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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黑色路虎消失在别墅门前,翟璃才收回目光,她的肩忽然被一只大手罩住,她回过头来,就看见翟衍生站在她旁边,她说:“衍生,我错了。”

    “不,你没错,你只是做了全天下母亲都会做的事,但是你也做了全天下母亲都还没做的事,郅逸会幸福的,他们也会幸福的。”翟衍生拥着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他们脸上都有种祥和。

    “熙伦执念太重,琬琰又是个心直的傻孩子,我担心他们此去的路,还很长很长。”翟璃担忧道。

    翟衍生何尝不担心,只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他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那孩子,也够可怜的。”

    翟璃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说:“你放在那边的人,是不是该撤回来了?”

    “什么人?我有放什么人过去?”翟衍生装糊涂。

    “喂,你明明……”翟璃追了进去,声音消失在缓缓合上的门内。

    ……

    一路上,琬琰都没有说话,席熙伦偶尔偏头看她一眼,发现她心不在焉,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档杆上,“你在想什么?”

    琬琰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席熙伦,我们都会幸福的,对不对?”

    “嗯,会幸福的。”席熙伦握紧了她的手。

    回到海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席熙伦看她坐车困顿,也不忍她回去再做饭,索性在外面吃了。他开车到上次的私房菜馆,这里的菜品价格昂贵,味道也是一绝,不添加任何调料,原滋原味。

    琬琰坐在椅子里还在晕,其实她有点晕车的毛病,一上车就睡觉,到下车还在晕。

    席熙伦瞧她困得睁不开眼睛,笑道:“这么困?该不会真有了吧?”

    琬琰一下子吓醒了,“不会吧?”

    “怎么不会?不相信我的能力?”席熙伦逗她。

    他上网百度过了,服用长期避孕药,至少要半年左右才能怀孕,否则怀了孕都会流产,看来今后他要特别注意了,在这半年内,不能让她怀孕。

    琬琰想说这不是相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她现在若是怀上孩子,这孩子也不能要啊。

    她愁眉苦脸道:“我一定不会怀孕的,一定不会的。”

    瞧她吓得不轻,席熙伦也忍再吓她,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

    “可是,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万一这孩子有问题怎么办?”琬琰现在后悔死了,可仔细算算,她这几个月的经期都准时到了,又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怀孕。

    “放心吧,不会的,从今天起,你别吃避孕药了,我来避孕,等半年后,去医院检查了,我们再要孩子。”席熙伦安慰她。

    琬琰听到他说起这三个字,还记得他们这次吵架就是因为避孕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席熙伦,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啊,可是生气有什么办法,打你一顿,我舍不得,骂你一顿,我也舍不得。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等半年后,你怀上孩子了,你才不会那么辛苦。”

    “席熙伦,你很喜欢孩子吗?那你为什么不把……不把小吉他带在身边?”琬琰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小吉他是男是女,她不能问,这是梗在她心头的刺,也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

    席熙伦的目光忽然就放空了,琬琰看到这样子的他,后悔自己提起那个孩子。

    然而这次,席熙伦没有再回避,“他在国外陪我妈,再说带回国,我根本就照顾不好他。”

    “哦。”琬琰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

    恰在这时,服务员上菜,菜上齐后,服务员退了出去。

    席熙伦将点的虾转到自己面前,然后剥了起来,剥好一小碟,就放在她面前。

    琬琰看着面前剥好的虾,惊讶地看着他,今天中午在翟家,他突然帮她剥虾,她以为他是故意刺激翟郅逸的,可是今晚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那么无聊。”席熙伦心想,就算无聊,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呃,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琬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应该什么也没说吧。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黎琬琰,想要读懂你,一点都不难。”席熙伦将手里刚剥好的虾沾了酱料,顺势放进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嘴里。她连忙闭上嘴,一边嚼一边说:“席熙伦,你中午肯定是故意的。”

    “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做?”席熙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因为你吃醋呗,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耍赖。”琬琰一副我已经抓到你小辫子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那黎小姐还真是看错了,我只是看你眼睛都落进那盘虾里,才好心帮你剥的。吃醋?你想多了。”席熙伦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看到她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心里笑得直抽,她的段数太低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吃完饭,两人走出私房菜馆,外面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絮絮扬扬飘落下来,琬琰想起学生时代唱遍大街小巷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她望着席熙伦,说:“你会唱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吗?”

    当这首歌在众人耳熟能详时,席熙伦一家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他自然不知道中国有一个歌手,因为这首歌而红遍大江南北。

    他摇了摇头,“不会,你会吗?”

    琬琰点了点头,几年前,她跟温小暖疯狂K歌那会儿,这首歌也没少被她们点过。

    “那我们走一会儿,你唱给我听。”席熙伦将她的手揣进自己西裤口袋里,两人沿着马路向前走去。

    琬琰心里有些紧张,开口唱时,就有点破音,席熙伦没有笑话她,鼓励她继续唱。

    琬琰觉得自己很糗,这首歌她唱了许多次,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重新酝酿了一下,然后开始唱:“201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烂醉如泥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1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你怀里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琬琰串改了歌词,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表达她此刻激荡的心情,她看着他,继续唱:“忘不了被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此刻北风的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薄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席熙伦的心像被她的歌声扔进了一把火,将他所有的热情都燃烧了,他也不顾冰天雪地里路人诧异的目光,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薄唇急切地覆上她的唇,紧紧的粘着她的唇,辗转吸吮起来。

    琬琰的心漏跳了一拍,心里震颤不已,可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能感觉到大家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她尴尬的红了脸,推了推席熙伦:“席熙伦,呃……”

    她话还没说完,席熙伦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搅着她的舌头,吮得她全身发麻,她再也没心思去管路人的看法,沉浸在他的热吻里。

    他的舌狡猾地在她唇里轻扫着,惹得她轻颤不已,当他终于松开她的唇时,她浑身软得站不住,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激烈喘息着,娇羞不已,轻唤:“席熙伦……”

    “黎琬琰,以后再也不准唱这么煽情的歌了。”席熙伦胸口还在激烈跳动着,刚才那一秒,他只想吻她,吻晕她。

    琬琰脸红了红,低低道:“我只是忽然想唱一首应景的歌,绝对没有煽情的意思。”

    她若是知道他会在大街上不顾一切的吻她,她也许不会唱这首了,可能会唱《至少还有你》,不过那首应该更煽情吧。

    席熙伦抱着她,这一刻,他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第二天,当席熙伦的手机铃声在早会上突然响起时,那些精英们有一瞬间的呆滞,席熙伦千年不变的铃声,居然变成了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好不容易挨到早会结束,他们全都一溜烟冲出了会议室,狂笑不止。

    叶瑾源跟在席熙伦身后进了办公室,他脸上尽是调侃的笑意,“大哥,你这两天心情似乎很好啊。”

    “不是似乎,本来就很好。”席熙伦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他,“瑾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关心一下大哥的心情状况,不算八卦吧?看来大哥跟黎小姐之间已经雨过天晴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喝到大哥的喜酒啊?”叶瑾源揶揄道。

    席熙伦神情一敛,瞟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把上次调查徐副理的资料找给我,我要再看看。”

    席熙伦想起翟衍生书房里那张照片,他本来就觉得照里最右边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特别是他下巴上那颗黑痣让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刚才开会时,他特意多看了徐副理几眼,才发现他们有几分神似。

    “大哥,这事你不是打算不追究了吗?”叶瑾源皱眉道。

    “我发现我们的方向错了,前几天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还在催我跟雅静结婚,那就表示雅静回去根本没有告诉我妈,我们要解除婚约的事,那么伯爵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设计陷害黎琬琰。我想这个幕后指使者一定另有其人,我们不能被自己的怀疑所蒙蔽。”席熙伦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叶瑾源。

    “除了他,还会有谁?”

    “比如……翟衍生!”席熙伦冷漠道,如果真是翟衍生,他会好好回他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