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气得扑上来,跟万莉娜掐在了一起,现场顿时热闹起来,大家很快就围观过来,看着两个女人毫无形象地打成一团,有人甚至起哄喊加油,一场庆功宴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而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
……
翌日,琬琰起了个大早,她神清气爽的下楼,发现一向不睡到12点起床的黎明宇,居然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看什么,笑得极其夸张,差点没把面前的红木茶几给拍出一个洞来。
琬琰凑过去趴在沙发背上,“你在看什么?”
黎明宇被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她,高兴的道:“姐,快来,快坐过来,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琬琰闻言坐过去,黎明宇将报纸递给她,报纸上报道的赫然是昨晚邢氏竞标成功的庆功宴,第一副图是邢明娇坐在地上露了点的图,只是露点的地方打了马赛克。第二副图是万莉娜与某高官女儿掐架,而邢明泽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图。
她皱紧了眉头,报纸上图文并茂,将这场闹剧以嘻哈风加以描述,让一场庆功宴变成了笑话。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没有记者到场呀?”
“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商场上敌人众多,邢氏竞到政府的工程,有多少人眼红啊。”
“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商场诡诈,谁还讲什么道义啊,而且他们洁身自好,能让人抓住把柄吗?依我看啊,邢明泽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黎明宇很不喜欢邢明泽,当初黎琬琰嫁给他时,他从来没将他这个弟弟放在眼里,哪像现在的姐夫,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痛打落水狗,最好让邢明泽再也站不起来。
“可是也不能这样啊,她们都是无辜的,这样登了报,以后怎么见人啊?”
“姐,你忘记你当初跟邢明泽离婚的事了,那时候你被水军围攻,也没有人觉得你是无辜的呀?这叫一报还一报,活该!”黎明宇痛快极了,末了还“呸”了一口。
琬琰相当无语,低头又看着报纸,黎明宇见状,将报纸扯了过去,站起身来,“今天天气真好,走,出去跑步了。”
琬琰被他拉着往门外走去,她甩了甩手,想将他的手甩开,他却不放手,牢牢地抓住她,两人就在院子里跑了几圈。
休息时,黎明宇突然想起什么,“奇怪,前几天我听见姐夫打电话,他的公司也去竞标了,怎么会让邢氏竞到这项工程了?“
琬琰闻言一怔,她想起来那日吴秘书让她带进总裁办公室的标书,想起昨天席熙伦的反常,她的心陡然一沉。
……
琬琰走进公司,敏锐地感觉到公司的气氛不对劲,前台有两三个人围在一起,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看见她推门走进去,立即一哄而散。
琬琰怔了怔,走向电梯,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说:“她怎么还有脸来公司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席总对她千依百顺的。”
“你懂什么,说不定人家技术好呢。”有人不怀好意道。
“什么技术啊?”
“当然是床上技术了,否则怎么能迷得席总团团转?”
“讨厌,听说她本来是邢明泽的老婆,勾引了小姑子的男友,爬上了席总的床,才有今天。你看她那风骚样,在床上肯定放得开。”另一人说完,与其他人笑了起来。
琬琰脚步顿了顿,本来想装作没听到走开的,可是她们说得太难听了,她忍无可忍,转身走回去,“你们说的是我吗?”
三人似是没料到她会折回来,面面相觑,琬琰毫不客气道:“听说能进公司上班的职员都是大学本科毕业,你们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你们的老师就只教会你们背后嚼人舌根吗?”
三人中有两人欲走开,另一人却挑衅地看着琬琰,“对,我们的老师没教我们嚼别人舌根,不过相信黎小姐的老师也没有教你怎么勾引男人,想来你是自学成才了?”
旁边两人忍不住掩嘴偷笑。
琬琰握紧拳头,愤怒地瞪着她:“我理解你这种得了红眼病的心态,但是却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谩骂诋毁,只有自己行为不检点的人才会以己度人!”
那人脸色立即就涨得通红,她气得理智全失,伸手欲给琬琰一耳光,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住,另两人失声惊呼:“席总!”
三人注意力都在黎琬琰身上,连席熙伦什么时候靠近的都不知道。
席熙伦将她的手甩了回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才看向那个已经吓白了脸的女职员,“瑾源,立即通知人事部经理,开除她们!”
“席总,我们知道错了,都是她在说黎小姐的坏话,与我们无关啊,求您别开除我们!”另两人求饶道。
那人看向那两人,冷冷地笑了,真是窝囊,不就是一个工作吗?至于这样低声下气?
她倨傲地看着席熙伦,“席总,开除我是你的损失。”
说完她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席熙伦轻笑,不气不恼的,“从我公司走出去的员工,你以为别的公司会要你?”
那人终于开始害怕了,目光似箭地射向席熙伦,“你什么意思?”
“瑾源,告诉人事部经理,以泄露机密文件的理由开除她。”席熙伦说完,抬脚走到琬琰面前,柔声道:“你不是说托班的事已经准备好了,怎么来公司了?”
“哦,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没做,席熙伦,你别这样,找工作不容易……”
“黎琬琰,你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不要替任何人求情,否则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席熙伦状似温存道,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琬琰动了动唇,终是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一起走进专用电梯。
电梯门将要合上那一刹那,她听见那个前台小姐在厉声嘶喊,“席熙伦,真正泄露机密文件的人是她,你……”
叶瑾源及时捂住了那名女职员的嘴,厉斥道:“还学不乖吗?黎小姐岂是你可以随意侮辱谩骂的人?”
“叶总,我是无辜的,明明是她泄露了标底,害得我们公司竞标不到政府的那项工程,为什么席总还那么维护她?”那人声泪俱下,她只是为席总感到不值,为什么他看不清谁才是真心为他好?
“谁告诉你标底是她泄露的?”叶瑾源皱了皱眉头。
“大家都这么说,这事在公司上下都传遍了,叶总,只有她可以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不是她还有谁,而且她帮的还是她的姘头。”
“闭嘴,你若是不想继续在海城待下去,就尽管胡说八道,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叶瑾源喝住她,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标底泄露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是仅一天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明公司里已经出了内奸,而且这个内奸的目标是黎琬琰。
叶瑾源越想越后怕,如果之前他只是怀疑有人针对黎琬琰,那么现在他已经能肯定,那人是冲着黎琬琰来的。
他大步离去,留下前台三人哭丧着脸收拾东西。
席熙伦送琬琰去了四楼,他刚走进办公室,叶瑾源随后就到,他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听到席熙伦叫他进去,他才推开门进去。
席熙伦坐在大班椅上,一脸讳莫如深,“瑾源,你也察觉到了?”
当徐副理与吴秘书一致认定最后一个接触了标书的人是黎琬琰时,他就有所警觉了,偏偏竞标到工程的还是邢明泽,偏偏黎母的住院卡上又突然多了一笔钱,这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设计陷害黎琬琰。
昨晚,他故意带黎琬琰去邢明泽的庆功宴,就是要看看是谁要陷害黎琬琰,很显然的,不是邢明泽故意离间他们,他也相信他没那个本事,
那么这个人就一定在公司里。
“是,大哥,这一切都像事先设好的局,只为栽赃嫁祸给黎小姐,黎夫人住院卡上的钱不是由账户转出,而是现金存入。我调查过医院里的录像,查过存钱那段时间,也问过护士,只说那人戴着大大的墨镜,直接将五十万现金交给护士,连话都没说,很显然是预谋好的。”叶瑾源说。
“那吴秘书与徐副理的账户上有没有异常?”席熙伦沉吟道。
“没有,我派人调查过了,包括他们的亲属,都没有意外之财入账,或者是豪宅之类的。大哥,在海城能够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的,除了邢永涛,没有第二个人。”
“我也怀疑过他,但是他没有动机,他巴不得黎琬琰留在我身边,随时为他所用,他不会拆自己的台。而且他的一切行动都在我们掌控中,他没有时间来谋划这些。”席熙伦皱紧眉头,他想不出还有谁会陷害黎琬琰。
“他会不会通过邢明泽来布置一切?”叶瑾源疑惑道。
“不会,首先,如果是邢明泽来做这件事,以他的性格,他会直接以他的名义将钱存到黎母的住院卡上,不用故作神秘,第二,昨晚我跟他单独交谈过,他毫不知情,所以不会是他。”席熙伦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