眉头,“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去忙吧。”席熙伦淡淡道,叶瑾源看着他的神情,没有再多问,他转身出去了。

    席熙伦靠在椅背上,看着水晶相框,他想起了早上的争吵,又头痛起来,他伸手拿起相框,直接盖在桌面上,他心烦意乱起来。

    ……

    潘朵从公司大楼出来,她转身看着席熙伦办公室的窗口,眼里充满誓在必得的光芒。刚才席熙伦质问她时,她灵机一动,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她背上的秘密上。

    她这么做有她的用意,绝不是单纯的被他问得无言以对。第一,她背上的秘密关系着海城官员的命运,如果席熙伦拥有了这些秘密,他在海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第二,她酝酿了一个更大的阴谋,她一边让席熙伦保她,一边放出风声,那些人闻风而至,肯定会对她下手,那么她可以自导自演一场戏,当然这场戏里必不可少的就是黎琬琰。

    她要将黎琬琰与席熙伦的联系彻底斩断,只有黎琬琰离开了,熙伦才是她的。

    潘朵转过身去,脸上浮现一抹自信满满的笑意,黎琬琰,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弟弟闯了祸,现在该是你们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她坐上车,拨了一组号码,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她声音冷肃,“张玲,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帮我去席熙伦办公室里偷个东西。”

    “潘小姐,你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我不能答应你。”

    “哦,是吗?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席熙伦,是谁把豆豆推下滑梯,又是谁去网上报料说黎琬琰虐童的。”潘朵自在的道。

    “潘小姐,你……”张玲压着声音,生怕别人听见,她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天杀的女人,那明明是她指使的,她现在倒反咬一口。

    “你想说什么,我指使你干的?证据呢?”

    张玲语塞,半晌,她道:“好,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席总的办公室不是那么容易进得去的,你给我时间,你要让我偷什么?”

    “一颗草戒指。”

    “草戒指?”张玲有种被她愚弄的感觉,她大费周章,就只让她去偷一颗草戒指,故意整她的。

    “对,在他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我只要那颗草戒指,偷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去拿。”潘朵抚着车上的水晶苹果,说。

    “行,潘小姐,这是最后一次,请你记住,不要再来打扰我。”张玲挂了电话,她真的后悔了,当初不该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做出那种事,否则她也不会被潘朵一再威胁。

    潘朵将手机放在身侧,她想着刚才席熙伦紧张的模样,不过是一颗草戒指,他却宝贝得碰都不让她碰。她知道,那肯定是黎琬琰送他的东西,这么廉价的东西,她也好意思送出手。

    潘朵并不知道那颗草戒指对席熙伦与黎琬琰的意义,她只是想毁了它,毁掉席熙伦身边所有关于黎琬琰的东西,包括……那个孽种!

    后视镜里的潘朵,脸上燃烧着熊熊妒火,总有一天,她会让席熙伦在她身上欲仙欲死。

    ……

    翟郅逸走后,琬琰坐在沙发上没动,九月的天气还十分,屋子里像是蒸气笼子,热得不得了,出租屋里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

    琬琰打开电风扇,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她又觉得烦躁,起身去关了风扇。她怀孕四个多月了,最近肚子明显在涨,撑得像个圆鼓鼓的皮球。

    没怀孕前,她真的想象不到自己的肚子会鼓得这么大,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

    她靠在沙发上,茶几上有翟郅逸买来的新鲜水果,她拿去厨房洗好,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

    吃完水果,她就找不到事情干了,但是她不肯让自己闲下来,一旦闲下来,那满屋子的衣服裤子鞋子就会跃入她脑海,她管都管不住。

    每想起一次,她心里就痛一次,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可是电视一打开,她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视上,那一刹那,她不知道是不停闪烁的镁光灯刺疼了她的眼睛,还是原本眼睛里就扎着一根刺,她眼前迅速模糊起来。

    她心跳得急,一声声着胸腔,让她心里发慌,她拿起遥控器,迅速关了电视。不能看,不能想,因为一看她就会崩溃。

    正当琬琰不知所措时,门铃响起来了,她吓了一跳,心跳停顿了半拍,她看着防盗门,半天没有动。门铃又响起来,紧接着传来的是温小暖的声音,“琬琰,你在家吗?”

    琬琰松了口气,同时一股失落爬上心头,她起身,“小暖,你等一下。”

    琬琰穿上拖鞋,她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温小暖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门口,她吃惊,“小暖,你这是……”

    “被人缠得没办法了,小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住了,我就想着搬来跟你做伴,你闪边上,我把东西搬进来。”温小暖脸红红的,满头都是汗,琬琰连忙让开。

    看着她将行李箱搬进来,她有些晕头转向,“你这是打算长住的节奏?”

    “难道你不是?”温小暖眼瞅着她,这傻丫头,受了委屈就知道躲在这里一个人难受,如果是她,换作是她……算了,不说她想怎么怎么了。

    琬琰神情一窒,眼里有什么情绪疯涌而至,她弯腰去帮她拿行李,被温小暖制止了,“你别,一会儿闪着腰,伤到我宝贝干儿子了,放在那里,我自己来。”

    琬琰只好放下,其实她没那么娇气,以前妈妈怀着弟弟时,还要下地干活。

    琬琰走回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将东西直接拿到次卧里去,她问道:“你刚才说被谁缠得没办法了?”

    “还能有谁?唉,别说他了,烦死人了,跟狗屁膏药似的。”温小暖挥了挥手,将最后一件行李搬进屋去,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电风扇呼呼的吹,一边还抖着汗湿的衣服。

    琬琰看着她的动作皱眉,“别这么吹,当心感冒。”

    温小暖坐着吹了好一阵子,体温才下降了,脸不红了,汗也不流了。她转身看着琬琰,“你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这么回事。”琬琰摊了摊手,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些东西,让她恶心也让她伤心的东西。

    “你们结婚才多久,怎么就闹到这份上了?这是打算分居,还是打算离婚?”温小暖说话向来直接,说完之后,看到琬琰的神情,她又心疼。

    其实她一直不看好琬琰的婚姻,婚礼上席熙伦抛下她去会老情人,回头连岳母的葬礼都没参加,如果是她,这样的男人她早一脚踹飞了。

    她原本以为那个时候他们就会离婚,却没想到琬琰最后会原谅席熙伦。她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的态度,不干预她做决定,没想到最后,他们还是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席熙伦,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他爱琬琰吧,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丢下琬琰,让她自生自灭。说他不爱吧,他又能为琬琰放弃尊严,也肯为琬琰改变自己。

    其实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可恨,不干脆不果断,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伤害了别人还能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真让人呕得不行,又舍不下弃不了。

    就像一根肉骨头,含在嘴里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

    琬琰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需要冷静地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她轻抚着肚子,温小暖见状,伸手去摸了一下,然后她掌心忽然一动,她惊喜地看着琬琰,“琬琰,他动了他动了。”

    琬琰也感觉到了,孩子在她肚子里轻轻踢动了好几下,像是在伸展拳脚,琬琰同样感到惊喜。自从上次的胎动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她在她肚子里动。

    “她真的在动,好神奇!”琬琰脸上绽出一抹炫目的母性光辉,美得惊心。

    都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温小暖简直看呆了,掌下,那轻微的踢动,让她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

    琬琰很感动,她眼里迅速涌起了泪,孩子,孩子……兜兜这个时候动,是要她不要放弃席熙伦吗?可是她怎么过得去?她过不去啊。

    温小暖看见琬琰脸上滑下的泪,她很揪心,她伸手抱住她,“琬琰,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