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心情做接下来的项目,让美容师帮她护理了一下,她穿好衣服走出来。
走到前台,邢明娇也在那里,她上面穿着贵气的紫色皮草,下身一条黑色紧身皮裤,脚上穿着一双高帮靴子,整个人都显得高挑、性感。
琬琰脚步顿了顿,心想她没什么可怕她的,便昂首挺胸走过去。
前台小姐立即迎了过来,毕恭毕敬道:“黎小姐,您好,席先生在那边等您,请跟我来。”
听到“席先生”三个字,邢明娇倏然转过身去,就见到坐在靠窗边的俊逸男子,他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眼中的焦点,可是她刚才居然没注意到他坐在那里。
他来多久了,是为黎琬琰而来吗?
她看到黎琬琰走过去,他眉目间绽开的笑容,她嫉妒得发狂。
他们交往那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地等过她,他要么以忙为借口,要么直接给她一张支票将她打发掉。她来做SPA时,他别说来接她,就是在预定的地方多等一方钟,他都是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而他给予黎琬琰的疼爱,在她看到黎琬琰从包里拿出那张金卡时,她彻底崩溃。
她记得有一次她去公司找他,他的钱包落在了办公桌上,她走过去好奇的翻开,就看到他钱包里只有两张金卡,一张正卡一张副卡。
她梦着成为那张副卡的主人,可是席熙伦折回来,不动声色的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张副卡,然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事。
然而今天,他却把这张副卡交给了黎琬琰,他对黎琬琰的情意可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难怪黎琬琰会有恃无恐,这是席熙伦给她的底气,她何惧她怎么说?
邢明娇恨得咬牙切齿,亲眼看见他们亲亲我我的场面,她嫉妒得快要疯了,凭什么是黎琬琰,为什么是黎琬琰?
她愤怒极了,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去,刚走了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她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边琬琰坐在席熙伦身边,她问他,“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接我?”
“刚好在附近办事,问了陈秘书你在这里,就顺路过来接你。这家会所不行,你一点改变都没有。”席熙伦上下端详她,除了皮肤亮了一点,脸颊红通通的,怎么更像未成年了?
琬琰无语,“你以为她们用的是仙露,弄一下就能变成仙女。席熙伦,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等我40岁老了,我再来护理行吗?”
“怎么了?”席熙伦看她一脸闷闷不乐,他本意是让她来享受的,不是让她来找不痛快的。
“反正就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你要是嫌弃我老,我自己在家敷面膜,我不想来活受罪。”
“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来这里,好吧,你不想来我就不勉强你。”席熙伦话音刚落,那边就响起巴掌声,两人齐齐抬头望去,就看到邢明娇被那个贵妇人打得偏了头。
“小骚货,缺男人缺得厉害是不是?连我老公你都敢勾引,看我不挠花你的脸!”贵妇人骂着,就向邢明娇扑去,双手不停地扇她的耳光。
琬琰站起来,欲走过去,手被席熙伦握住,她回头看他,却见他冲她摇头。
琬琰看着邢明娇毫无招架能力,脸迅速被抓了几条血印子,她很担心她。
贵妇人一边打一边骂,什么难听话都骂得出来,这里是高级会所,前台小姐见形势不对,迅速叫保安进来拉开他们。
邢明娇的头发被抓乱了,脸上也被抓了十几条血口子,衣服被撕烂了,显得狼狈不堪。
她坐在地上,看着被保安架住的贵妇人,那名贵妇人很不甘心,还伸脚来踹她,“贱货,你以为我老公真的会为了你这贱货跟我离婚,你别做梦了,等你给我们老陈家添了香火,你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邢明娇赤红着眼睛,她瞟了一眼那边始终没有动静的男人,她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走到贵妇人面前,冷声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贵妇人被邢明娇这话彻底激怒了,她扑着要上来打她。
邢明娇反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抽在她脸上,她冷笑道:“也不回去照照镜子,你这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会对你有兴趣?陈夫人,自己留不住男人,就不要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你有力气在这里撒泼,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抓住你男人的心。”
陈夫人脸上立即浮现五根指印,再加上邢明娇这一巴掌打得着实刁钻,指甲刮过去,留下五根血印,血珠冒了出来。
陈夫人气得要命,嚎啕大哭,“现在是什么世道,小三居然欺凌正室,你们大家评评理,这个贱人抢了我丈夫,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陈夫人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来这里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贵夫人,一看这阵仗都开始谴责邢明娇,骂得也很难听。
邢明娇被几个女人围攻,她根本就不敢看席熙伦,拿起包匆匆跑出会所。
不管她如何作贱自己,在席熙伦面前,她还是想像从前一样美好,可是突然跑出来的陈夫人,却让她颜面扫地。席熙伦会如何看她,在他心里,一定会觉得她很下贱吧。
那边的闹剧结束,席熙伦站起来,牵着黎琬琰的手,说:“我们走吧。”
琬琰回过神来,跟在席熙伦身后向门口走去,走到那位陈夫人身边,陈夫人突然站起来,对席熙伦道:“席先生,谢谢你。”
席熙伦笑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模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琬琰听着两人的对话怪怪的,直到坐上车后,她才反应过来,“席熙伦,陈夫人为什么要谢谢你?”
“我帮她找到了她一直想找的东西,怎么了?”席熙伦云淡风轻道,
“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琬琰总觉得陈夫人会突然冲出来打邢明娇跟席熙伦有关,可是瞧他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难道她想错了?
“琰儿,以后遇到疯狗,要记得绕道走,实在避不过去,就要记得移祸江东。”席熙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教育她,琬琰听得云里雾里,愣愣地看着他。
席熙伦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将车汇进车流。
……
邢氏办公室,邢明泽坐在椅子上,近来他忙得焦头烂额,当初为了从席熙伦手上夺得工程,他排除众议,以最低标底抢到这个项目。
如今项目刚动工,就出了各种问题,基础建材不到位,邢明娇介绍的那家小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根本无法给他提供建材。还有当初银行答应给贷款,如今项目标下来了,他们却不肯贷款了。
邢明泽最近为了跑贷款的事,差点没把腿跑断,有几家银行的行长,之前与父亲有些交情,偷偷告诉他,之所以不给他贷款,是因为席熙伦打了招呼。
他气得差点跑去“幸”集团大闹一场,可是他不能,他要沉得住气,他要给席熙伦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他在等,等一个翻身的机会。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正准备翻阅时,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拧紧了眉,刚站起来,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几位高层闯了进来。
秘书跟在后面,一脸不知所措,道:“邢总,他们硬要闯进来,我拦不住。”
“你下去吧。”邢明泽挥了挥手,从开公司到今天,公司只出不进,账面上的钱越来越少,员工的工资也拖欠了两个月没发,又加上工地上两三天闹停工,员工人心惶惶,他们会来找他是迟早的事。
秘书只好退下去,顺手把门带上。
邢明泽看着领先的刘经理,他微笑道:“刘叔叔,现在是上班时间,您不上班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刘经理是邢氏的老员工,邢明泽的新公司开起来后,他念在与邢永涛的旧情,跑来帮他,可是邢明泽做事太急进,上次政府的标底他一再规劝,他都不肯听,导致现在公司再度面临灭顶之灾。
“明泽啊,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本来念在旧情,此时我不该落井下石,但是公司的情况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如今财务吃紧,养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对你来说也是负担,所以我们前来请辞,他日你若需要我们,我们一定义不容辞。”刘经理诚恳道。
另外几名员工也附和道:“是啊,如今也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吃这碗闲饭,还请邢总批准我们的辞职信。”
邢明泽冷笑地看着他们,说是不吃闲饭,是觉得邢氏会再度面临破产吧,“行,我批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耽误几位赚大钱,我会让财务部把你们这两个月的工资发给你们。”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都是从老公司过来的,跟随邢老先生多年,如今新公司面临危机,我们怎么能要工资呢?就这样,今后公司状况好了,只要你还需要我们,叫一声,我们就回来帮你。”刘经理摆着手道。
“现在公司资金确实紧缺,大钱我没有,但是付几位工资的钱我还是有,你们跟着我父亲到现在,我也不能让你们白帮忙,都下去吧。”邢明泽阻止他们继续客套下去,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刘经理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还是跟那几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