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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老师,你老公来接你下班了。”

    “黎老师,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呀,都没听你说起过,你老公真好,哪像我家那口子,结了婚后就再也没来接我下班了。”

    “是啊,是啊,你老公好帅哦。”

    办公室里一阵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邢明泽闻声抬起头来,俊美的脸上立即堆满笑,抱着玫瑰迎上去,把花塞进她怀里,顺势揽住她的腰,“琰儿,你下课了,快来坐,累不累?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琬琰脑门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邢明泽吃错药了,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

    被他揽着,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明泽,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下班,站了一天,累不累?”邢明泽体贴道,在众人眼里俨然是二十四孝老公。

    琬琰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不累,我已经习惯了。”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你辞职不干了,回家来我也养得起你。”邢明泽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她工作的不屑,甚至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琬琰蹙起眉头,看见他直接往外走,她不悦极了,语气也严厉起来,“等等,明泽,我有手有脚,我不需要任何人养。”

    邢明泽背影僵了僵,回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小心翼翼的微笑,“我…我只是怕你累,我没有别的意思。”

    琬琰叹了一声,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嚣张跋扈的邢明泽,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真的让她很不习惯。

    “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完就走。”

    琬琰这人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子,假如邢明泽像以往一样颐指气使,拿她不当人看,她一定不理他,可是他这样放低姿态的讨好,却让她怎么也发作不起来。

    琬琰收拾好东西,拿起包向邢明泽走去,邢明泽看了一眼被她丢在办公桌上,显得孤伶伶的玫瑰花,吱唔道:“琰儿,那个……”

    “什么?”琬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邢明泽收回了视线,摇摇头,“没什么。”

    嘴里说着没什么,心却失落了,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买花送给别人……

    走出办公室,直到同事们再也看不见了,琬琰的脸色才冷了下来,“明泽,以后你别来接我了,我没那么娇气。”

    她实在无法理解邢明泽的行为,他早上才从别的女人床上爬下来,这会儿就能对她大献殷勤,贞操没了,难道他连节操也不要了么?

    邢明泽耐着性子哄她,“琰儿,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早上从莉娜房里出来,你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要照顾她,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你相信我……”

    琬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伸出双手往下一压,打断他的话,“我没有生气,真的,犯不着,你也不用对我好,没必要。我们以前怎么过的,现在就怎么过,我不求别的,只求相安无事就好。”

    琬琰觉得她该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以免误导邢明泽,以为她现在的拒绝,是因为生气他昨晚在万莉娜房里过夜。

    “你看你还说没有生气,你要真没生气,就不会说这么多负气的话。以前是我不好,但是我保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谢谢你,明泽。”琬琰知道他能说出这番话很不容易,她真诚地看着他,“只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怎么会迟?你现在还是我老婆,只要我对你好就行了,只要你接受就行了,不是吗?”邢明泽着急地看着她,听她这么平静的语气,他终于开始慌了。

    昨晚她说离婚,他以为她只是一时意气,如今听她这语气,似乎真存了这个念头。

    琬琰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低声道:“对,我是你老婆,从前是,现在是,或许今后也改变不了,但是,我们有名无实,我们空有虚名……”

    “这还不简单,我们坐实它不就成了?”邢明泽想得很简单,以为她在怪他以前不碰她。

    琬琰对他彻底无语了,“真的很简单吗?当初我希望你坐实的时候,你在哪里?如今我已经死心了,你再来说坐实有什么用?邢明泽,你不会不记得家里还有一个万莉娜吧,你就算不考虑我,你难道不为她想想,你置她于何地?”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干嘛扯到莉娜身上去?她说过她不介意名分,也不会跟你争宠。”在邢明泽心里,并不觉得万莉娜住在邢家有什么不对。

    万莉娜跟他在一起好几年了,肚子里又怀着他的孩子,他一定不会赶她走,而黎琬琰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这个事实也是不容更改的。

    既然黎琬琰一日是他老婆,一日就有责任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

    更何况,他发现他已经有点喜欢她了,那他们在一起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不介意我介意。”琬琰气得心口发痛,这年代,居然还有人想着二女共侍一夫,什么神思维?“请原谅我没办法跟别人共用一个男人!”

    琬琰说完,生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揍人,转身就往校门外走去。

    邢明泽脸色一黑,大步追上去,“黎琬琰,我还没嫌弃你,凭什么你反倒先嫌弃我来了?”

    琬琰气得发笑,“你嫌弃我吧,我没关系的。”

    “你!”邢明泽被她的伶牙俐齿气得脸青面黑,想打她呢,又实在下不了手。

    恨得牙痒痒的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树上,低头看着她因惊愕而半张的红唇,仿佛有一股魔力在吸引他,他缓缓压了下去。

    头顶黑影压下,琬琰眼疾手快地捂住嘴,然后邢明泽的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就像被一头猪强吻了。

    琬琰慌不迭地要甩开手,却见他似乎很陶醉地在舔她的手背,她动作一僵,就听到他暗哑着嗓音说:“琰儿,你的唇好……特别……”

    琬琰抹了一把汗,刚要推开他,耳边忽然响起几声重重的喇叭声,邢明泽被惊得抬起头,转过头去看,一辆银灰色的超跑在眼前迅速消失。

    喇叭响起那一刹那,琬琰也转过头去,却只来得及捕捉到驾驶室里那个男人阴沉的侧脸,她的心疯狂跳动起来,是他,他回来了吗?

    邢明泽被扰了雅性,脸色臭到极点,“谁这么无聊乱按喇叭,吓我一跳。琰儿,我们继续。”

    琬琰不动声色地将手背上的口水擦在他衣服上,然后跟他拉开一段距离,板着脸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说:“邢明泽,你真让人恶心。”

    邢明泽呆若木鸡,显然被她的话打击到了,想他邢公子年轻体壮风华正茂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居然被个不怎么起眼的女人给嫌弃了,而这个女人还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吻你是看得起你,你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是要闹哪样?”邢明泽反应过来大声咆哮,可眼前哪里还有黎琬琰的影子,他气得直跳,这口气梗在心里上不得咽不下。

    于是,这天晚上他干了一件破天荒的蠢事,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去夜总会,点了会所里最妖娆的几个坐台小姐,他抱着人狂啃一阵,然后问:“我恶心吗?我恶心吗?”

    女人们自然是娇羞万分,喜不自胜。

    好吧,邢公子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却被狐朋狗友取笑了好一阵。

    琬琰甩掉邢明泽后,拼命狂追了一阵,可是两腿难敌四轮,她追到街角,那里早已经没有跑车的影子。

    她弯腰撑着虚软的双腿,大口大口的喘气,嗓子像被火烧过,又涩又痛,连呼吸都痛。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看错了吧,那一定不是他,他不会忍心让她追着他跑,更不会忍心看她哭。

    琬琰站直身体,抬头望天,不知道谁说过,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不出来了,事实上,眼泪是倒不回去的。

    因为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金秋十月,“幸”集团与邢氏集团合作的项目正式启动,白天举行剪彩仪式,晚上举行宴会,邀请了海城的上流人士。

    这一天,对邢家来说是进入新历史的一天,他们的事业已经与国际接轨,邢永涛一整天都乐呵呵的,真正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早上吃饭的时候,邢永涛刻意提醒琬琰去参加晚宴,要正式将她介绍给大家。

    万莉娜听了这话,差点没把筷子戳断,看着黎琬琰的目光,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最近这段时间,邢明泽一直住在她房里,晚上恋着她的身体,白天却围着黎琬琰的屁股转,压根不把她当一回事。

    她心里已经添了怨气,又听到邢永涛的话,心里更是恨得不得了,她知道,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保证自己在邢明泽心里的地位。

    “爸,晚上我要去医院,能不能……”琬琰话没说完,就被邢明泽打断,“琰儿,别说扫兴话,爸让你去你就去,下午早点下班,我去接你。”

    “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身为邢家儿媳妇的你必须出场,明泽,给她买几身漂亮的礼服,别丢了我们邢家的脸面。”即使讨厌黎琬琰的邢夫人,此刻也说话了。